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因果終有報

  陳昊給陳妮娜催眠以後,讓人將她送去了顧芷蘭的住處。


  接到陳昊的電話,顧芷蘭已經顧不得被藥物染身的陳言默。陳妮娜將是她嫁進陳家的關鍵,她不容許出任何錯誤。


  寬大的複式公寓,層層疊疊,頗有蘇州園林的山重水複。


  陳妮娜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開門的聲音並沒有影響她的睡眠。眼瞼下垂,蓋住了那雙古靈精怪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射出一道陰影。


  顧芷蘭站在床邊坐下,一雙陰冷的眸子睇凝著床上安睡的容顏,手指輕輕撫上那漂亮的臉孔。臉上露出一抹狠厲的笑容。


  自顧芷蘭開門進來,保姆就站在門外大氣都不敢出。


  那位先生給了她很大一筆小費,然後將人交給她。陳小姐本來就是顧小姐的朋友,她也沒有多想,直接將人帶進來。隻是看顧小姐如今這樣子,她不知道自己的舉動是對是錯。


  顧芷蘭冷冷的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猶豫不決的保姆。厲聲道:“我不喜歡自作聰明的人。待會兒你就收拾東西,明天不用來了,這個月的工資我會一分不少的轉進你的銀行卡。”


  “顧小姐,你不能這樣。我丈夫因為幫助你們死了,如今我隻有這點收入供養孩子,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你丈夫的死是他自作自受。況且,我已經給了你們應有的報酬,是你要將錢浪費在一個將死之人身上。”她煩躁的揮了揮手。“還不打算走嗎?你兒子身體不是很好,如果心髒病複發,有個什麽意外,恐怕……”


  女人擦了擦眼淚“顧小姐,因果終有報。”


  顧芷蘭冷冽的勾了勾唇。


  報應?她從來不信。


  保姆收拾東西離開,剛走出小區,就被一個黑衣人帶走。


  陳昊翹著二郎腿,一改平時溫潤如玉的君子風,整個一副玩世不恭的二世祖形象。


  “少爺,人請來了。”


  陳昊捏了捏手裏的東西,輕“嗯”了一聲,“帶進來。”


  保姆一臉戰戰兢兢,抬頭偷瞥了一眼麵前那個與之前的溫潤如玉完全不一樣的人。


  “我,我什麽也不知道,求你放過我。”


  陳昊摸了摸下巴。“我沒那麽嚇人吧。”


  明明是一張比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更討喜的臉,這個老女人卻看了他就開始哀嚎。這種感覺甚是不爽。


  “顧小姐,她已經知道先生帶人過來的事情,我也因此丟了工作。”女人懇切的哀求“我的兒子已經沒有了父親,如果他再失去母親,那麽……”


  既然她主動提起,陳昊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道:“你丈夫是怎麽死的?”


  那天的事情,他隻是根據陳敬德和他司機身上的傷推測出一二,但是具體的經過,他並不知情。


  女人的瞳孔縮了縮,神情忽然變得冷凝。


  這件事,她已經打算爛在心裏。她已經因此失去了丈夫,不希望再因此失去兒子。


  陳昊漫不經心,不經意的將手裏的東西亮出來。保姆頓時大驚失色。


  “你,你怎麽會有那個吊墜?”


  那是她兒子的貼身物件,是丈夫根據兒子的生肖親手雕刻的,這世間不可能有第二件。這個男人拿到了吊墜,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兒子被他們控製了。


  陳昊並不打算解釋。


  “一個消息換你兒子一條命,你也算是值了。”


  女人哭哭啼啼,“我說,我說,我什麽都說,隻要你放了我兒子,我什麽都告訴你。”


  “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不行,我必須看見我兒子平安無事,我才能告訴你真相。”


  陳昊抬了抬下巴,立馬有保鏢拿著平板湊近保姆。看著視頻中平安無事的孩子,保姆抹了抹眼淚,緩緩開口。


  “我家住在郊區。那邊是上個世紀末的舊廠區,早已荒廢。因為汙染嚴重,至今沒有開發。之前住在那邊的人一家家搬走,如今就隻剩下三五家,因為沒有錢買新房,隻能住在那邊。那邊不通公交,也沒有路燈,到了晚上就陰森森的嚇人。一般到了傍晚我們就不出門,誰知那晚……”


  女人忽然停下,似乎在回憶什麽驚悚的事情,整張皺在一起,臉上的表情古怪極了。


  “那晚,我聽到一聲奇怪的叫聲,便叫上我丈夫出門去看。結果從舊墳山裏爬出一抹黑影,將我們都嚇了一跳。當晚我們都被嚇住了,也不敢走近查看,等第二天白天孩子不上學,爬到那邊去玩,發現從墳地到公路邊的廠房沿途的土像是被人刻意翻動過。我怕極了,便拉了孩子回家。”


  陳昊將手裏的吊墜扔給旁邊的黑衣人,示意他遞給那個保姆。


  “這個墜子上繞的那截的紅絲哪裏來的?”


  女人捧了吊墜,仔細看了一眼。“應該是我兒子從舊廠房裏撿的。”


  那邊的舊廠房的煙花廠早在十幾二十年以前就搬走了,還怎麽可能有這樣新鮮的雷管線。


  看到陳昊眼裏的質疑,女人趕緊開口解釋:“那天白天,我們發現墳地那邊的土被翻動過,晚上又聽見舊廠房那邊傳來一聲巨響。我隨丈夫出去看,結果我兒子也聽到響聲跟上來。我拉著他回去,等我再過去的時候,我丈夫就已經……已經……”


  女人泣不成聲,哽咽了好一會人才緩過來。


  “後來顧小姐就來了。”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她說我丈夫是因為幫他們救人,被從廠房上掉下來的石塊砸中死了。我本來想報警,但是顧小姐說她不想把事情鬧大,願意給我一筆補償。將人抬回去我才發現,我以丈夫並沒有死,又趕忙送去了醫院。本來好好的,醫生說隻要熬過24小時,就能好,可不知怎麽回事,我不過是打了個盹兒,醒來後我丈夫就沒了。”


  一聲巨響,吊墜上的雷管線,忽然死去的男人。再加上那晚陳敬德兩人被帶過來時的情形,以及陳敬德回去後發生的一係列事情,陳昊猜出了事情的整個經過。


  “我會安排你兒子出國治病,在這期間,你就呆在這裏。”


  他兒子的病,是一例罕見的病例,正好可以送去給恩師研究。也當是給他未出生的孩子積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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