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六章 怨僧
來到保安寺,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正前方的山門殿。
目光朝左邊望去,那裏有一座鍾樓,鍾樓上掛著一個巨大的銅鍾,懸掛在銅鍾前的鍾槌是一條鯉魚化龍的造型。
銅鍾下方原本應該有坐雕像,但此時雕像已經被破壞,碎塊散落一地,看不出原本是什麽造型。
而在眾人右手邊,與鍾樓相對的位置上是一座鼓樓,一隻大鼓被放在支架上,或許是因為數百年沒有保養,鼓麵都已經裂開了。
大鼓旁邊原本還應該有一座雕像,但這座雕像的情況與鍾樓那邊一樣,同樣是被破壞了。
蒼茫小聲詢問碧雞道:“前輩,這些雕像該不是你弄壞的吧?”
碧雞不屑道:“我哪兒有這閑功夫?當年要是能再有這點兒破壞雕像的時間,我說不定就順利逃脫了,何至於浪費幾百年時間。要我說,這些雕像多半是這寺裏的和尚自己破壞的。”
“和尚自己搞破壞?”
不等蒼茫想清楚緣由,就聽見了小黃的叫聲。
緊接著就聽拓跋元飛提醒道:“看那邊。”
眾人立刻注意到前方的山門殿內,竟然出現了幾道人影,這讓眾人頗感驚訝!
保安寺封閉了數百年,竟然還真有人能活到現在不成?
此時的山門殿內光線並不好,隻能依稀看到幾個人的輪廓。
一行人張望著向著山門殿走去,殿內的幾道人影也在逐漸向著殿外走來。
片刻之後,一隻如枯樹枝般的爪子率先從山門殿中探出來,暴露在陽光之下。
長且發黑的指甲隻是在門柱上輕輕一刮,便將柱子上的紅漆刮下來一片。
緊接著,數個腦袋便探了出來。
人形的軀體,灰白色的皮膚如同一張舊紙,緊緊的貼合在骨骼上。
兩個眼窩深深凹陷下去,將兩點血光深深隱藏其中。
鼻梁消失不見,留下的是一心形的孔洞,皮膚太緊太薄,完全無法包裹住臉部骨骼,整個口腔都暴露在外,露出了漆黑的牙床與牙齒。
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還長滿了一層臭豆腐那樣的白毛。
這些東西,隻是看上一眼便已經讓人感到身體不適,孔萱薇不自主地後退一步道:“這是什麽東西?”
孔萱薇說得沒有錯,眾人眼前這些根本不能稱之為人,隻能稱之為東西。
若不是他們身上還穿著那身不知原本該是灰色,還是原本該是藍色的僧衣,眾人甚至會懷疑這東西原本就不是人。
望著那一雙雙空洞且帶著血色的眼睛,伍千裏緊張地喉頭滾動了一下:“這該不會是厲鬼吧!”
蒼茫立刻糾正道:“這東西應該被稱為怨僧。”
伍千裏忍不住爆粗口道:“我他媽也覺得,厲鬼都該比這東西好看一些。”
陳計祖一步踏前:“管它是什麽東西,幹掉它們就是了。”
說著手中折扇橫向一斬,一道靈力凝聚的斬擊便向著那幾個露出頭來的怨僧斬去。
嘭嘭嘭!
連續幾聲爆響,幾個怨僧被打得縮回到了後方的山門殿中。
陳計祖冷哼一聲,猛地向前衝去,就在他剛剛衝出的一刹那,幾隻怨僧以更加快捷的速度,朝著外麵撲了出來。
怨僧與陳計祖就要迎麵碰上,那漆黑的指甲幾乎要戳到陳計祖臉上。
陳計祖麵色一肅,身體以一個詭異的姿勢一扭,手中折扇同時合攏,一下點在了麵前怨僧的下顎上。
嘭一聲響!
怨僧被這一擊炸得飛了起來,仰麵朝上,嘴巴大張,身體的重心向後傾倒。
一道輕盈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這隻被炸飛的怨僧上方,花茵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閃到了怨僧的上麵。
隻見花茵目光堅定,迅速從後腰處抽出一柄利劍,直直向著怨僧口中紮去。
鋒利的劍尖從怨僧口中刺入,卻從其的後腦處穿出。
接著就聽花茵爆喝一聲:“喝!”
雙手向下一用力,將紮入怨僧口中的利劍推得更深,同時花茵與怨僧的身體同時落下,劍尖繼續紮入地麵,將怨僧的身體牢牢定在地上。
就當花茵彎腰抓住劍柄準備拔出之時,這隻被一劍穿頭的怨僧卻突然伸手抓向花茵的腳踝。
花茵神色一驚,來不及抬腳,眼看就要被怨僧那鋒利的指甲刺到。
突然感到後衣領被人抓住,然後猛地往後一拉,花茵的身體向後飛退開來。
隻聽拓跋元飛溫柔地說道:“花師妹,千萬小心,可別傷了自己。”
花茵臉一紅,但還是微微點了點頭。
這邊動起手來,其它人也沒有閑著,陳計祖手中折扇飛出,如利刃般劃過其餘怨僧的喉嚨。
怨僧表皮被扇麵劃開,到了骨頭的部分卻沒能造成破壞。
葉春暉手中出現兩柄大錘,一錘將一個怨僧砸得陷入到地麵當中。
孔萱薇手中抽出一支畫筆,在半空中勾勒了幾下,一團漆黑的油墨從筆尖飛出,化作一根長繩,將一隻怨僧的手腳捆縛住,更多的油墨灌入其的口鼻當中,將這個怨僧都撐得漲了起來。
伍千裏此刻化身為一個靈巧的胖子,或蹲或跳間,很快來到一隻怨僧身後。
伍千裏一拳揮出,肉嘟嘟的拳頭泛著七彩霞光,狠狠打在了怨僧的後頸處。
一拳之下,這個怨僧身上冒起一團黑氣,同時口中嗷地一聲慘叫。
這隻怨僧一叫,其餘怨僧也一同嚎叫起來,一種詭異的聲波頓時鑽入重人的耳中。
陳計祖的折扇正要飛回手中,聽到這陣慘嚎後,頓時眼睛一黑,險些栽倒下去。
一不小心沒有抓穩飛回的折扇,扇麵頓時在掌中劃出一道血痕,血珠在空中飛出一串。
猝不及防之下,陳計祖頓時疼得渾身一抽,再睜眼之時,那一道血痕之下幾乎可以看到白骨。
鮮血的味道似乎刺激了這些怨僧,隻見這些怨僧全都轉頭衝著陳計祖張口發出嚎叫,同時全都不顧一切的甩開身邊的對手,向著陳計祖撲來。
一**聲浪入耳,陳計祖頓時感到一陣心煩意亂,體內的血液也隨之沸騰起來。
麵對撲來的幾個怨僧,陳計祖毫無抵抗,隻是學著怨僧的模樣,張著嘴衝它們發出了低沉的嚎叫,滾滾的白色蒸汽從陳計祖身上冒出來。
於此同時,眾人還發現,陳計祖雙眼已經變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