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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節:左右為難的擁抱

  校園裏,離相思林不遠的地方有一片綠化林地帶,平時學生們常常聚集此地海闊天空。李雅冰約子軒在此見麵,在李雅冰的記憶裏,這個地方是她和子軒第一次偶遇的地方。那時候,他們才入學院,對校園裏的愛情有憧憬,有向往。而時過景遷,才明白,校園裏的愛情並不是童話,也有理不清的煩惱。他們總認為他們活的單純而簡單,以為愛情會輕忪如細線條般柔和。


  李雅冰臉色略顯蒼白,本來就是一個嬌弱的體形,卻因印在臉部的憂鬱,使整個人顯得瘦弱無力。


  但看到子軒時,李雅冰努力地恢複著她曾經幹淨得一塵不染的笑容。隻是現在這份笑容在外力的強作用下,有些扭曲和變形。讓子軒不忍看下去,更讓他心帶神傷。


  互視後,兩人找了一張雙人石椅坐下。


  子軒直接問“為什麽要選擇去支教?”


  李雅冰不敢正視子軒,隻是試著用微笑回答,但是,子軒能感受到她微笑裏的無奈。


  子軒繼續說“支教地區的條件異常艱苦,你知道嗎?”


  “我知道。”李雅冰的回答很淡、很輕,如今天晴朗天空裏的一朵雲。


  “你知道?為什麽還要去?你受得了嗎?”


  “支教的過程雖然是苦了一點,但是熬過去後,就會好起來的。”


  李雅冰說的不假,支教的時間一般為五年或十年期限,參加支教對於某些大學生最大的誘惑就是支教結束後可以調回你所喜歡的城市,並且政府許若給支教的學生,回到後,可以給一個相對而言用你正常的五年時間很難謀到的職位。


  但是,子軒可以肯定,李雅冰並不在意支教後的結果。


  “你不能不走嗎?”子軒留她。但是,他又想不去用什麽樣的理由。


  李雅冰把目光轉向子軒,直視著子軒的眼睛,她沒有說話,嘴角噙著一絲笑容,讓子軒動容。子軒忽然感到他對李雅冰的換留有些不倫不類,他算是她的什麽人,他有什麽資格讓她聽他的。在心裏不是由啞然一笑。


  子軒在為自己找一個理由,找為什麽要留李雅冰的理由,即使是一個牽強的理由。是因為琴琴要他去做這件事;還是他怕李雅冰承受不了支教地區的惡劣條件,而生出了惜香憐玉和同情心;或者是在他的心裏埋著一個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秘密。


  不管是那種理由,他都自責,李雅冰的選擇或許與他有關,是他的存在讓李雅冰做了這樣的決定,心裏倒抽一口冷氣後又陡生了愧疚。


  “雅冰,那樣的環境你受不了的。”


  “你怎麽知道我受不了,你很了解我嗎?”李雅冰的嘴解還是掛著一絲笑容,隻是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有友善的戲謔。


  子軒被問住了,但仍找了一個理由“你太嬌弱了。”


  李雅冰說“你不要小看我,我的潛力很大的。我能照顧好自己,你不要為我擔心。”


  子軒無奈,如此轉彎抺角也不辦法“雅冰,我希望不是因為我而讓你做這樣的決定。”


  “可是就是因為你的原因。”李雅冰的回答讓子軒吃驚,也讓他意外。以李雅冰的處處為他人著想的性格,即使是因為他的原因,也會說“不關你的事,你不要多想的了”李雅冰不會輕易讓人為難的。


  雖然子軒已經感受到是因為他的原因,但是從李雅冰嘴裏這麽直白的說出來,倒是讓他一時無以應對。


  李雅冰繼續說“我喜歡你,你難道不知道嗎?”


  子軒回答知道也不好,回答不知道也不好,隻好保持沉默。


  “也許你對我是有情義的,但是,我能理解這份情義的類別,遠遠不是你對琴琴那樣的情義。我想忘記你,子軒,你給我一個方式,讓我忘記你,好不好?”李雅冰說的很從容,從外人聽起出來,幾乎不敢相信她是要說她自己。


  子軒說“雅冰,你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有那麽多男生在追求你。把我放下,然後認認真真的審視那些追求你的男生,你會找到一個真心愛你,你也真心喜歡的男生。”


  “我也想那樣,我也試過,可是我放不下。子軒,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麽辦?”李雅冰強忍的淡定和從容,被自己的一席話擊潰,他的表情變得異常痛苦。


  子軒不知所謂,安慰她說“你不要把我想的太好了,其實我有很多缺點。但是,你也用不著和你自己過不去,跑那遠,吃那些遠遠超過你能承受困難,你這樣做,會讓我過意不去。”


  “我沒想過要讓你愧疚,愛你也好,喜歡你也好,都是我個人的事情。”


  “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考慮。”


  “子軒,我明白我在做什麽,我也考慮的很清楚了。我隻想找一個離你遠的地方,把你好好的忘記,然後再開始我自己的生活。我留在這裏,我不僅在傷害著自己,我也怕傷害到琴琴。”


  子軒有點絕望,忽然感到所有語言的乏力,無奈的問“什麽時候走?”


  “下個月。”


  “這麽快!到時,我送你。”子軒心裏忽生離別的傷感,傷感裏有更多的自責。


  “你不要送我,從那一刻起,就讓我忘記你好存在。”李雅冰話鋒一轉,用幾乎祈求的語氣對子軒說“但是,子軒,在我走的時候,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我答應你。”子軒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和你認識這麽久,我最渴望你能主動的抱抱我。子軒,你能滿足我最後的心願嗎?”


  子軒猶豫著有點為難,但是,李雅冰渴望的眼神,讓他心生愛憐。他移動到李雅冰的身邊,用手輕輕的把她攬到自己的懷裏,李雅冰在感受到子軒懷裏撲鼻而來的溫暖氣息時,把頭深深地埋在子軒的懷裏,緊緊地環保住子軒的腰。瞬時,她心裏充滿了滿足和寬慰。


  時間在那一刻,已經完全不存在。李雅冰閉著眼睛,貪婪、拚命地呼吸著子軒懷裏的氣息,因為有了這個時刻,她會覺得她和子軒有了真正回憶。


  隻是在不遠的地方,琴琴在目睹著這一切。原來,子軒記取了以前的教訓,在要會李雅冰之前告訴了琴琴,以此昭示他的光明正大。


  琴琴在一個勁地勸自己,相信子軒,相信李雅冰,她阻止自己、勸說自己心裏的不安。但是,鬼使神差的她還是來到了子軒和李雅冰約定的地方。她聽不到子軒和李雅冰說什麽,但是,她能看到李雅冰痛苦的表情。她心裏忽生了各種想法,也滋生了各種滋味。


  她甚至有了想法,隻要李雅冰答應不去支教,她可以放棄子軒。可是當她看到子軒把李雅冰摟到懷裏的那一刻,她卻從裏到外的崩潰了。她發現自己酸到了手腳發軟,幾乎沒力氣要逃離這個現場。


  雖然,她想辦法原諒子軒,那隻是兩人最純、最真誠的友誼,但是,她還是無法接受眼前所現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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