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說人話
“果果，咱們能不能別添亂了？”胖公子再次開口道。
“果果是你能叫的嗎？麻煩你叫我的全名，唐果！”開朗姑娘叉腰，鼓起腮幫子很是不開心道。
“行行行，唐果，唐果姑奶奶。這小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們都去，為了人間正義，拯救蒼生，他肯定也會去的，再說了，素馬大師可是他師傅，師傅肯定是會去的，他一個小徒弟還不得巴巴的跟著去？”胖公子開導唐果道。
“對哦。那……我收回剛剛覺得殺了你不可惜的話好了。”唐果眨巴眼睛想了想，發現好像挺有道理的樣子，於是又笑意盈盈的對搞小言示好道。
“.……”搞小言欲哭無淚。這死胖子，就這麽當著自己的麵算計自己？還有這個姑娘也是，拜托，你長腦子了沒有啊？我都聽到了，我還會中計？老不死的不會真的要去吧？那完蛋了，老不死的真要是不顧生死要去狗屁雁寒山，自己跟不跟著去呢？去吧，有死無生。不去吧，這可是自己天下之間唯二的師父啊！
說起唯二的師父，搞小言立馬就想到搞言大師這個老不死的也是奔赴北境之地去了，也是差不多有死無生的境地啊！哎，自己怎麽就跟了這麽兩個師父啊！
搞小言瞬間就內心糾結萬分了。
“小不死的，走吧。早點出發趕路要緊。”素馬大師卻是沒等搞小言回過神來，已經轉身朝馬車上走去了。
“老不死的，你確定？”搞小言雖然已經猜到素馬大師肯定會去，但是聽到這句話親自從素馬大師嘴裏說出來，依然是不願意相信。
“給人姑娘兩個解毒。”素馬大師已經上了馬車。
“你真的下毒了？這麽厲害？什麽時候下的？是什麽毒啊？是那種中毒了立馬就死翹翹的那種呢還是要等幾天才死的那種呢？該不會是那種中毒了就渾身難受非常想喝酒吃肉的那種毒藥吧？難道，是那種傳說中的男女之毒？哎呀呀，你這個人，好壞啊！”唐果一邊念念有詞，一邊已經無比嫌棄的鄙夷著搞小言。
“.……”搞小言很是無語。愣在原地足足想了小半刻。終於是抬腳走向兩個姑娘，然後距離兩三米遠，抬手一揮，一道淺白色的粉末飛舞，籠罩著兩個姑娘，然後，瞬間像是溶解在了空氣裏一樣，白色粉末消失不見。
“喂！你又下毒？”唐果睜大眼睛恐懼的神情跳著躲開，隻是，這明顯已經遲了好不？
搞小言麵無表情一言不發，轉身上馬車。
“你們騎馬來的？還是要跟我們一起坐馬車？”胖公子討好的神情詢問兩個姑娘道。
“騎馬。”唐柔回答道。
“才不要跟你們幾個臭男人擠一個馬車呢。”唐果嫌棄道。
“.……”胖公子也一言不發，轉身上馬車。
馬車再一次出發。沒走幾步，前麵已經傳來了馬蹄聲，很明顯，這唐家兩個姑娘騎馬開路了。
馬車裏安靜得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老不死的，你也是學院的人，是不是？”終於，搞小言開口道。
“是。”素馬大師爽快回答道。
“學院不是教書育人的地方嗎？我怎麽就覺得你們一個個都跟救世主活菩薩一樣的呢？哪裏有難你們就去哪裏？圖什麽？連死都不怕？”搞小言問出心裏最大的疑問道。
“怎麽跟你說呢，學院教我們要信守正義，良善，要抵製人間邪惡，為蒼生立命，為天下安定，也為，修行自我本身。”胖公子接話道。
“說人話。”搞小言沒好氣道。
“簡單點說就是，書中教導世人要做個好人，好人，自然是要救苦救難的。”胖公子果斷道。
“可是，為什麽是你們？不，現在已經是我們了。”搞小言想不明白道。
“不為什麽，如果非要說為什麽，那就是，這天下如果誰都不管，任由征伐，邪惡滋生，是不是你也覺得，這人世間，隻會變得越來越不值得留戀？”胖公子道。說話間，這素來在搞小言麵前沒什麽正行的胖公子，表情卻是格外的認真。
“如果我沒有跟你一樣想法，壓根也沒你想的那麽高尚無私呢？”搞小言直接表達直接的內心真實想法道。
“我要去，我是你師父，你管不管我？”素馬大師再次開口道。
這幾乎是素馬大師第一次在搞小言麵前，說自己是他的師父。
“老不死的，你少來，你又搞套路圈我。”搞小言不依道。
然而，素馬大師麵色嚴肅，就那麽一本正經看著搞小言，一言不發地看著他，仿佛，他從來沒這麽認真直視過自己這個成天不正經的徒弟一樣。
“我不管誰管你啊？你看看你，都老得不成個樣子了你，還這麽貪圖世人歌功頌德？好好的活著找個老娘們，每天在小院子裏喝點小酒不好嗎？”搞小言終於是不忍老不死的這麽直勾勾看著自己。其實，自己這師傅，懂自己怎麽想的。搞小言相信這個判斷。
“小子，人都是會死的。”素馬大師終於是麵露一絲不易察覺的淡淡笑意道。這個苦心養大的野孩子，果真是沒讓自己失望。素馬大師心裏高興。可是，他就是不想表露出來，不然這野小子又要折騰出什麽鬼扯的套路來了。
“可是.……我還沒有想過你們這麽早就去死。”搞小言突然有些傷感起來。是啊，聚少離多，從小是這兩個老不死的把自己養大的，好不容易說是從漁村跑出來找他們了，可是，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啊，都給自己遇上了，要是一般的柴米油鹽的心酸事情什麽的，搞小言覺得大不了自己打家劫舍也好，去當個強盜土匪也好，肯定得把兩個老不死的伺候得有吃有喝的，就像他們從來沒讓自己餓著過一樣。可是，這他媽的壓根就是去送死啊！
“不一定。”素馬大師言簡意賅道。要說以前，素馬大師也是成天和搞小言嬉笑怒罵的沒個正經，隻是這一次，臨海皇城一戰，似乎觸動了素馬大師的某根神經，變得沉默寡言起來，說話也變得能不說，絕對不說，能少吐一個字，絕對不多說一個字。
馬車裏，又再次變得安靜起來。
素馬大師掀開馬車的簾子，看著隨著馬車移動而逐漸後移的風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麵色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