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還債

  "怎麽會這樣？昨天你還好好的，今天怎麽就……"蘼乙看著舞檀，訝道。


  舞檀隻是搖頭，緊抓著蘼乙的衣衫，臉上淚不斷滑落。


  "嗬，我原以為他會放過你的，可我忘了對他來說，有利用價值的才能存活在這裏。"蘼乙突然想到什麽似的，苦笑，手攥緊了他的手。


  "算了，你今後就住到我那邊，想他即便要除了你，也不敢在我那裏動手。"蘼乙歎道，那個傷害舞檀的人，他無法傷害，便隻能將舞檀保護起來，隻盼那人顧忌一些。


  舞檀點了點頭，頭埋在蘼乙懷裏，低啜。


  窗外天色大亮，蘇錦昨夜睡得遲了，今早有點睡眼惺忪的。


  "姑娘，媽媽讓您下去。"小綃走進來，臉色有些難看。


  "出了什麽事？"蘇錦不是愚笨之人，見小綃臉色那麽難看，自然想到應該是出了事。


  "這……小綃不便多說，媽媽說您下去便是。"小綃咬了咬唇，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我馬上下來。"蘇錦心頭突地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強裝鎮定，道。


  小綃退下了，蘇錦坐在床上久久也想不到到底是什麽事，下了床，梳洗，上妝。林大人曾說："即便你內心再怎麽害怕，也要維持住臉上的麵具。"而妝容對於女子來說，或者是對她來說，便是一種麵具。


  看著鏡子裏那個畫著濃濃的自己，蘇錦起身朝樓下走去。


  樓下有很多人，認識的，不認識的。宋媽媽凝著臉，見蘇錦下樓，臉色微變。


  "媽媽，這怎麽這麽多人？"蘇錦走到宋媽媽旁邊，低聲道。


  "他們……是來找紫鳶的"宋媽媽低聲道。


  "紫鳶？"蘇錦有些訝異，紫鳶素來是個清高的人，與胭脂閣裏的人關係也很淡薄，如今卻有這麽多人來找她，實在奇怪。


  "哪個是紫鳶？"突地，一個滿臉胡腮的大漢喊了一聲。


  蘇錦隻站在宋媽媽身後看著，隻見紫鳶邁著小碎步走上前，道："奴家正是紫鳶，敢問各位找奴家是有什麽事？"

  那位大漢猛地抓住紫鳶的手，將她拉近，冷哼："你娘在我們賭坊輸了很多錢，她讓我們來找你要錢！"

  紫鳶臉色陡變，道："我沒有娘，我娘早在我小時候就死了。"

  "我不關心你家的事，我隻要錢！"大漢冷笑。


  "她不是我娘，我為何要替她還錢？各位若是想要錢，找她便是，何必來找我？"紫鳶冷笑。


  大漢怒道："若是找的到她，我們又何必來找你！快點，別磨蹭，將錢還來！"

  "那是你們的事，與我無關。"紫鳶轉身欲離去，卻忘了她的手腕被大漢抓著，大漢怒了，一用力，竟將紫鳶的手腕生生折斷。


  "啊！"紫鳶慘叫著，大漢冷笑著鬆手，紫鳶如斷了線的風箏般跌落在地上。


  "這苦頭可吃夠？若還不夠……"大漢看著紫鳶冷哼。


  "饒命。"紫鳶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道。


  "那你還不快點拿錢？"大漢聽了笑道。


  "是，我這就去拿錢。"紫鳶從地上爬起來，一路跌跌撞撞地向樓上跑去，恨不得有雙翅膀可以直接到樓上。


  不多會，紫鳶便拿了錢下來，塞進大漢手裏，折了的手也不去管。


  大漢掂了掂，笑："這就對了，既然如此，剛才何必呢？還惹得手都斷了。"

  "你既然拿到了錢，就可以走了"蘇錦笑著走上前，扶著紫鳶，剛才看到大漢抓著紫鳶手腕時，她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是宋媽媽說這是紫鳶的事，何況欠債還錢本就是應該的，不能多管。可如今那大漢拿到了錢，卻還在這裏嘲諷。他當真以為她們是任由他們欺負的嗎？

  "哼！不過是別人玩弄，裝什麽清高！”大漢罵罵咧咧地，卻也沒做什麽，轉身走了。


  “媽媽，還不去讓人找大夫？”蘇錦將紫鳶扶到一旁坐下，對著一旁的宋媽媽道。


  “小綃，快去找大夫！”宋媽媽對著小綃道。


  小綃聽了連忙跑出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