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堇是真的在吃吃喝喝,不過陸青青被母親拉著見這見那的沒有消停。
這重視程度看來是真把陸青青當繼承人培養。
當然這種事夏家倒是無所謂,畢竟夏家是夏雄和夏初荷說了算。
不過陸堇好奇的是,自己外公的身世。
他從來沒提起過,也不願提起。
陸堇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外公第一次看見武當眾人時,不是喜色而是驚懼。
他不知道外公為何會露出這種表情,但是從他口中的方外之人陸堇能感覺到外公不想與他們接觸,甚至想劃清界線。
陸堇回到自己這桌坐了會,還是不放心那些“徒子徒孫”,又去看了看。
此時陸堇沒有發現,司徒冰寒正在和沈靈微瘋狂對視。
都是那種如墜冰窟的眼神,麵無表情看著對方。
兩人從某些方麵很相似,就比如那冰冷的無比的氣質。
但兩人又好像是截然不同的人。
“司徒冰寒。”司徒冰寒毫無征兆的伸出了自己手。
“沈靈微。”沈靈微也無比默契伸出了自己的手。
兩人鬆開了各自的手,繼續對視。
這次兩個人的沉默,由沈靈微率先打破。
“我覺得你跟我很像。”
司徒冰寒不否認的點了點頭。“我也有這種感覺。”
隻是說完這句話,再次補充道。“不過我們一點也不一樣。”
“你是個很不錯的對手。”
司徒冰寒疑惑道。“哪方麵?”
沈靈微微微一笑。“任何方麵。”
司徒冰寒同樣回以微笑,道。“這算是誇獎嗎?”
沈靈微輕輕點頭。“是。”
“我能感覺到,你很危險。”司徒冰寒感受的到,沈靈微身上隱隱散發的危險氣息。
沈靈微看著司徒冰寒笑著反問道。“你不也一樣嗎?”
司徒冰寒對此並沒有回應,默認了。
又問道。“手上沾過?”
沈靈微突然愣住,緩緩說道。“很多。”
“巧了我也是。”看來她們真的很相似。
司徒冰寒麵露疑惑。“你說我們會成為對手嗎?”
沈靈微看著陸堇趕去武當眾人那一桌的背影,想了想。“如果沒有他我覺得會。”
“有他呢?”
“我會是朋友。”
司徒冰寒輕笑道。“那應該挺不錯的。”
沈靈微突然想了解她的愛好,於是問道。“你平時喜歡什麽?”
司徒冰寒思索片刻。“空餘時間喝喝咖啡,看看書沒別的了,你呢,”
沈靈微回應道。“喝喝紅酒,看看風景。”
“你是一個人嗎?”
“有個後媽和同父異母的弟弟。不過有跟沒有一個樣,除了添堵也幹不了什麽。你呢。”
“有個親弟弟,父母都走了,不過還好,弟弟也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是一個比較不錯的姑娘。”
“那還不錯。”
“是啊。”
“對未來有什麽打算。”
“以前是實現父親的遺願,雖然現在也是。不過他的出現讓我又多了一種選擇。”
“這樣啊。”
“說了這麽多,你也喜歡他是嗎?”
“很喜歡很喜歡,可以說我現在隻有他了。”
“真羨慕你可以如此放肆的喜歡。”
“你也會的。”
“希望吧,”
來自靈魂之間的共鳴讓她們相互吸引,惺惺相惜。
以至於隻是初次見麵,就像久別重逢的老友一般,相淡甚歡。
陸堇的擔心不是多餘的,陸堇看去許多人圍著自己的“徒子徒孫”,看這樣子不是在示好就在拉攏。
陳清河倒是表現的堅定,其餘弟子就顯得猶猶豫豫左右為難。
畢竟他們對這個凡塵俗事的人情世故還是知之甚少。
那些看到陸堇來了,便走了。
陳清河和眾弟子都無比恭敬道。“師叔祖。”
陸堇不禁搖頭。“我還是不放心你們,現在一看果然是。”
陳清河也明白陸堇的意思,幫眾弟子解釋道。“師叔祖,除了我其他弟子都是剛下山,有些事難免不好拒絕。”
陸堇點了點頭,說道。“道理我懂,我也理解。那個之後你們怎麽打算,是留在這住幾天還是回武當。”
陳清河,道。“掌門說了,既然下山了,就在人間好好走一遭,品味世間的酸甜苦辣,風土人情。”
陸堇眉頭微皺,思索著說道。“那意思就是短時間內不會回去了?”
“是的。”
陸堇看向武當眾弟子問道。“你們想好要做什麽了嗎?”
“沒有。”眾弟子都顯得有些迷茫。
“需要我的幫助嗎?比如衣食住行。”
對於陸堇的好意,陳清河表示拒絕。“不了,我們有手有腳,可以自己解決,再說如果什麽事都讓師叔祖幫忙照顧,那還叫什麽曆練。”
陸堇苦笑著搖了搖頭。“你想的太簡單了,在這人世間中活著比修煉難得多。你可摸透功法但卻摸不透人心。”
”
“是。”
陸堇掃視這酒席上的眾弟子,心中不禁疑惑。“這些弟子,成分都一樣嗎?”
陳清河說道。“有的是山門收養的,有些是靠自己拜入門下的。還有幾個是一些名門望族塞進去的。都是些心高氣傲的主。”
陸堇又問道。“這裏有嗎?”
陳清河點頭。“有一個,不過性子已經在山門磨平的許多,現在已經溫和了不少。”
“名門望族啊,塵世中有家族依靠,倒是對曆練有幫助。那個弟子應該挺興奮的吧。”
陸堇現在真就想宗門長輩,事事為眾人考慮。
“師叔祖。”陸堇聽見武當弟子中的一人傳來比較激動的聲音。
叫的還異常的親切,但陸堇聽著極其違和。
陸堇真是聽夠了這種稱呼。略顯無奈的說道。“如果你們不想叫可以不叫,我是不想你們叫我師叔祖,你們年紀都比我大不少,叫我師叔祖僅會傷自尊我也會覺得很奇怪。”
剛才叫陸堇師叔祖的弟子,疑惑。“不叫你師叔祖那叫你什麽。”
“陸堇,或是別的都行。”
那弟子捏著下巴,認真的思索。“我覺得也有些怪,叫你陸兄弟怎麽樣。”
陳清河在一旁提醒。“別亂了規矩。”
剛要有人改口,陸堇可不能讓他改回來,於是出言阻止,語氣也比較的堅決。“沒事,我之前說了,想怎麽叫怎麽叫。你這聲陸兄弟我喜歡。你叫什麽,我該怎麽稱呼。”
那武當弟子說道。“我姓謝,叫謝眺。”
陸堇挑了挑眉,打趣道。“這還與南朝詩人同名。可以。那我就叫你謝兄。”
陸堇看著眼前的略顯興奮的謝眺,覺得他與別的弟子又些區別。
問道。“謝兄我看你跟別人不一樣,別的師兄弟雖然期待,但都稍顯迷茫,而你除了激動還是激動。”
陳清河在一旁補充道。“師叔祖,他就是名門望族塞進來的那個。”
陸堇一聽這話,恍然大悟,看著謝眺微微笑道。“我說呢,原來是到家了。”
謝眺擺了擺手表示沒這回事。“沒有沒有,我家離這遠著呢。”
陸堇問道。“不給家裏人打個電話嗎?”
謝眺尷尬的撓了撓頭。“我沒有那東西啊。”
陸堇反應過來是自己想當然了。“也是,修道之人哪裏用的上手機。給你打電話吧。”
說著陸堇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謝眺。
謝眺接過手機,盯著手機卻沒有下一步動作。
陸堇又說道。“自食其力當然好,但是要注意方式和方法,你們身份特殊,武藝又高強,但你們有些道理在這是行不通的。你們掌門也跟你們說不可以隨意施展自身武功了吧。”
“說了。”
陸堇點頭,道。“這就對了,你們優勢已經沒了,在這也沒有別人可以給你的依靠。出門在外要多交朋友。”
“師叔祖你的意思是。”陳清河以及眾弟子都很疑惑的看著這個年紀不大的師叔祖。不知道他是到底想要說什麽、
陸堇解釋道。“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提醒你們剛才向你們示好,拉攏你們的人有好有壞,我也不了解他們,具體還要看你們自己判斷,別到時了被利用做些違背你們意願的事情。”
眾弟子大概也明白了。“師叔祖,是讓我們謹慎行事,是嗎?”
“大概是這個意思,還是那句話,出門在外要是遇到困難和委屈,自己可以解決最好,如果解決不了,也不必太過迂腐死撐著,找人幫忙,如果沒人就來找我。之後我會先給你們開幾件房你們先住著。”
“是。”
陸堇突然想起他們之前在武當有些人可能沒下過山屬於黑戶,黑戶在現在的社會上真是寸步難行。
出於為他們考慮,問道。“對了,你們都有自己的身份證件嗎?”
“有的有,有的沒有。”陳清河意識到這的確是一個問題。
陸堇拍了拍陳清河的肩膀,說道。“行,沒有的之後跟我說一聲,我去讓人操辦,那些沒有身份證件的弟子就讓他們先不要出來走動,會有些不方便。”
陸堇關心道。“怎麽了,是記不住手機號?”
謝眺笑著搖頭說道。“不是,好久沒用手機了有些不習慣。”
“我幫你。”
謝眺上山已經五年了,山上的五年隻是五年,而山下卻大不相同,時代正在飛速的發展。
謝眺在陸堇的幫助下,撥通了他母親的電話號碼。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女聲。“喂,請問是誰?”
謝眺聽到自己母親的聲音顯得無比激動。“媽。”
電話那頭突然沒了聲音,沉默片刻電話那頭的女聲驚喜道。“你是謝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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