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安曉跳腳
陳妮娜心裏十分不平衡。
憑什麽這個什麽也不是的女人,就可以和她哥哥這樣宛若神祗一樣的男人在一起,得到他的愛。而她就隻能和顧鑫這種沒有地位的私生子結婚,成為整個蓉城的笑柄。
雖然在沒有對比的情況下,顧鑫是一個比較好的結婚對象。但她被陳家寵了二十幾年,一直高高在上,一朝嫁給顧鑫就遭受到了莫大的恥辱,這樣的落差她怎麽能夠忍受。
看著安曉那副孤高的樣子,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憑什麽這個孤女能夠過得那麽好,她就要忍受別人的嘲笑,像縮頭烏龜一樣躲在家裏,連門都不敢出。
陳妮娜招了招手,將照顧孩子的保姆叫了過來。
“家裏還有花生醬嗎?”
她還記得之前那次的事情。
當初孩子剛剛出生的時候,芷蘭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消息,說那個孩子可能花生過敏,她讓自己試一試。沒想到一試就靈。
原本她是想用這個方法將那個孩子殺掉,但是之後一直沒有機會。等孩子再次回到老宅的時候,她早已忘了這件事情。
安曉得出現挑起了她心中的怒火,加上這段時間被這個孩子搶盡了風頭,她心裏有氣,正尋思著報複回去,這才又想起。
之前照顧孩子的保姆被辭退了,隻留了林倩一人照顧。老宅的保姆是陳卿武讓人請的,不知道孩子過敏的事情,更加不知道陳妮娜曾經差點將孩子害死的事。
陳妮娜一直見不慣俊彥,又不敢明目張膽的在長輩麵前報複在他身上。隻好為難保姆,讓她沒有更多的時間來照顧孩子。
保姆時常被陳妮娜支使去做這樣那樣的事情,早已經習慣了。聽她要花生醬,問都沒有問,直接去廚房給她拿了出來。
花生醬拿出來,陳妮娜還是不高興,又讓她去花園給自己摘花。保姆摸了摸奶瓶,發現還燙著,便放心的去花園摘花。
她走後,陳妮娜彎了彎唇角,去廚房將奶瓶蓋打開,又打開花生醬,挖了一大勺出來,一下全部倒了進去,蓋緊瓶蓋,搖了搖,然後滿意的離開。
保姆拿著新鮮的花回來,陳妮娜朝她綻出一個滿意的笑。甚至還說了聲:“辛苦了。”
保姆沒有笑著道了聲“沒有”拿著已經不燙了的奶瓶上樓。
陳妮娜看著她的背影,笑容加深。
樓上兒童房。
安曉坐在床邊,望著嬰兒床上那個小身影直抹眼淚,溫熱的淚珠一滴滴順著她的臉頰落下來。陳言默坐在一邊,拿著餐巾紙輕輕的替她擦著。
“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竟然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好。”這樣說著,眼淚流的更加洶湧了。
聽了她的話,陳言默萬分愧疚。
“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錯的人是我。”
不管是他們關係的開始,結婚還是生孩子,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個主導,她隻是被強迫的一方。
她被動的承受著一切,卻一直盡職盡忠,做著一個妻子和一個母親該做的。然而,他這個主導者,卻什麽都沒有做到。
聽到這裏,安曉一頓,咬了咬唇,抬頭看著他。
“我們把孩子帶回去好不好?”
她咬著唇,水汪汪的大眼睛小狗一樣可憐巴巴望著他,讓他生不出任何拒絕的心思。
可是,爺爺早就說要將孩子帶去給奶奶看,最近因為事情耽誤了,但終究是要帶走的。這時候答應下來,過不了多久孩子又得被帶走,平白讓她多承受一次分離。
“再……”過一段時間。話還沒說完,就被敲門聲打斷。
“陳少,孩子應該要醒了,馬上得喝奶了。”
陳言默將安曉臉上殘存的淚痕擦幹,朝門口道:“進來吧!”
話音落下,保姆推門進來。孩子有所感應,翻了翻身。
當她拿出來跟走到床邊的時候,他似乎聞到了奶的味道,迷迷瞪瞪的睜開眼。
安曉見他和保姆之間已經培養成了一種默契,心裏又是一陣酸澀。那是她的孩子,卻與別人親近。這一切都是因為她這個母親的失職。
陳言默緊緊的握住安曉的手,對保姆說道:“奶瓶放下,你出去。”
他知道安曉要和孩子單獨相處。
看保姆和孩子之間這樣默契,他心裏都不好受,更不要說安曉了。更加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了。
保姆離開後,安曉將孩子抱起,陳言默把奶瓶遞給她。安曉摸著奶瓶,覺得有些燙。將奶嘴湊近自己的嘴唇,試了試。
陳言默笑著打趣道:“這麽大了,居然還要偷你兒子的奶喝。”
安曉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號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掐指一算就知道將來要發生什麽的神算嗎?你算算我怎麽會這麽做?”
陳默臉色不虞,不屑的哼了哼。
“肯定又是傅易軒那個不靠譜的家夥,在你麵前瞎叨叨的吧?”
他就不知道安曉為什麽就那麽信他的話,反正自己的話她卻不肯聽。
“你不要轉移話題。” 安曉嘟著嘴巴看著陳言默,眼神裏帶著認真。“老實招來,以前念書的時候是不是就是這種方法騙小姑娘的?”
陳言默委屈狀,“真是天大的委屈呀!自從見了那個又肥又黑的小肥仔之後,就誤了終身。再見那些正常的小姑娘,哪裏還入得了眼?”
安曉瞪大的雙眼,惡狠狠的看向陳言默。
“你說誰又黑又肥?”
“是又肥又黑。”
安曉深吸了一口氣,“你再說一遍試試?”一雙眼睛像刀子一樣狠狠的刮著他。
陳言默半天不懷疑,如果她手裏不是抱著孩子,肯定會跳起來和自己拚命。看她一副見不慣自己又不能把他如何的樣子,莫名的就覺得好笑。
“你敢說你小時候不是又肥又黑?”
安曉跺了跺腳,“我要是肥嗎?明明是羽絨服太厚了。”
陳言默滿臉無可奈何,寵溺的說道:“好,你說的是羽絨服太厚了,那就是羽絨服太厚了。”然後臉上掛著人蓄無害的笑,溫聲問道:“那皮膚黑呢,你總不能說是上麵抹了油漆吧?”
安曉再次跺腳。
“明明是被關在那裏久了,身上髒兮兮的,你沒看清我的膚色。”
陳言默仍舊是一臉無可奈何,“好,老婆說的都是對的。”說的好像是被她屈打成招的一樣。
安曉再次跺腳。躺在他懷裏的俊彥,再次感覺到那輕輕的震動,忽然“咯咯”的笑了起來。
聽到兒子的笑聲,安曉哪裏還有和陳默鬥嘴的心情?趕緊心肝寶貝的叫著,將奶瓶塞到他嘴裏。
哪知剛剛喝了兩口,這將奶嘴放開,連喝進嘴裏的奶都吐了一半出來。
安曉頓時慌了。
孩子在被安國南綁架去之前,就一直身體不舒服,找了許多醫生看都沒見效。雖說孩子在陳家肯定不會受委屈,但她仍舊不放心。
“孩子最近是不是病了?”
小孩子身體嬌弱稍微受點冷就,容易著涼,見他吐奶,安曉便以為他這是受涼了。
經過了上一次的事情,陳言默生怕孩子再遭別人的毒手。孩子被送到老宅以後,陳言默是每天一個電話,時刻關心著孩子的狀況。可沒聽說最近孩子有受涼。
雖是這樣,陳言默並不敢大意。
“你收拾幾件孩子的衣服,帶他去醫院看看。帶上東西,萬一要住院也方便。”
安曉點頭,一邊哄著懷裏的孩子,一邊在房間裏收拾著衣服。陳言默下樓和保姆交代,讓她在家裏等著,如果待會其他人回來問起,就說他把孩子帶走了。
在還沒有確診之前,他不想讓父母和爺爺擔心。隻說了將孩子帶走,並沒有說要帶去醫院。
陳妮娜一直坐在客廳的角落裏,等著聽樓上事發後的動靜。見保姆才將奶瓶拿上去沒多久,哥哥就下來說要將孩子帶走。她害怕自己的計劃落空,趕忙上來阻止。
“你為什麽要將孩子帶走?待會兒爺爺和爸媽回來看不見孩子,你要怎麽交代?”
嘴上這樣說著,心裏卻想道:要走也要讓他把奶喝了完再走呀。
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選了這樣一個時機,借安曉之手除掉那個孩子,怎麽能輕易讓這樣的機會溜走。
陳言默睨了她一眼,“怎麽,這件事需要你同意?”
陳妮娜被陳言默的眼神嚇到,頓時縮了縮脖子,聲音也跟著弱了下去。
“你凶什麽凶。不要把人家的好心當成驢肝肺了。我隻是怕待會兒爺爺回來沒看見孩子,心裏不高興罷了。”
陳言默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最好是這樣。”
安曉已經收拾好東西,抱著孩子下來。陳言默沒有再多說什麽,警告的看了陳妮娜一眼,就帶著母子倆離開。
等他們走了以後,陳妮娜立馬吩咐保姆上樓去將奶瓶拿下來。
雖然不知道計劃有沒有成功,但是不管是否成功,都不能落下把柄。她如今在陳家的地位本來就十分尷尬,如果再因為這件事,被家人所厭棄,她就隻能回顧家了。
說來說去,都是為了自己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