第七十二章 傷及子宮
因為春節將至,顧方淮和白如此時與趙姨正在花園裏布置著。
隻見顧易心神色慌張的跑了出來。
“你這孩子怎麽總是沒個淑女樣兒啊,這是怎麽啦?”白如小聲訓了一下。
要是往常顧易心肯定懟回頭了,但是此時顧易心隻是一把拉住白如的手腕,著急的說:“趕緊走,我爸和易安現在在醫院呢!”
顧方淮手中的紅燈籠應聲倒地,慌了神:“你說什麽?你爸怎麽會在醫院?”
白如聽到這句話身子一軟,差點癱倒在地,幸好趙姨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不是我爸和易安,就是舒願出事了,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剛打電話給爸爸他說他和易安現在在醫院守著。”顧易心一著急起來說話都不利索了。
顧方淮沉了臉色:“行了,去醫院就知道了。走,一起上醫院去。”
“嗯嗯,我也去。”白如跟上顧方淮的腳步,上了車。
一路飛馳。
在帝京人民醫院急救室外,已經等待了將近一個小時的顧易安接近崩潰的邊緣,這一個小時裏他腦海裏不斷回放著方才蘇清朗捅舒願的那一幕,他就眼睜睜看著,卻救不到舒願。
“爸!”顧易心一行人一到醫院便直接往急救室趕。
“現在情況怎麽樣?”顧方淮也急了,當他一看到顧易安的臉色就知道事情比想象中嚴重。
顧亭看了一眼急救室的方向,搖了搖頭:“已經進去快一個小時了,還未見有醫生出來。蔣院長和昊洋都在裏麵,可是也未見有回複。”
白如努力站穩,深呼了一口氣來讓自己清醒些:“早上出門還好好的,怎麽現在會進急救室這麽嚴重呢?!出什麽事了?”
顧亭卻猛指著顧易安的方向朝著白如使眼色,意思是顧易安現在狀態不對,讓白如先別問太多。
可是顧易安卻自己開了口:“怪我沒有好好保護願兒,明知道方非梵有危險但還是把舒願帶了過去。我前些天被方非梵下了藥記憶出現混亂後我和舒願便開始懷疑方非梵了,所以讓頌庭黑進了淮海路附近的監控係統,看到喬蘭刺傷震軒當晚曾經隱匿在方心工作室附近,而第二天則被方非梵領進了工作室,當天晚上被一個黑衣男從工作室帶離走捷徑逃至緬甸邊境。所以我們懷疑方非梵就是喬蘭的共謀,同是赫連會的成員。”
“看了視頻後,我決定去方非梵工作室探下口風看能不能從她嘴裏套取一些有用的線索,而願兒也跟著一起。可是趁著我打電話的空隙,方非梵便把舒願帶到了城北的廢置倉庫,還把赫連會的另一名成員叫了過來。而那個人恰好是願兒前未婚夫的親大哥,他一直把他弟弟的死都賴在願兒的頭上,所以逃走前還要趁一切機會對
願兒痛下狠手。”顧易安把頭埋在膝上,看不出他此時的神情,但是卻能聽到他話音裏的咬牙切齒。
顧亭接著說:“這次是我們引狼入室了,沒想到方非梵的背景竟會如此複雜,如今,方非梵被捕。希望能從她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可惜被那個男的給逃走了。在他被抓獲之前,我們都要小心。”
顧易心聽得心裏後怕不已,她一開始就不喜歡方非梵,一直覺得她眼神裏滿是心機與算計。
就在這個時候,急救室的門終於開了。
蔣經來走在最前麵,何昊洋緊跟其後,可是同樣的是他們的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
顧易安箭步走了上前,卻沒有開口詢問的勇氣,他實在是太害怕了,害怕會聽到自己不能接受的那個答案。
“蔣院長,我孫媳婦怎麽樣了?性命……無礙吧?”還是顧方淮開的這個口。
蔣院長看了顧易安一眼,微微歎氣:“顧老,因為搶救的及時而且凶手捅的並非心髒,所以您孫媳婦的性命保住了。這點還請你們放心。”
聽到這句話白如心裏的大石頭才算放下,雙手合十嘴裏念念有詞:“老天爺保佑,謝謝您讓我們家願兒大步跨過這個坎。”
可是顧方淮和顧亭看著蔣經來跟何昊洋的臉色,便知道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那願兒現在情況如何?”顧方淮接著問。
蔣經來看了何昊洋一眼,想讓何昊洋開這個口。
“那個,易安,有件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何昊洋小心翼翼的開口。
可是聽到何昊洋的這句話,大家剛剛放下的心又猛地提了上來。
顧易安更是被嚇到了,目光緊緊盯著何昊洋一字一頓的說:“好,你說。”
“凶手似是有意為之,他避開心髒內腑等重要器官卻狠狠的往舒願的腹部捅了一刀。雖然搶救及時性命無礙,但是很抱歉,舒願的子宮被捅傷的程度非常重,我們已經盡了最大努力保住了她的子宮,可是之後的生育能力怕是……”那句喪失生育能力的話何昊洋實在說不出口,他是知道舒願經曆了多少事的人,所以此刻他的內心也滿是酸楚和遺憾。
雖然何昊洋沒把話說全,但是在座的各位都猜到了,舒願……怕是再也生不了寶寶了。
白如一下子癱軟在地,顧易心也是雙眼無神,陪著白如一起,她想大罵老天的不公,為什麽要把所有的不幸都安排在舒願身上?
而顧方淮也難以自控,隻拍著顧易安的肩輕聲說了一句:“願兒性命無憂便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其他的事再說吧。”
與他們不同,顧易安卻鬆了一口氣。隻要舒願性命無礙,沒有後遺症他已經心滿意足了,至於孩子,他還未曾多想,這一生,有舒願
陪著他,便足矣。
“我沒事,不就是不能生孩子嘛。現在都21世紀了,我們家又沒有皇位繼承。”顧易安‘安慰’著白如她們。
“可是……”白如正想說他們顧家是沒有皇位要繼承但是有偌大一個影視帝國啊,但還沒說出口就被顧亭拉住了,她立馬閉了嘴,現在不是討論這些事的時候。
“雖說你不介意,但是這件事事關重大,還是先瞞著願兒吧,先讓她好好休息,恢複好身體再說。”顧方淮也考慮到了這點,囑咐道。
因為舒願麻藥還未過,所以顧易安一個人留在醫院陪舒願,顧方淮他們先行回家。
一回到融創山莊,白如立馬拉著顧亭坐了下來,著急的說:“顧亭,這可怎麽辦?我很喜歡願兒,我也很心疼她,即使之前有傳聞說她克夫克母我也未曾介懷,可是如今你說她不能生孩子……我是真的接受不了。”
“媽媽,你怎麽能這麽想?我原本以為你會跟其他普通婦人不同,而且你一直這麽疼愛願兒,一直把她當未來兒媳婦疼愛。她這次經曆這麽大一件事,能保住性命隻是傷到子宮已經很慶幸了,你居然為了她不能懷孩子的事而對她和易安的姻緣有所保留。對不起,媽媽,恕我不能理解你的做法。”顧易心眉頭緊鎖,眉毛因為過於惱怒而一跳一挑的。
顧方淮默不作聲,隻是歎了一口氣上了樓。
“顧亭,你看看顧易心這孩子……我不是說我反對願兒和易安了,隻是我們隻有易安一個兒子,他和願兒結婚的話那我們就沒法抱孫子,那顧氏集團又該怎麽辦?我隻是有這個擔憂有這個顧慮,不是人之常情嘛?顧易心她把我想得太壞了。嗚嗚嗚……”也許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或許是舒願的病情讓她太過揪心,但是顧易心剛才那番話無疑是壓垮了白如心裏最後一道防線,白如靠著顧亭失聲痛哭。
顧亭擁著白如,內心也是一番駭浪驚濤。
即使回到房間躺了一會,顧易心還是平靜不下來,她從床上彈起來撥通了鍾震軒的電話,男朋友的用處,此時就顯現出來了。
“心兒?”鍾震軒輕聲喚了一句。
可就是鍾震軒這一句話把顧易心憋了已久的眼淚引了出來。有時候女人就是這樣,一個人的時候能把所有的心事憋著所有的委屈咽下去所有的苦惱閉口不提,但是一旦有了依賴,她就會像變了一個人,完全放任自己把最真實最軟弱的那一麵袒露出來。
聽到顧易心不應他隻是響起一陣斷斷續續的嗚咽聲,鍾震軒也被嚇到了,忙問:“怎麽哭了?是易安和他女朋友出什麽事了嗎?你在哪?我現在立馬過去。”
“不用過來,我在家。”顧易心大力抽了抽鼻涕,回答
說,她剛把白如懟了,鍾震軒在這麽敏感的時候過來可不好。
“那究竟是什麽事呀?急死我了我的姑奶奶。”鍾震軒是個急性子,他現在迫切想知道顧易心怎麽哭的這麽厲害,都上氣不接下氣了。
顧易心直接把床頭櫃那盒紙巾拿過來放到了麵前,抽出一張大大力的擤了擤鼻涕,甕聲甕氣的說:“願兒好可憐啊,什麽不幸的事都被她遇上了。無端端看個監控陪顧易安去找方非梵套線索也會被方非梵帶走,誰能猜到方非梵還會找幫手,而湊巧的是方非梵找的那個幫手恰好正是願兒前未婚夫的親哥哥,他對願兒那是恨入心扉,所以他逃跑前還往願兒小腹刺了一刀。”
“我的天呐,那舒願情況怎麽樣?會不會傷及性命?”鍾震軒隻是聽著都覺得舒願真的是命運多舛了。
“因為搶救及時加上凶手並未刺中心髒等要害,所以願兒性命倒是無礙,隻是那一刀力度過重還是傷到了子宮,所以願兒……很有可能無法生育了……嗚嗚嗚。”顧易心一想到這還是覺得心裏難受,像被刀剮了似的,生疼。
鍾震軒卻不解了:“那你怎麽哭這麽厲害,醫生隻是說舒願很有可能無法生育嘛,那就是還有一絲絲可能。按我說,能保住了性命已經是萬幸了。”
“對啊,我跟你想法一致。但是我媽媽她好像對這事蠻介懷的,所以我剛才忍不住懟了她……”顧易心已經開始覺得自己剛才那些話說的過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