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未完成的詩
“切，餓了一晚上，剛剛吃飽就吐，敗家玩意兒，真是不會過日子。”搞小言繼續鄙夷。然後轉身對早餐攤老板禮貌笑笑，然後在早餐攤老板明顯已經呆滯的眼神中，走去路邊解大水牛的繩索。
“吐完了沒？吐完了咱們就出發！”搞小言牽著大水牛，幾步走近，詢問還在彎腰痛苦的胖公子。
“尼瑪，你還是個人嗎你？能不能不說那麽惡心的事情？”胖公子此刻是臉紅脖子粗，嘔吐引起的後遺症，然後萬分鄙視和嫌棄的看著搞小言道。
“白瞎了我的同伴，你看看你，全踏馬給吐了，浪費糧食你丫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哎呀呀，你看看，那吐出來的麵條都還沒消化.……”搞小言絲毫沒覺得自己無意間，又再一次引發了一波惡心人的事端。
“嗚哇.……”本來終於稍微緩和下來的胖公子聽搞小言這麽一說，下意識的就去看了眼剛剛吐出來的麵條，然後……繼續吐。
“搞小言，我嚴肅的警告你，如果你再敢在我麵前說些亂七八糟的惡心人，勞資就算是豁出去不要這條命了，銀子你也一分都別想得到。”折騰了半天終於上路的二人一牛，行走在大街上，胖公子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怒眉怒眼的朝搞小言發出警告。
“行了行了，麻溜的給小爺取銀子去，哈哈哈，我得想想，拿到了這兩千二百兩銀子，嗯，額外還有剛剛欠下的五十銅板，有了這筆銀子，小爺我該怎麽花呢？大水牛，要不先給你找個肥胖的大母牛讓你體驗體驗？還是說，我真的幹脆把你賣了，然後租個轎子一路坐著轎子去臨海城呢？”搞小言已經沉浸在怎麽花這筆有生以來的巨款當中。
“.……”胖公子一個字都不想跟搞小言多說，邁動肥胖的身體，居然是當先走在前麵老遠。
烏衣鎮，要說什麽特別著名的特產呢，也沒有，因為距離海邊還不算遠，所以這裏各種海產倒是不少，除了海產，也就是附近田園裏種植的尋常農作物，什麽藕梗啊，玉米棒子啊，蔬菜水果什麽的，也都有點。這一地區的人，吃的口味也跟他們的生活一樣，清清淡淡，著重追求個本味。
弄花女來了烏衣鎮已經第二天了。來到這裏，也沒什麽事情可做，吃吃喝喝自然不缺人伺候著，傳聞她是個啞巴，所以也沒什麽可聊的。安靜，恬靜，因為不語，這兩個詞語放在她身上，簡直就是天衣無縫。也因為這份安靜，恬靜，讓她顯得更有幾分別樣的溫婉。
尋常女子，嘴上嘰嘰喳喳不停，嫁做人婦以後，更是有成為罵街潑婦的惡性可能，為什麽當年的懵懂可愛青春無比的少年，後來成了令無數居家男人都頭疼的潑婦？這個問題且不說，但是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弄花女要是某一天也嫁做人婦了，就沒這個嫌疑。想想，一個足夠，而且絕對安靜的美人娶來做老婆，也是一樁幸事呢。最起碼，免去了潑婦灌兒的種種家教不是？
當然了，這不發聲，也不能說是毫無遺憾不是？比如，夫妻親熱什麽的，完全是靜音模式啊！
閑話不扯，這弄花女來了烏衣鎮，吃喝清閑，沒什麽可操心的，所以這天，也就沒少把賽詩會的詩稿拿出來翻看。這越是看吧，越是覺得那個不按文律寫詩詞的少年頗有幾分意趣。
“左前蒼狼，右前長槍，黑騎白甲的闖蕩。”
“古老城牆，蒼老關將，守護生存的希望。”
“藏在胸中的紙張，寫下沒敢寄出的絕望。”
“兔死狗烹堆砌功名的囂張，喊萬壽無疆皇恩浩蕩。”
“將軍戰死士兵哀傷，遮掩不住蒙塵的臉上，止戰以殤。”
“若我去時你阻擋，我必古橋小村和你一起守望。”
“男兒要封侯將相，所以我聽從你的期望，遠赴沙場，一曲離殤，你是否演唱得足夠淒涼？”
這是少年當時寫下的，嚴格來說，當時少年因為去追大水牛去了，並沒有寫完。
弄花女讀不出來，找了貼身侍女來讀給她聽，可是她總覺得丫頭侍女的音色，讀不出詩詞裏的韻味來，索性也不使喚侍女丫頭了，就把抄錄來的詩稿放在窗簷上，旭日初生，溫暖撒在詩稿上，那些詩句的文字，都顯得溫暖了幾分，少去了字裏行間透出的滄桑和悲涼。
弄花女就這麽坐在窗簷前，看看窗外遠景，偶爾也收回目光，看看眼底下的詩詞。
“找少年，我要見。”一張紙條，傳出了弄花女的閨閣。
搞小言陪著胖公子周文若前往錢莊，結果本以為可以馬上拿到大把銀子開心到飛起，結果卻出了紕漏。
“怎麽可能？這是我的私房錢存的銀子，他們沒權利動我的私有財產！”胖公子怒氣衝衝指著錢莊掌櫃憤憤道。
“周少爺，我們也隻是按照錢莊的規矩辦事，周家總行的總辦大人交代下來了，我們也沒有辦法，另外，總辦大人還帶了句話給周少爺.……”中年肥胖的錢莊掌櫃笑嗬嗬卑微地賠笑道。
“啥話？說啥話也不好使，斷我財路等於殺我父母！”周公子絲毫怒氣未消。
“其實，總辦也隻是傳話，真正說話的人正是周少爺令尊.……”掌櫃尷尬道。
“我爹？他說啥？”周公子頓時緊張起來。要使脾氣，也得分人看場合，對這小鎮的錢莊掌櫃肆意發發脾氣泄泄心裏的不滿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但是要對自己的老爹有不滿情緒，胖公子還真不敢，也不願。
“周家老爺子說，周少爺要自力更生，周家的任何生意和錢莊都不在為周公子提供任何幫助，這也是當初周公子離家的時候自己說下的話，希望你遵守自己的諾言，並且，希望少爺早日錦衣還鄉，老爺子沏好茶等著你。”錢莊掌櫃忐忑不安道。說完，生怕這周家少爺暴起揍人，下意識的退後兩步，畏畏縮縮打量胖公子神色，一旦生變，立馬撤離危險範圍躲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