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短暫的相處
第434章:短暫的相處
“一會再看!”孫筱筱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經不對,一把就奪過了正在認真工作的趙方令手裏的文件。“你才剛從重症監護室裏轉出來,還需要靜養。”她有些尷尬的解釋道。
屋子裏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盯著她,似乎她臉上有什麽奇怪的東西一樣。“怎麽了嗎?”孫筱筱假裝自己理直氣壯的反問道。
其實剛剛在反應過來以後,她是很心虛的。一方麵她又不願意認這個男人做父親,一方麵她又表現出了當人家女兒的架勢。前後打臉都快讓她不認識自己是誰了。
“沒事沒事,老頭子不看啦,要注意啦!”趙方令臉上的笑容漾開,似乎很久沒這麽開心過了。
以前他總是一個人,妻子已故,唯一的女兒又不在身邊。所以不管他是熬夜回家,還是誰在辦公室,從來都沒有一個人關心過他。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的女兒就在身邊,而且還這麽關心他,讓他能不開心嗎?
墨墨在旁邊看著這幅景象,也莫名跟著開心起來。看孫筱筱那副樣子,大概是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其實她們趙總這人也還挺好,起碼對員工都不錯,如果他真的是孫筱筱父親,自己也理應為她開心。
但是在這波尷尬結束以後,孫筱筱卻沉悶著不做聲了。她和這個男人也並沒有什麽其他的接觸,除了以前在趙氏工作過一段時間,頗受這個男人的照顧和趙氏員工的口水之外,她就再也沒和這個男人有過什麽其他的私人接觸了。
現在在一個房間裏,她突然就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好了。其實孫筱筱這個人是慢熱型的,她不是不會說話,隻是和熟悉的人在一起,她會覺得很舒服,可以廢話不斷。但是和不熟悉的人在一起,她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盡管眼前這個男人是她血緣關係上的父親,但是因為幾十年沒在一起生活過,偶然相認了,也是依然的尷尬。兩人除了骨子裏的那點血緣,就真的幾乎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於是,本來就話癆的墨墨就充當了調節氣氛的催化劑。她一直不停的在哪裏和趙方令說幾句,然後再轉過頭來同孫筱筱說幾句。
幸好她平時和那些高層打交道打的多了,和趙方令這種級別的大老板交流完全就沒有任何問題。所以現在,她除了脖子快要扭斷了之外,其他還算是不錯。
孫筱筱看著她不停的扭來扭去,覺得她就想知道擺頭娃娃。“你累不累啊墨墨?”她突然問道。
“啊?”剛開始聽到這句話,墨墨似乎是有些沒反應過來,有些懵的反問了一句。
一看她一臉蒙圈的樣子,孫筱筱就知道她肯定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我說,你脖子扭來扭去的,累不累?!”她又重複了一遍。
聽出了好友的嘲諷,墨墨頓時就一拳揮了過去。“嘿,膽兒肥了啊!”她說著就要撲上去。
但是下一秒,正在扮惡霸的墨墨又突然安靜下來,做出一副小雞啄米的樣子。她剛剛真的是忘了,在趙方令麵前,她竟然敢對孫筱筱下此毒手,除非她小命不要了。
自己的工作都是拜人家所賜,現在她反過來要打孫筱筱,萬一她那個土豪老爸一生氣直接讓她收拾東西從公司卷鋪蓋走人可怎麽辦?於是,墨墨現在是強壯鎮靜。
看著眼前假裝自己是小綿羊的墨墨,孫筱筱真的懷疑自己眼前剛剛是不是出現幻覺了。那個女人變臉變的太快了,簡直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本來孫筱筱是不想笑的,但是她一看墨墨裝出來的那一副酷似小學生被老師教育的模樣,她就忍不住想笑。最後,她終於沒忍住,還是不厚道的笑了。
看孫筱筱笑了,趙方令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病房裏的氣氛被緩解了不少,看來墨墨這次毛遂自薦來C市還真是來對了。
兩人在病房呆了一會兒,時間就已經不早了,到了要吃晚餐的點兒了。本來墨墨不想吃了,畢竟下午剛和孫筱筱吃完火鍋。但是閻良開完會以後,就打電話過來邀請她共進晚餐,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答應了。
“你要一起去嗎?”墨墨掛著姨母式微笑問孫筱筱。
孫筱筱白了她一眼。“我去做什麽,當電燈泡?”她反問道。
她又不傻,兩個小情侶吃飯她跟著去湊什麽熱鬧?難道人家擁抱她要在旁邊鼓掌?人家接吻她要在旁邊當人牆?她才不做這種虐狗的工作呢!
一看孫筱筱氣呼呼的包子臉,墨墨就不自覺的戳了戳。“好啦,我去啦!”她對自己好朋友坐了一個飛吻的姿勢然後就心情愉快的下了樓。
看著自己的好朋友在走向幸福的路上,孫筱筱心裏也是感慨萬千。她歎了口氣,然後轉身往樓下裏走著。趙方令晚上終於可以吃些東西了,她等會兒下去買著清淡的粥給他吃好了。
粥買了回來,她打開蓋子,然後又放上勺子什麽的。把床上的小桌子撐好之後,孫筱筱就把粥什麽的一股腦兒全擺了上去。
“吃吧,但是醫生說不要吃的太飽了。”她交代道,然後自顧自走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她覺得這兩天照顧病人照顧的她都快得二級壓瘡了。幾乎每天到了病房就是全程坐在沙發上沒怎麽挪動過,如果不是還要下樓買飯什麽的,那估計她大概真的會在沙發上生根的。
趙方令看了一眼眼前的粥,然後又看了一眼孫筱筱。“筱筱,我老了,身體也不好了,經不起折騰了。說不定什麽時候,我就會……”他開始歎氣。
不知道為什麽,一聽見他這麽說,孫筱筱就沒來由的生氣。她已經聽不下去了,她也不敢想象。如果這個男人真的不在這個世界上了,那麽是不是說明她就真的是孤孤單單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呢?
“好了好了,別說了,粥都涼了!”她有些煩悶的說道。她現在已經不拿這個男人當成她的上司了,反正她也沒在趙氏工作了。現在那個男人是病人,她是照顧的家屬,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