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心裏酸酸的

  安欣欣綁架安曉的事情,很快被溫晉南查了出來。


  根據溫晉南提供的消息,安欣欣已經被和她合夥綁架安曉的男人收拾了。可是,她的下場還不夠慘,如果安曉出了什麽意外,或者是孩子出了什麽差錯,他會讓她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嘭”陳言默剛剛褪去消腫的手,再次受傷。


  林岩已經見怪不怪了,太太失蹤以後,總裁似乎喜歡上了這種自殘的行為,對此他也無能為力。


  不過,再生氣也不能耽誤正事。


  林岩問道:“總裁,溫少那邊已經把安欣欣抓了起來,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去,怎麽不去。


  如果安欣欣還有接應的人,那麽安曉就危險了。所以,他必須從那個女人口中知曉一切。


  “讓溫晉南在那邊等著。”


  魅惑負一層,離停車場不遠的地方,有一間屋子。


  這間屋子早年是用來調教不聽話的女人用的,在這間屋裏呆過的人,還有一些為了自己的利益,背叛了自己老板。這些人,他們都受到了應有的懲罰。而現在,安欣欣將成為其中的一員。


  溫晉南是一個追求舒適感和悅目感的完美主義者,這間屋子明知自己不可能多待,但是仍舊被他裝飾得很漂亮。


  地板是白色的印花瓷磚,牆壁也是白色的。房間裏除了一組柔軟的布藝沙發和配套的茶幾,以及一張狹窄的單人床,就沒有了其它的家居。


  沙發和床之間用玻璃隔開,坐在沙發上的人能看清裏邊的情形,而裏邊的人卻看不清外邊的情況。


  陳言默進來的時候,溫晉南正端著一杯馬卡龍往嘴邊送。聽見腳步聲,他趕忙放下杯子,站起來迎向陳言默,嘴角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笑。


  怡然訂婚時候逃離他,他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當時就覺得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原本以為必定屬於自己的女人,忽然就消失不見了,原本以為也同樣愛著自己的人,居然就這麽拋下自己。


  那段時間他特別消沉,整天用酒精麻痹自己。陳言默很看不起他為了一個女人就這樣消沉,出言譏諷他。


  他還記得,陳言默曾經在他的耳邊說他不像個男人,一個女人而已,走了就走了,何必掛念。還說,他不會像自己一樣,為一個女人要生要死。可是,看陳少這樣子,離他為女人要死要活也不遠了嘛。


  “陳少,你這是怎麽了,不就是女人嗎?走了就走了唄。”


  溫晉南摸著下巴,一副興味盎然的樣子。陳言默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徑直走到沙發前坐下。


  “問出什麽了沒有?”


  沒有任何鋪墊的詢問,完全不像是陳言默的作風。


  溫晉南挑眉,被嘲笑居然不還嘴,看來是認真的了。真是沒想到,冷麵陳少居然就這麽被套牢了。


  “據說是因為恨安曉,見不得她比自己好,所以對她下手了。不過……”溫晉南將話頭止住,想要吊陳言默的胃口。


  陳言默冷冷的掃了溫晉南一眼,他趕忙如實招來,“我覺得她沒有說實話,所以,我又深入調查了一下,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溫晉南招了招手,旁邊的人立馬將將一個文件袋遞了過來。


  陳言默接過文件袋,打開將裏邊的東西取出來。


  安欣欣的在賭場的豪賭,以及她在夜店糜爛的夜生活的照片,安欣欣與幾個富商的經濟往來,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陳言默狐疑的看了溫晉南一眼,而對方卻盯著他手裏的袋子,示意他繼續翻看。陳言默有種直覺,這裏邊的東西肯定不是一份普通的資料那麽簡單。


  將裏邊的資料全部抽出來,上麵一張是安欣欣最近一個星期的通話記錄。順著記錄看下去,陳言默在就在安曉出事的前兩天,看到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號碼。


  這件事到底是誰的主意,是妮娜自作主張,還是顧芷蘭慫恿她做的?

  “想必你心中已經有答案了。”


  溫晉南幸災樂禍的笑了,不僅女人不見了,還要因為一個女人,和家裏對峙。想象著陳言默為難的樣子,溫晉南覺得格外的神清氣爽。


  “你先出去,我有話單獨和她談談。”不想看他在這裏礙眼。


  溫晉南樂嗬嗬的離開,陳言默才進去了今天的正題。


  玻璃上安裝了一套對話設備,陳言默筆直修長的兩條腿交疊在一起,雙手分別搭在左右兩邊的扶手上。看起來一點也不著急,反而是一副閑適的模樣。


  安欣欣率先開口,“看來,你也不是那麽在意她。”語氣裏帶著連她自己也不曾察覺如釋重負。


  憑什麽都是安家的孩子,她從小就要遭受別人異樣的目光,就連自己的母親也嫌棄她不是男孩,不能為她在安家爭得一席之地。


  年幼時的她,常聽母親說的話,就是當初一念之差,將她生了下來。如果不是這樣,她完全可以再找一個比安國南好的男人嫁人。就算是繼續跟著安國南,她也可以重新懷一個。


  母親還說,那時候她才20歲,青蔥一樣水嫩,為了她心甘情願沒名沒份的跟著安國南。不過是盼著能夠一舉得男,擠掉宋婉馨,成為安家的女主人。哪裏知道,生出來的不僅不是男孩,還因為產後大出血和術後感染,她失去了再次做媽媽的機會。


  每每聽到自己母親說這些,又看到安曉的母親對她無微不至的關懷,她就妒忌得發狂。


  所以,從小她就事事都想勝過安曉一頭。安曉母親失蹤,她又在自己和母親的不懈努力下被父親放棄,安欣欣很高興,終於可以高過安曉一頭了。


  直到傳出掌握著蓉城商界命脈、從不近女色的陳少,居然看上了安曉,她心裏的妒忌之火再次燃燒起來,甚至比以往還要猛烈。


  陳言默看懂了安欣欣的眼神,卻沒有解釋什麽。他和安曉的事情,這個女人沒有資格知道。


  見陳言默沒有說話,安欣欣自以為戳中了他內心的想法。


  “陳少也是為了孩子對嗎?我就說嘛,安曉有什麽好的,不過是一個不解風情的小丫頭,有什麽值得陳少掛心的,她還不如我……”


  “也?還有誰掛心孩子?”


  安欣欣自知失言,趕忙改口,“男人不都是這樣嗎?當初我爸爸那麽愛他的妻子,不還是為了尚在腹中的我,背棄了自己的妻子嗎?”


  “我看起來很好騙嗎?”陳言默的耐心已經快要磨完,“你不說就算了,聶建波那邊我已經打好招呼了,他今晚就會讓人來接你的。”


  聶建波來接她?她不覺得自己被接回去會有好下場。他交代的事情都沒有完成,還給他完成了麻煩,他怎麽會放過自己。


  “不,你不能這麽做。我做這一切都是被逼的,聶建波才是罪魁禍首,要怪你就怪他,何苦牽連我。”


  “聶建波?”


  陳言默的話沒頭沒腦,安欣欣卻懂了。她點了點頭,“對,這一切都是他指使的。他讓人給我打電話,說有人得罪了他,讓我幫他解決麻煩,就可以將債務寬限些日子。”


  安欣欣的神情不像是再說謊,可是她說出口的話卻帶給他不小的震驚。


  聶建波為什麽出手?難道是因為妮娜?

  陳言默覺得自己的一向精明的腦袋,這個時候似乎不太夠用。


  陳言默深知,從安欣欣嘴裏不可能再得到任何有用的東西了,再問下去也不過是耽誤時間,而且他也需要理清思路。沒過多久,陳言默便從魅惑離開了。


  虞城像隻好鬥的公雞一樣,和安曉鬥嘴,完全沒有注意到門口的動靜。


  “城城,她比你大,再怎麽說你也得叫她一聲姐姐,怎麽能對她這麽無理取鬧。”


  聽到這個稱呼,虞城炸毛了。


  “我已經成年了,還有了自己的事業,你不能再這麽叫我了,讓我的下屬聽見了肯定會嘲笑我的。”


  男人攤了攤手,逗他,“可這就是事實。”


  逗完小孩子,他才看向安曉,“傷在什麽地方?”


  虞城打電話說她受傷的時候,他整顆心都吊起來了。她如今的身體怎麽經得起?

  她身上的汙跡雖然已經被虞城手下的護理簡單的清理了,但是有些傷口已經,還在流血;剛剛穿上去的幹淨衣服,此時已經被血水浸透了。虞城在給安曉掛輸液瓶的時候,已經注意到了她露在外麵的衣服上的汙漬。


  不過,這已經沒有之前那麽狼狽了。


  安曉盯著眼前的人,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林……林欽?”


  纖細的小手被男人握住,“嗯,我在。”


  隨後,他看向虞城。


  “不是交代你好好照顧她嗎?”


  虞城看了眼安曉手臂上的傷,不滿的嘟了嘟嘴,“我去的時候她就已經受傷了。”


  林欽理所當然的質問:“那你不知道給她處理好傷口嗎?”


  虞城居然被他說的啞口無言。


  作為一個外科醫生,居然在麵對病人的時候,因為個人情緒,沒有及時給病人處理傷口,他覺得無地自容。


  “我這就給她看看。”


  說完,虞城就進屋去拿醫藥箱,然後認真的幫處理手臂上的傷。


  處理完安曉手臂上的傷以後,虞城便放下剪刀,不打算在看其它地方的傷口了。根據手臂上的傷勢,他已經可以想到她身上的傷該有多麽重了。


  “我這裏有些消炎藥片,等會兒我會讓護理把它磨碎,給她敷在的傷口上,血水應該很快能夠止住。”


  虞城交代完,就在藥箱裏翻找出消炎藥片,拿出去讓護理磨成粉。等安曉敷完藥,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虞城這才慢半拍的想起要質問自家哥哥為何忽然回來了。


  “為什麽不打招呼就回來了?”


  “不放心她。”


  倒是實誠。


  雖然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依賴哥哥,可是虞城心裏還是覺得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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