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劇情
我給男主當嫂嫂最新章節
慕明棠的臉紅了,謝玄辰最後一句話聽著沒什麽,她也覺得自己有理有據,惹人憐惜。但是結合謝玄辰前一句,就有點不明不白了。
慕明棠不知道謝玄辰隻是隨口一說,還是當真意有所指。她生怕自己想多了自作多情,當下也不敢接話,匆匆忙忙說:“好了,我困了,睡覺吧。”
謝玄辰對這個結果一點都不意外,他點點頭,站起身摸了摸慕明棠的頭發,說:“還沒幹透,再等一會。”
謝玄辰的動作自然,慕明棠對兩人之間的肢體接觸越來越習慣,竟也不覺得有異。她也摸了摸發梢,說:“我覺得已經差不多了。”
“再等等。”謝玄辰說,“發根還沒幹透,這樣睡容易頭疼。”
慕明棠隻好點頭,她說完之後,不知想到什麽,噗嗤一笑:“實在不敢想象這種話是從你嘴裏說出來的。你凡事不操心,活的這麽糙,竟然也能注意到這些?”
這話謝玄辰還真沒法反駁,因為這是他娘說的。
“小時候我娘總和我念叨,我當時左耳進右耳出,以為早就忘了。沒想到過了這麽久,竟然曆曆在耳。”
原來是殷夫人說的,慕明棠噤聲。說起來唏噓,她和謝玄辰結為夫妻,但是誰都沒有見過對方父母。
亂世中無論貴賤,都在漂泊。兩人的家都散了,如今隻剩他們兩個人,相依為命。
慕明棠無聲歎了口氣,握住謝玄辰的手,說:“沒關係啊,父母都希望我們活得好,我們隻有用力地好好地活著,才是對他們最大的孝心。你看當初娘念叨你,你現在又告訴我,這不正是傳承嗎。”
慕明棠說完,見謝玄辰眼神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麽的樣子,立刻虎著臉截住他:“我知道傳承用得不對,但就是這個意思,不許把你自己比成我爹!”
謝玄辰無奈地看著她:“我沒有。明明是你總在瞎打比方。”
謝玄辰觸動的點在於,慕明棠很自然地稱呼殷夫人為娘。
對啊,他們倆結為夫妻,雙方的父母,便都是自己的父母了。如果慕明棠的高堂尚在,他也要稱呼慕家夫婦為爹娘。
謝玄辰忽然就覺得遺憾,如果殷夫人能見到慕明棠該多好,她一定會很喜歡慕明棠的。殷夫人連生了兩個兒子,長子年幼夭折,隻剩他一個孩子。偏偏他還上躥下跳,到處闖禍,時不時翻牆到外麵玩,總是不肯讓殷夫人省心。
殷夫人不止一次說過,她特別想要一個女兒,可惜一直沒有女兒緣。如果殷夫人能看到今日,她一定會很喜歡很喜歡慕明棠。
可惜,世上最吝嗇的便是如果。
慕明棠見謝玄辰許久不說話,低聲問:“你怎麽了?在想什麽?”
“我在想,老話總是有點道理的。都說先成家再立業,成婚確實該早些。”謝玄辰微微歎了一聲,說,“可惜年輕時不懂,一心想著去外麵闖蕩,等後麵明白時,已經晚了,徒增遺憾。”
慕明棠猜到他在感懷父母俱亡的事。慕明棠聽了一會,悄悄說:“其實,我確實聽老人的話,早早成婚了呀。”
謝玄辰表情一怔,就聽到慕明棠說:“我過年才虛十六,便已經成婚半年有餘。就算在老人家眼裏,也算是很早成婚了。”
謝玄辰明白了,在場隻有他晚婚。謝玄辰馬上推翻了剛才的結論,說:“那還是按我原來的想法好,年輕就要先出去闖蕩,見識過天高地闊再成家不遲,要不然見識短淺,處理不好家庭關係。”
“可是你剛剛不是這麽說的。”
“那不然呢?”謝玄辰睨了慕明棠一眼,道,“我倒也想早點成婚,但是我十五的時候你才十一,怎麽成婚?”
慕明棠很想給謝玄辰麵子,但是她忍了一下,還是沒憋住笑了。
謝玄辰先前還不覺得,現在想到自己十五歲領軍的時候,慕明棠竟然還是一個十一歲的小孩子,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慕明棠好容易忍住笑,輕輕拍了下謝玄辰:“好了,現在的安排就是最好的。反正我又不嫌你年紀大。”
“你還敢嫌?”謝玄辰不情不願地哼了一聲,和慕明棠一起往床鋪走。兩人合上床帳後,謝玄辰看似很隨意地問:“你爹娘喜歡什麽樣的人?”
“我這樣的。”
謝玄辰嫌棄地嘖了一聲,隻好問得再明確一點:“我是問姑爺。”
“哦,你問這個啊?我娘無所謂,但是我爹條條框框很多,說以後我不能找油嘴滑舌的,不能找家風不好的,尤其不能找長得好看的。”
謝玄辰聽到前兩條還很淡定,但是聽到最後一條坐不住了:“為什麽?”
“他說長得好看的像小白臉,以後靠不住。”
其實謝玄辰問“為什麽”的時候並沒有指明,但是慕明棠直接就回答了最後一條。可惜兩人都未注意,謝玄辰十分投入地想了一會,很真情實感地反駁:“這是以貌取人。一個人能不能靠得住,和長相有什麽關係?長得醜也有很多靠不住,隻不過沒人關注,所以才顯得好看的男人尤其靠不住了。”
謝玄辰說完後,覺得不太對勁,他怎麽順著小白臉的邏輯說下來了?
“不對,我什麽時候像小白臉了?”
慕明棠聲音憋笑,說道:“我可什麽都沒說,這是你自己說的。都說了是你自己提起來的,你鬧我做什麽……”
帷帳中傳來一陣細碎的笑聲,過了一會,慕明棠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我不和你鬧了,我要睡覺。你放手!”
初二。
今日蔣府的下人當值都很謹慎,尤其是在正房伺候的丫鬟婆子們,一個個都提著心。
屋內,蔣明薇正在和蔣太太訴苦。她說起這些事越說越委屈,當著蔣太太的麵哭起來:“那個賤人妖裏妖氣,心術不正,偏偏他當個好的,由著她糟踐我。昨天可是初一啊,他聽信那個賤人的話,竟然說要分薄我的管家權!”
這……蔣太太聽著也說不出話來。年輕夫妻婚前大多都素未謀麵,兩個完全不認識的人湊在一塊,過日子難免會磕磕撞撞,有時候作得多了,夫妻感情就折騰散了,等日後明白,早已覆水難收。蔣太太就是不忍心女兒落入這種境地,才把她嫁給知根知底的謝玄濟。
蔣明薇和謝玄濟是一同長大的,論起情分不知比旁的夫妻強了多少,更不說謝玄濟對蔣明薇有情,實在是開局一手好牌,無論怎麽打都不會差。蔣太太也不明白為什麽,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一步。
這才半年,謝玄濟相繼抬了侍妾。男人三妻四妾是平常,謝玄濟還是皇子,身邊有女人十分尋常。但是有侍妾是一說,被一個十分得寵的侍妾欺負到頭上,又是一說。
蔣太太問:“晉王為何說起分管家權的事?他並非胡作非為的性子,寵妾滅妻這麽大的事,他應當不會犯才是。”
蔣明薇語塞,其實她大概知道為什麽,還不是除夕宮宴那天,她張望的時間長了些,被謝玄濟起疑了。這種事情一說就是死局,蔣明薇不敢隨意觸碰,但是又被謝玄濟抓了個正著,實在是棘手至極。
但是這些話蔣明薇怎麽會告訴蔣太太,她依然委屈地含著淚,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男人都好新鮮,他認識我已經多少年了,哪比得上其他年輕姬妾有新鮮感?我明白娶妻娶賢,正妻不當和侍妾爭寵,但是他由著一個下作胚子爬到我頭上,還分薄我的管家權,這不是故意給我沒臉麽?”
蔣太太聽到這些話心都揪起來了,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先前他們看謝玄濟,隻覺得這個孩子知禮明事,十分穩妥。誰能知道,實際上他竟然是這麽一個人。
蔣太太信以為真,當真替蔣明薇想起辦法來:“他若是執意寵妾滅妻,那我們家也不是軟柿子,由著他拿捏。你爹爹好歹是三司使,掌管全朝財政,他竟然這樣對你,簡直欺人太甚。正好他今日也在,一會我讓你爹說說他,必須得讓他再不敢如此。”
鬧到蔣鴻浩那裏去?蔣明薇一下子慌了,她這些話騙騙蔣太太沒事,若說捅到蔣鴻浩跟前,馬上就要露餡了。如果謝玄濟和她冷戰的真實原因被蔣鴻浩知道……蔣明薇都不敢細想下去。
蔣明薇連忙勸阻:“娘,爹每天忙著朝政,這種小事就不要拿去煩惱他了。王爺雖然最開始說過讓憐菡那個賤人管廚房和采辦,可是不上台麵的終究扶不起來,憐菡竟然大大咧咧地去接慕明棠的話,被慕明棠當場甩沒臉了。昨天夜裏,憐菡已經被禁足,她披頭散發地哭求了很久,王爺都沒理她。有了憐菡這個例子在先,現如今,已經再沒人敢動管家權的主意了。”
原來這件事已經解決了,蔣太太暗自皺眉,她剛才聽蔣明薇的話,還以為那個寵妾還在跳噠呢,沒想到,竟已經被晉王處置了。
蔣明薇說話,實在是顛三倒四,含糊不清。蔣太太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問道:“怎麽又和慕明棠扯上關係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昨天下午她和謝玄辰不知道怎麽了,突然來我們府上做客。我陪著坐了一會,正巧王爺帶著憐菡也過來了。憐菡那個拎不清的真把自己當人物,竟然一應一和地和慕明棠說話,被慕明棠當場甩冷臉。之後出門時,謝玄辰也很不高興,明著提醒王爺管好後院的鶯鶯燕燕。”說到這裏,蔣明薇撇了撇嘴,酸澀道,“我說了那麽久他都無動於衷,郎心似鐵,可是慕明棠才一變臉色,他就嗬斥憐菡了。連最後收回管家權,也是因為隔壁那兩位,而不是因為心疼我。”
原來是這樣,蔣太太了然。蔣太太不由想起蔣明薇還沒回來時,蔣家試探地提出讓養女代替蔣明薇,謝玄濟一直不置可否,直到隔著屏風看到慕明棠給他行萬福禮,謝玄濟才終於鬆口。
今昔結合,總給蔣太太一種不妙的預感。蔣太太連忙打住,不敢再想下去,還得好好安慰蔣明薇:“安王和安王妃是客,你卻是晉王的家人,這豈能一樣?當著客人的麵,王爺自然要立一立規矩了,但是真論起親疏,外客怎麽比得過你?”
這話聽起來極有道理,蔣明薇很快被說服,連心裏莫名其妙的梗意也忽略不計了。不過說起慕明棠,倒讓蔣太太想起一件事來:“昨日你爹特意打發了下人回去請慕明棠歸寧,可是那邊卻回絕了。聽說是安王不太舒服,安王又生病了?”
“沒有。”蔣明薇聽到嗤之以鼻,沒有多想,直接說道,“他昨日才去我們府上了,氣色好得很,哪有什麽不舒服。”
這……蔣太太臉色尷尬,謝玄辰並沒有不舒服,慕明棠卻推辭不來,那就是她自己不想回來了?初二可是歸寧的大日子,慕明棠毫不給臉,打臉打的肆無忌憚,蔣太太臉上一時僵硬至極。
蔣明薇卻覺得理所應當,這是她的家,慕明棠憑什麽回來?蔣太太自己難堪了一會,見蔣明薇還是理所當然的樣子,不知為何在心裏歎了口氣。
若是慕明棠,哪會在明知蔣太太不痛快的情況下,還說這種沒眼色的話?然而蔣明薇終究是自己的女兒,蔣太太不忍苛責,依然盡心盡力地規勸著:“為娘知道你心氣高,處處好爭強鬥勝。但是夫妻之間不是爭強能爭過來的,晉王又是皇子,不會讓著你,你故意和晉王置氣,隻會把人越推越遠。反倒是隔壁那位,看起來和安王相處得很好。娘不是說你,但是你在為人處世上,真該和慕明棠學學。”
這話蔣明薇聽著極不服氣,立刻反唇相譏:“她不過一個商戶女,她是什麽身份,為人處世之道哪裏能比得過我?”
“你看,你又來了。”蔣太太歎氣。有時候她真為蔣明薇這個性子發愁,無論什麽場合,隻要讓她不痛快了就立即毫無顧忌地嗆話,蔣太太還是她的母親呢,蔣明薇都敢這樣。對於身份不如她的閨秀姐妹,豈不更是如此。
蔣太太苦口婆心,勸道:“凡事不能隻看出身,人無完人,同樣,身份再低的人,身上也會有他獨到的閃光點。你若隻想當個閑散王妃,一輩子靠著娘家橫行內宅,作福作威,那看不起其他人無妨。但你若想再上一步,就必須收斂起你的驕橫狹隘,好好發掘其他人的好,廣結善緣。”
蔣太太這些話已經有些重了,蔣明薇腦子慢慢冷靜下來,也發覺自己太過偏激了。其實說任何人都行,唯獨說她不如慕明棠,蔣明薇完全沒法忍耐。
這個新年對蔣明薇來說便是連環暴擊,不順心的事一茬接著一茬,實在沒有任何喜悅。蔣明薇痛定思痛,下定決心不能這樣了。
她重生時是下了決心要回來當皇後、太後,一路母儀天下的,可不能在王妃時就沉不住氣,斷送了自己的前程。蔣明薇好生捋了一遍前世的時間線和書中劇情,握住蔣太太的手,說道:“娘,女兒不孝,讓您擔憂了。娘你放心,接下來不會再這樣了。”
蔣太太迷惑不解,問:“怎麽了?你想起了什麽?”
蔣明薇卻搖頭,不肯再說。事關前世,她當然不會告訴蔣太太。
蔣明薇仔細回憶前世的事,雖然前世她在北戎,聽不到鄴朝的消息,卻知道綏和四年,北戎頻頻派人來鄴朝打探消息,還在年中時簽訂了合約。隻不過天文數字一般的歲貢並沒有滿足耶律家的胃口,議和不到一年,北戎就大舉南下,攻打鄴朝。
這些事情是蔣明薇親身經曆過的,她記得十分牢固。今年便是綏和四年了,也就是說,今年年中北戎和鄴朝會簽訂議和契約,等到明年,鄴朝就要爆發戰爭了。
前世蔣明薇在北戎,並不知戰爭時鄴朝如何,但是前世臨死時蔣明薇看到了書,才知道原來綏和四年,便是男主謝玄濟正式發家,從皇子上位成新帝的關鍵一年。
在這一年,上元節東京失火,三日三夜不熄。大火從東華門蔓延到禁宮,在大風的助勢下,一間宮殿連著一間起火,宮中踩踏死傷無數,損失的錢財無法統計,連太後所在的慶寧宮都化為一片廢墟。
起火時皇帝率領眾妃嬪皇子在城樓上看燈,再加上城中到處都是花燈,紅光漫天,人聲喧囂,許久城樓上的眾位主子才得知宮裏失火了。
消息傳到城樓上後大嘩,太後得知自己的宮殿著火了,驚慌非常,其他後妃公主也亂成一團,彼此推搡,在城樓上讓百姓看了好大的熱鬧。
等好容易把各位主子護送到地麵,事情竟然還沒完。此時距離起火已經過去了很久,太監們忙著接送皇帝和眾位娘娘,根本沒人管失火的事。由於宮裏沒有主事的人,錯過了最佳撲火時機,等眾人騰出手來時,火勢已經控製不住了。
一眾皇室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大火吞沒一座又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束手無策,隻能被動地等著火燒沒了,自己熄滅。堂堂皇後太後被熏得灰頭土臉,十分丟人,許久之後都是外人的笑柄。就連蔣明薇,遠在北戎,身份敏感,都聽過北戎人編歌謠,笑話鄴朝皇室。
當時城樓上大亂時,是謝玄濟寸步不離地護著皇帝,後來垂拱殿保全,也是因為謝玄濟當機立斷,讓人把垂拱殿旁邊的閣樓拆除。亂時出英雄,謝玄濟在皇帝麵前立了大功,之後東京重建一事,便交給了謝玄濟。
蔣明薇看了書,知道的還要更多一些。她得知那場大火並非偶然,而是上元那天有外族人混進來,故意放火。他們本來是打算趁亂行刺的,可是禁衛軍裏三層外三層,圍的宛如鐵桶,他們沒有找到機會,隻能作罷。
所以這場大火是奸細蓄意為之,已然是國與國之間的較量。這些國家大事蔣明薇插不上手,她也不明白東京如今有多少異族勢力,她隻知道,綏和四年的上元節,是謝玄濟成名的起點。
也是從這一次開始,他逐漸脫離了兒子的角色,慢慢被宮廷眾人視為領袖,連皇帝也日益倚重他。從此之後,他是下一任皇帝的事情,正式成為眾人共識。
這簡直是天賜良機,謝玄濟本來就對她有芥蒂,若是她在這次變故中展現出超乎尋常的應變能力,謝玄濟和皇後眾人豈不是對她大為改觀?上元節是謝玄濟嶄露頭角的時機,她身為晉王妃,也必須展現出與之匹配的能力。
如果可以,還要比謝玄濟再突出一點。
蔣明薇一路琢磨著上元節的事,坐車回到王府。等蔣明薇回來後不久,慕明棠坐在府中,接到了黃門太監的傳話。
“上元節皇上要去宣德門觀燈?”
“是。”太監垂著手,說道,“官家心係百姓,要在上元這天與民同樂。皇後娘娘、太後娘娘以及後宮諸妃,重臣貴戚,都會一同登樓觀燈。”
慕明棠點點頭,沒有說話,而是轉頭詢問地看向謝玄辰。謝玄辰對此見怪不怪,說:“難得皇上有這樣的興致,我知道了,下去吧。”
太監應了一聲,就要告退。慕明棠給身後的丫鬟示意:“有勞公公辛苦一趟,給公公些茶錢潤潤嗓子。”
太監本來推辭,後來摸到荷包,也就半推半就地收下來。他又對慕明棠和謝玄辰說了些好話,才躬身退出去。
等太監走後,慕明棠問謝玄辰:“宣德門人多眼雜,你去身體受得住嗎?”
現在還有丫鬟在,慕明棠不方便問的太直接,但是謝玄辰還是聽懂了,慕明棠在擔心皇帝趁機下黑手。謝玄辰對此倒不太在意,越是人多,變數越大,反而不怕他來陰招。皇帝即便要動手腳,也不會選在人這麽多的一天。
畢竟他死的無聲無息,不比當眾暴斃強?何況,他現在大概摸清了為何會失去理智,並不怕皇帝動武。真要動起手來,指不定誰出事。
皇帝必然明白這一點,肯定不想和他正麵衝突。這次,多半皇帝真的隻是單純的,想去看燈。又不好意思不叫他,隻能派人來傳話。
謝玄辰說:“上元節觀燈是常有的事,難得能見這種熱鬧,我們去看看也無妨。”謝玄辰說完,想到什麽,問:“你逛過東京的燈節嗎?”
謝玄辰說可以出去,慕明棠立即放了心。聽到謝玄辰問話,她期待又靦腆地搖頭。
謝玄辰明白了,笑道:“那正好趁這次好好看看。皇帝攜後妃親臨宣德門,今年的燈節必然要比往年熱鬧的多。你可以一次逛個齊全。”
慕明棠一口應下。她確實好幾年沒有安心逛過上元節了,而東京的燈節聞名遐邇,極為出名,慕明棠光想著,就已經生出許多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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