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婚禮進行時
調試好錄像機的角度和光線,將安曉和自己完完全全圈進鏡頭裏麵。陳言默單膝跪地,將手裏的絲絨盒子打開。
修長的大拇指和食指,捏著價值連城的戒指,送到安曉左手無名指邊,稍微用力就將它輕輕推了進去。
大小正好合適,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樣。
安曉愣愣的望著那枚熟悉的戒指,呆呆的看著陳言默的動作,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這枚戒指她太熟悉了。
她為了這枚戒指和歹徒周旋,因此受傷,還差點送命。醒來後,卻發現這枚她以死相護的戒指不知所蹤。
這樣刻骨銘心的記憶,她怎麽可能忘記?
她記得當時醒來,發現戒指丟了,還傷心了好幾天。
那時她就想,自己和陳言默的緣分,或許就像這枚戒指一樣,看似美好,卻經不起任何考驗。一次小小的變故,就讓它丟失,不再屬於自己。
已經失望透頂的安曉,居然在陳言默手裏看到了那枚消失已久的戒指。那顆快要枯死的心,忽然燃起了希望。
她莫名其妙的把戒指弄丟了,陳言默卻將它找了回來。
這是不是老天爺在告訴她,他們之間的緣分還沒有盡?是不是意味著他們還有在一起的希望?
在安曉愣神的時候,陳言默緊緊的將戒指套進她左手的無名指,在上麵輕輕落下一吻。
低沉沙啞的聲音像是珠玉,一顆顆敲在安曉的心房,匯成一段曲譜,吟唱出這世間最美好的情話。
“從今以後,你就是我陳言默的妻子。無論健康與疾病,富貴與貧窮,你都要始終忠誠於我,直到生命終止的那一刻。”
安曉滿含淚水,就要點頭答應了,陳言默卻又搖頭。
“不行。”
安曉皺眉。他是覺得自己不過是一個替身,卻占了他心愛的女孩位置,所以連和她拍一個視頻都不願意了嗎?
“怎麽能隻到生命終止的時候,你下輩子,下下輩子,永生永世都要忠誠於我。”
原來是自己誤解了。他隻是不滿足於這輩子。就算隻是一個替身,他也要自己生生世世對他忠誠。
他的霸道,正如她所願。就算隻是替身,至少他也曾將自己掛在心上過。這樣就足夠了。
安曉掛在眼眶邊緣將落未落的淚珠,這一刻盡數潸然落下。
她捂緊嘴巴,生怕自己痛哭出聲。
雖然這一切對她來說隻是一個虛幻的夢境,可望而不可即。然而這一刻的美好,她無論如何都不想破壞。
她舍不得。
陳言默拉起安曉的右手,將另一枚戒指放到她的手心。
“該你了。”
上一次,這枚戒指還是他自己戴上的。無論如何,他必須讓安曉替自己戴一次。
安曉細細的端詳著陳言默手上的那枚戒指,往事一幕幕湧上她的心頭。
當她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手上忽然多了一枚價值不菲的戒指,心裏像是抹了蜜一樣甜。但是又不確定事情是不是像她想的那樣。
為了確認,她迫不及待的出門,趕到陳言默的公司。
到尚宸國際確定了陳言默確實和自己帶著一對結婚戒指的時候,她歡呼雀躍,甚至有些得意忘形。
那是她第一次那樣無理取鬧。讓一個無辜的前台小姐被她的小脾氣牽連。
那個時候,她真覺得自己是世間最幸福的女人。有一個可愛的孩子,還有一個寵溺她的丈夫。
然而,很快這一切都變成了泡影。
她為了保護手上的結婚戒指,和歹徒博弈,差點送命。而那個曾經對她溫柔寵溺的男人,卻狠心的搶走了她的主治醫生,任由他的妹妹對她趕盡殺絕。
她好不容易死裏逃生,卻又在不久後迎來了另一場噩夢。兒子生病,久治不愈,又遭遇綁架。
美夢一點點破裂,她的心也一點點枯死。
可那棵已經枯死的心,為什麽會在看到陳言默期盼的眼神的時候,還是會如小鹿亂撞,砰砰跳個不停。
安曉哭泣著接過戒指,慢慢送到陳言默左手的無名指邊,緩緩往裏推送。一切的動作看似有條不紊,然而微微顫抖的小手,卻出賣了她此時的心情。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和陳言默之間還可能有一個儀式。雖然簡單到沒有任何親人出場,隻有雙方當事人,卻也覺得異常滿足。
安曉傻傻的看著陳言默手上的戒指,眼裏全是滿足。
陳言默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你還沒有問我話。”
他虧欠她太多了。這樣一個簡單到像是在玩鬧一樣的儀式,居然都會讓她如此失控。
安曉激動的捂著嘴巴,待情緒稍稍平靜了,才鬆開手。
“陳言默。”聲音哽咽的不行。她學著剛才陳言默對她說的話,“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安曉的丈夫。無論健康與疾病,富貴與貧窮,你都要始終忠誠於我,直到生命終止的那一刻。”
不敢妄求生生世世,她害怕老天會覺得她太貪心,將她現在擁有的也給奪去。
“你放心,不僅是這一輩子,自此以後的每一生,我都隻會對你一個人忠誠。”陳言默動情的拉起安曉的左手,一個炙熱的吻落在無名指的戒指上。“到了黃泉,上了奈何橋,我們都不要喝孟婆湯。以後的每一世,我們都要記得對方,不是那個人,絕不交付終生。”
安曉清楚的看到了陳言默眼裏的炙熱,卻還是明白他這話不是對自己說的。
她不過是一個替身,哪裏有資格和陳言默約定永生永世。然而即使是假的,她也願意裝下去。
“好。”安曉忽然想起那個流傳甚廣的奈何橋上等三年的約定。忍不住輕吟出口:“挑燈常伴夜無顏,青衣紅冠對影憐。鳳冠霞披魂猶在,山野墓銘君在外。前世相約定百年,命數九十七歲眠。不忍忘川河前過,奈何橋上等三年。”
陳言默眼眶微濕,“我的安曉。”深情的吻住了她輕吟著情話的小嘴。
安曉忘記了反抗,甚至不自覺的回應著。
一切水到渠成。情到濃處,陳言默脫下了她的婚紗,共赴一場酣暢淋漓的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