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水落石出

  自從那天安曉發燒昏迷,這幾天林倩對她噓寒問暖,無微不至,生怕她又出什麽意外。整個人忙上忙下,沒有一點空閑。


  好不容易調了奶粉給孩子喂完奶,哄著他睡了,她又開始關心安曉是不是餓了。安曉被她噓寒問暖一陣,有些哭笑不得。


  “林倩,你不用這麽忙,我又不是俊彥,什麽都需要照顧。”


  林倩眼圈紅紅,“你都受傷了。”而且還引起發燒。


  想到這裏,林倩就想打電話給陳言默。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們都是夫妻,安姐姐身體不舒服,就應該打電話讓他知道。


  這幾天他們冷戰了這麽久,她有些看不過去了。


  林倩拿出手機,“安姐姐,我給陳先生打個電話,讓他回來陪你吧!”


  安曉趕緊攔住,“不用了,如果他真的關心,就不會丟下我一個人。”


  那天晚上看她摔倒,他完全不管不顧,她摔倒以後,他離去的背影如此決決絕。這幾天他又對自己如此不管不顧,哪裏還有打電話讓他回來的必要。


  最終電話沒有撥出。


  安曉受傷發燒的事情,過了幾天,傅易軒就半打趣的打電話告訴他了。


  他沒有料到安曉那麽一摔,就摔得這麽厲害,居然將上樓都摔裂開了。


  怪不得,那天她躺在床上,臉上那麽蒼白。


  聽到傅易軒的話,他有一瞬間的衝動,想要打電話給安曉。可是,他的腦海裏立馬浮現出,陳妮娜手術後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


  準備摸手機的手停止了動作。陳言默一張臉緊緊繃在一起,兩片薄唇微微抿起,眉宇之間盡是糾結。


  陳妮娜是他從小寵到大,血濃於水的親妹妹。她受了這樣的苦,他沒能給她討回公道,已經很內疚了。


  安曉是他心心念念十幾年,放在心間念想的人,他又舍不得責備。她說自己是被冤枉的,他很想相信。但是,所有證據都指向她,他想信她都很難。


  “總裁。”林岩推門進來。


  陳言默揚了揚下巴,示意他說話。


  “您交代我查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


  厚厚一疊資料,被林岩推到了陳言默麵前。


  陳言默修長的手指解開繞在牛皮紙袋上的白線,從裏麵抽出幾張紙。不是一般的打印紙,而是醫院的病曆卡。


  “我按照您的交代,到醫院查了病例。一開始,他們並不願意把資料交給我,要不是您交代了那邊的院長,估計這份資料他們根本就不會給我。”


  那晚,安曉將自己知道的消息,全部都告訴了陳言默。他看似不相信,其實都記在了心裏。


  那天聽她那樣傷心的說和自己結束了,他的心一陣刺痛。隨後,他就交代林岩去查陳妮娜流產的病例。


  這件事,如果不是安曉提起,或許他還沒有發現。陳家人生病住院,都是送到仁愛醫院。畢竟,那是自己的醫院,在那裏能夠得到更好的服務。


  陳妮娜自小生病就在仁愛醫院,出了這種事情,她先想到的必定是仁愛醫院。


  當然,遇到緊急情況,可能先想到的是就近就醫,這是情有可原的。但是,仁愛醫院離陳妮娜出事的地點,並不會比她就醫的那家醫院遠。


  她為什麽不去自家醫院?

  安曉說她聽到妮娜身邊那個安妮打電話,說妮娜流產是安妮偷偷讓她吃了藥。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安曉的推托之詞,但是他選擇相信她。


  陳言默仔細的看著病例,逐字逐句閱讀。


  病例上顯示:陳妮娜就醫時,胎兒已經死在腹中。大出血不是因為外力衝擊,而是因為藥物作用引起宮縮。


  陳言默捏著病例的修長手指收緊,眉宇間露出狠戾之色。


  這些人是欺負他們陳家沒人了嗎?竟然這樣堂而皇之的害他的妹妹,還將事情嫁禍給他的妻子。


  陳言默勾起一絲冷笑,“這算是故意傷人了吧?”


  這話,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問林岩。但這裏隻有他們兩個人,總裁問話,林岩自然要回答。


  “是。”


  “能判多久?”


  “應該判不了多久的。”畢竟隻是個未成形的胎兒。


  “嗬!”


  陳言默猛地一下將手裏的文件袋扔開,厚厚的文件被打亂,落得到處都是。林岩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半個字也不敢說。


  “下午咱們請聶劍波喝茶。”


  安妮?


  以為換個名字,整個容,他就不認識了?

  聶家靠做旁門左道起家,至今也還沒有完全洗白。這聶劍波可是夜宴的股東,與陳家這樣清清白白的人家沒有任何交情,也不可能有什麽生意上的往來。


  連個沒有任何聯係的人,怎麽忽然越起來喝茶了?


  “總裁,聶家和咱們可沒有任何交情,要是聶少不答應怎麽辦?”


  陳言默露出一絲詭異的笑,“他會來的。”


  魚都已經咬鉤了,他怎麽可能不來收線。


  以為他不知道嗎?這一切不過是因為當年的那樁舊事罷了。


  想不到,不過是一個哭哭啼啼的小丫頭,竟然引得這麽多人爭搶,甚至不惜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陳言默握緊拳頭。不管是誰,隻要傷害了他的親人,他都不會讓他好過。


  聶劍波,我會讓你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陳言默做的一切,安曉都不知道。


  陳妮娜流產,嫁禍給她,當所有人都不相信她的時候,她其實還是帶著一絲希冀,以為陳言默會義無反顧的相信她。但是,他的冰冷,以及他的不管不顧,讓她心灰意冷。


  現在她已經不稀罕陳言默的相信,昨晚摔得那一跤,已經將她徹底摔醒了。她不需要他的憐憫,更不需要他所謂的信任。


  有一種信任,叫做他願意相信。當他不願意相信你的時候,就算所有的證據擺在他麵前,證明這一切都與你無關,他也不會相信。


  正好表哥最近忙完了,徹底脫離了廣聯集團。就在昨天,他還問過安曉要不要和他一起去江南看外公外婆。


  原本,安曉是想將這邊的事情處理好了再去,如今看來,已經沒有處理的必要了。


  說她逃避也好,說她懦弱也罷。沒有人願意相信她,她也沒有必要洗涮冤屈。清不清白,誰又在乎?


  正在房間裏逗孩子的安曉忽然開口: “林倩,過兩天我們一起去江南散心吧。”


  “好。”對於安曉的話,她從來不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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