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拉鏈引發的戰爭
安曉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正被陳言默圈在懷裏。
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勃頸上一陣酥癢,她的心卻是一片冰涼。
那個夢境如此真實,陳言默冷漠的嘴臉刺痛了她的心。
最近,她想起了很多事情。
她接到陳言默的電話,到酒吧去接他,他卻搬動助理的方向盤,撞到大腹便便的她。陳妮娜掐住她的脖子,要將她置於死地,事後他卻選擇了沉默以待。
有了之前的那些事情做鋪墊,她絲毫不懷疑如今在睡夢中看見的那些片段的真實性。夢境或許會出現混亂,但是那些湧入腦海的記憶分明在告訴她,他並不是如她看到的這樣愛她。
睡夢中的他容顏靜好,如一頭沉睡的獅子,外表溫順,一不小心可能會將其看作乖巧溫順的小貓。卻忘了老虎即使是在打盹,他仍然是猛獸,哪裏有溫順可言。
陳言默於她,就是一顆裹著糖衣的毒藥,初嚐的時候微甜,囫圇個吞下去,未覺苦澀,便覺得他便是那樣表裏如一的甜。毒發的時候,才知道原來穿腸毒藥也可以是甜的,甜的讓人心甘情願赴死。
安曉素白纖細的手指一下下描摹著他的樣貌,眼裏的溫柔帶著一絲怨念,卻又繾綣難舍。
陳言默原本隻是想抱一抱安曉,可實在是太累了,沒一會兒就睡著了。他睡得不沉,當那纖細的手指在臉上輕輕劃過,立馬就醒了。
醒來後並沒有立馬睜開眼睛。不想打破此刻的溫馨。
耳邊傳來女人無奈的輕歎,“你這是給我下了什麽蠱,即使被你傷的體無完膚肝,傷心到腸寸斷,卻仍然離不開你。”
懷裏那具嬌軀慢慢挪出去,身旁的床墊微微彈起,一陣窸窸窣窣之後,廁所裏傳來了你的聲音。
陳言默起身走到窗前,望著漸濃的夜色,也在心裏問自己:“她給自己下了什麽蠱,讓生性涼薄的他一麵之後,就將她記了十幾年。”
有些東西早就注定了。
陳言默歎了一口氣,轉身了書房。
書櫃第二排第四個文件夾裏放著一份財產贈予協議。
在安曉被陳妮娜害的失憶之後,陳言默兒終於看清了自己的心。無論她變成什麽樣做,又怎樣傷天害理的事情,他都無法將她放下。
失憶之後的安曉時常黏著他,讓他體會到了平常夫妻之間的甜蜜。
然而越是甜蜜他越是擔心,一旦她恢複了記憶,此刻的甜蜜就會變成穿腸的毒藥,在今後一個難眠的夜晚,跳出來提醒著他,曾經那樣美好愛情是怎樣被他親手摧殘的。
最近,安曉想起的東西越來越多,對自己的態度也漸漸疏離。他表麵上好似未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背地裏卻悄悄找了醫生,希望他能夠繼續抑製她的記憶。
他得到的結論是,如果繼續用藥安曉不僅會變成弱智,還會帶來腦萎縮的副作用。隨著用藥增多,她的大腦會漸漸枯死,中樞神經壞死,最終的結果就是變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植物人。
陳言默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他的姑娘當是初見時的活潑開朗,臉上有著生動的表情,滿腔熱情,自以為聰明的開導著“害怕”的他。
那顆溫柔善良的心,捂熱了他,叫他知道了世間除了拚命學習和工作,還有甜蜜溫馨的愛情。那樣好的她,怎能變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植物人?
既然無法阻止她恢複記憶,那就想辦法在她恢複記憶之後,仍舊能夠拴住她。
她的母親在郵輪上失蹤了好幾年,生還的機會渺茫。父親不僅娶了別人,還將她母親的股份全部吞並,把她趕出家門。這個時候,她最需要的便是家庭的溫暖。
爺爺要求帶著俊彥離開,他難以拒絕。然而一想到安曉隨時都可能恢複記憶,在他毫不察覺的情況下悄然離去。最終他拒絕了爺爺的要求,將俊彥留了下來。
他在賭,賭安曉放不下孩子。賭她會為家庭的溫馨,放下心中的仇怨,放棄離開的念頭。
陳言默抽出文件盒,將裏麵的東西拿了出來,然後推門出去。
安曉洗完澡出來沒有看見陳言默,以為他醒來後又出去了。剛剛脫掉浴袍準備換衣服,門就被推開了。
素白柔滑的肌膚暴露在空氣,開門的人一時間愣住,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原以為他已經出門,這才放心的在房間裏換衣服,哪裏想到他會忽然出現。
愣了片刻,安曉才忽然反應過來。尖叫一聲,猛然跳到床上,用被子將自己緊緊裹起來。
“你,你出去。”事情太突然,嚇得她話都說不清楚了。
有些心情被她這樣一攪和,反倒變得輕鬆起來。
陳言默輕輕牽著唇角,“躲什麽躲,你身上哪個地方,我沒見過?”一本正經的模樣,讓人看不出任何調笑的意味。
清潤低沉的聲音在耳邊緩緩響起,每一個字都像是帶著魔力,好聽的讓人心尖發軟。任你鐵石心腸還是萬年冰山,都會被這聲音擊碎所有的防線,變成一汪春水。
安曉停下拉被子的手,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盯著他,也不說話,隻是看著,似乎看一眼少一眼。
陳言默被她這眼神看得心裏發慌。
她這樣子,分明是計劃著逃離。他不許。
唇角的淺笑倏然收起,“先穿衣服吧!”聲音裏帶著急迫。
安曉從被子裏伸出一隻手,指著床尾的衣服。
“你把衣服遞給我,然後轉過身去。”
陳言默依言將床尾的衣服拾了起來放在她手邊,然後背過身去。
一陣窸窸窣窣之後,最後的聲音停歇。他轉身,卻差點流鼻血。
陳言默的視線經過她的鎖骨,往下,在那富有彈性的兩抹柔軟上稍作停留。接著往下,纖細不盈一握的小腰;緊身的包臀連衣裙下,挺翹的臀部形成一道內彎的弧線;雙腿線條圓潤,雖不如模特那般纖瘦筆直,但那種柔嫩的觸感,加上不失美感的線條,更加給男人血脈噴張的感覺。
正在和拉鏈奮鬥的安曉沒有察覺到那道焦灼在她身上的灼熱視線,奮鬥半晌無效之後,她終於放棄了。
脫口而出:“大叔,你幫幫我。”
話說出口之後,半天沒有等到對方的回應。一抬頭,才發現那道讓她羞澀的目光。
“陳言默,你腦子裏想的東西通通給我抹掉。”
陳言默收回視線,尷尬的咳了咳。“我幫你拉拉鏈。”
拉鏈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安曉腦子裏忽然冒出一句話:“你有什麽資格和我提條件?”聲音冰冷,卻異常熟悉。
緊接著,腦子裏出現一個畫麵。
她將手伸到腰側,輕輕拉開裙子的拉鏈。
對方的眼神毫不掩飾,看著她,像是在打量待價而沽的貨物。
然後,她看到陳言默坐在沙發上,放在扶手上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
最後,她慢騰騰的挪到他麵前,小手一鬆,那枚紅色的布料從白皙嫩滑的皮膚上滑過,落到腳邊。
他不自覺的動了動喉頭。
她跨過滑落在地上的衣服,踢掉鞋子光著腳走向他,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將兩片柔嫩的嘴唇湊上去,生澀的吻著。
那種卑微求生,羞恥難耐的感覺,即使丟掉了記憶,她仍舊能夠感同身受。
安曉一把推開身邊的陳言默,抱著頭蹲在地上。一雙手瘋狂的扯著自己的頭發,一邊尖叫一邊哭泣。
陳言默看著完全失控的安曉,一時間愣住了。反應幾秒,才蹲下身去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裏。
“你冷靜一點。”
聽到他的聲音,安曉更加瘋狂了。手從腦袋上拿下來,狠狠的捶打著他的後背。
“滾!你給我滾!”
安曉打出去的每一下都是用盡了全力,捶在他精瘦的後背,骨頭都被捶響了。他卻生生忍下,輕撫著她的後背。
“你想對我怎樣都行,就是不要在折磨你自己了。我心疼!”
安曉聽了這話,更加瘋狂的捶打他。
“騙子,你這個大騙子!”
“好,我是騙子。”隻想騙你的心。
脖子上被咬了一口,“你這個禽獸。”嘴角帶著血絲。
“對,我是禽獸。”隻對你身體著迷的“禽獸”。
“這個混蛋,我要和你離婚。”“你有什麽資格和我提條件?”
好言好語的陳言默忽然冷下聲音,“離婚,門都沒有。”
這個時候。安曉毫無理智可言,根本不怕他。
“我就要離婚。你這個騙子,你說我們是相親相愛的夫妻,你和你的家人卻那樣傷害我。騙子,你這個大騙子。”
“對不起!”從來不向人道歉的陳言默一次次在安曉麵前低頭。
安曉停止了捶打,紅著一雙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要你的道歉,我不接受。我要離婚,我一定要離婚。”
看她情緒稍微穩定了一點,陳言默硬是將她拉起來,按到床上。“你先休息,等你情緒穩定了我們再談。”
說完後就轉身離去,也不管安曉的反應。
在安曉之前他沒有過任何女人,沒有談過戀愛,自然沒有哄有失控女友的經驗。
向來在談判桌上無往不利的他,居然在這裏碰了釘子。和談無果後,他選擇了冷處理。
然而安曉卻更加肯定了他過去對自己十分不好的猜想。
她一定要想辦法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