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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節:兩小無猜年少時

  李雅冰停止述說,眼晴看著前方,眼神渾濁不清。此時,兩人坐在醫院休閑廣場的一處長椅上。子軒想知道後麵到底發生了什麽,問李雅冰說“她父母不是很恩愛嗎?怎麽會影響許琴琴對愛情的懷疑?”


  “恩愛?也許吧。有時一個人愛一個人有多深,自己可能也不知道。”李雅冰忽然話鋒一轉,說“你知道嗎?許琴琴以前不叫許琴琴。”


  “什麽?那叫什麽?”


  “林惠!”


  子軒心裏奇怪,改名的人多,把自己的姓也改的人不多見,看來李雅冰的故事還沒有說完。子軒說“你快說吧,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林浩然的用心良苦沒有白費,新型蘑菇的培植成功以及銷售市場帶來的鴻運,為他積累了巨大的財富。為了彌補對許秀惠的虧欠,他蓋了一幢五層樓的樓房,他要他的妻子住的安逸、舒敞。他這麽做不僅僅是為了許秀惠,也是為了就要出生的孩子。


  林浩然沒有失信他曾經對鄉親們的承諾,在全村,極力推廣蘑菇的養植方法。他的心願:不僅僅是自己富起來,而且他的所有鄉親都要富起來。在林浩然的帶領下,一幢幢樓房在山村田道裏樹立起來,一片片笑聲也在小山村裏飄起來。


  許琴琴和李雅冰是在同一年出生,許琴琴要比李雅冰大二個月。李雅冰住在許琴琴的隔壁。林浩然大力推廣新型蘑菇的種植方式,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撐握其要領,李雅冰的父親就是其中的一個。在一次次失敗後,林浩然沒有放棄,更是勸李雅冰的父親不要放棄。李雅冰的家景屬於村裏的貧窮戶之一。李雅冰的父親是家裏的唯一勞動力,母親體弱多病,不能做太多、太重的農家活。


  林浩然了解現狀後,手把手的教李雅冰的父親種植蘑菇。功夫不負有心人,李雅冰的父親終於看到了自家的棚子裏生長出一片片白色的蘑菇,在那個蘑菇生滿棚的夜裏,李雅冰出生了。李雅冰的父親為了感謝林浩然的恩情,請求林浩然為他的愛女起一個名字,林浩然站在夜的素靜裏,思索片刻後說“就叫雅冰吧。”


  因為兩家父親的關係,許琴琴和李雅冰從小學習在一起,玩耍在一起,兩人形如一人,情同手足。許琴琴家裏條件好,隻要李雅冰有因難,許琴琴都會鼎力相助。


  在李雅冰上初中的時候,剛剛有所起色的家裏發生了一場意想不到的災難。有一天,她母親起床,忽然感到異樣的不舒服,慢慢的雙腳不聽使喚。家裏人頓時亂成一團。林浩然得知後,開著自家車送李雅冰的母親來到市人民醫院。後經確診為急性骨髓炎,醫生說“需要動手術。”


  李雅冰的父親猶豫再三後在手術單上簽了字。手術初始還算成功,但是,事隔不久,手術後的位置便時常流膿或流清水。再到醫院裏複查,結果為術後後遺症。後又反複進行了幾次手術,但不見好轉。


  說到這裏,李雅冰補充說“說是手術後遺症,其實是醫生的手術不成功所引起的。”


  李雅冰家裏本來就不富有,如此反複再三,那裏經得起這般折騰。本來指望靠種植新型蘑菇賺錢,李雅冰母親的醫療費用把所有的本錢都用了進去。李雅冰繼續上學都成了問題。


  又一個新學伊始,許琴琴看著一愁未展的李雅冰,遞給她一個大大的紅包。李雅冰問“這是什麽?”


  “我的壓歲錢,你拿去交學費。”


  “這怎麽行?”


  “怎麽不行,你可不要嫌少,這個紅包中的錢足夠你讀完高中。”


  “我不是嫌少,我怕我還不起。”


  “還的了就還,還不了就不還唄。”


  在許琴琴的堅持下,李雅冰接受了許琴琴的心意。這也成為李雅冰心裏忘不了的恩情。林浩然看李雅冰家裏著實清貧可憐,於是為李雅冰的父親出了資本,鼓勵李雅冰的父親繼續培植蘑菇。還對李雅冰的父親說“把這條路走通了,家裏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患難見真情,在林浩然的幫助下,李雅冰的一家慢慢從不幸中走了出來。李雅冰的父親在失敗中積累經驗,雖然比同村的人富的相對較晚,但終究家景慢慢有所好轉。當然,這一切都要感謝林浩然,於是兩家也成了莫逆之交。


  在許琴琴入讀高中的時,林浩然對許秀惠說“我們種出來的蘑菇最終要受限於采購商,我想去省城,成立一個辦事處,這樣就可以實現產、銷一條龍。”


  隻要是林浩然的想法,許秀惠都會讚同,何況這是好事情。林浩然到了沙城,擇了地址,租了門麵,風風火火地成立了一個辦事處。許秀惠很想到沙城協助林浩然,而培植基地又離不開人,於是隻能忍受別離的痛苦。雖然許琴琴已經上了高中,但兩夫妻的感情依舊深厚。


  初始林浩然獨自一人來到省城,相念妻女,再忙,一個月也會回一、二次。但是,逐漸的,回家的次數慢慢減少,每次的理由是“城裏的事業處在起步階段,事無巨細,樣樣都要操心,沒有太多時間回家。”


  許秀惠體諒自己的老公,也沒有當一回事。但時間久了,心裏對林浩然的思念之情愈加彌重。有一天,有一個客戶來鄉裏拖貨,而貨車恰好要經過省城,許秀惠又看暫時沒有太多忙的事情,也就隨著貨車到了沙城,她想看一眼林浩然,她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看到自己的老公了。


  許秀惠到達沙城時,已經是晚上時分。林浩然租賃的門麵分上下二層,下層做門麵,上層除了用來辦公外,還隔了一個臥室,這樣就沒有專門再租賃居住的地方。許秀惠按捺激動的心情從一樓上了二樓,再推開臥室門時,她看到了她不敢相信的一幕,林浩然和一個妙齡女子正赤身祼體糾纏在一起。許秀惠一時如一聲響雷振耳欲聾,耳朵裏“嗡嗡”亂成一片,半天沒有反過神來。她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她沒有任何的思想準備,眼前的一切感覺上很遙遠,但卻有可觸摸的真實。


  林浩然沒有想到許秀惠會忽然出現,而且是在晚上時分出現。麵對如此場麵,自是找不到托辭。木納半天,不知如何處理,嘴裏不知所言“惠兒,你怎麽來了?”


  那個妙齡女子倒是大方,對林浩然說“這就是你老婆,你不是說要和她離婚嗎?幹嘛半夜三更的找過來?”


  聽此一言,許秀惠更是傷心不已,沒有想到,怎麽都想不到,她深愛的林浩然會背著她做出如此荒誕不經的事情來。想到了自己放棄的,自己與他一起承受的艱難日子,以為林浩然會把她所付出的一切小心翼翼的保存,珍惜她們的過往。但是,林浩然背叛了她,背叛了曾經的誓言,背叛了她們曾經堅貞的廝守。


  許秀惠哭的勇氣都沒有了。那一夜,她甩門而去,失魂落魄的遊離在街頭。林浩然一至跟著她,沒有做一句的辯解。他知道,在事實麵前,任何的辯解都蒼白無力,他隻是反複對許秀惠說“惠兒,我愛你。我真的愛你,你要相信我。”


  許秀惠淒厲一笑,林浩然嘴裏的愛絕對不是她所期待的愛,背判是愛嗎?許秀惠感覺無力回辯。她乘坐半夜的火車回了家裏。本來她覺得她已經沒有了家,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女兒,她又心生不忍,還是回了家,想看看自己的女兒。那一夜,林浩然沒有跟她回家,她最後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許秀惠回家後,把她的所有積蓄用一個紙袋子裝好,再在裏麵留了一封遺書。第二天,她從自家樓房的最高層上跳了下來。


  麵對家裏的忽生變故,許琴琴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當她有所悟的時候,她失去了她最親愛的媽媽。當她知道造成這一切後果的人是她的父親時,她整個人都變了。她無法想象她的母親真的就這樣走了,她再也無法與之一起開心說笑,而她的父親在她的心裏變的猙獰而恐怕,無情而冷血。


  自從母親去世後,許琴琴再也沒有答理過她的父親。


  林浩然麵對這樣的結果,心灰意冷。他指望許秀惠回家,等許秀惠冷靜後,再與她細談,請求她的原諒,不料卻迎來這麽一個悲劇,而悲劇的慫勇者是他,後悔無以複加。妻子過世後,女兒也不理他。林浩然才明白自己做了一件多麽無恥、荒唐的事情。


  許琴琴後來離開她的父親,帶著她母親留給她的遺物來到沙城的姨媽家裏,也就是許秀珍家裏。在她心裏視林浩然為她的殺母仇人,為了撇清和林浩然的關係,於是改了姓也換了名。


  妻子離世,女兒離家,林浩然感覺失去了整個世界,他沒有了為之奮鬥的目標,睹物思人,他變賣了家鄉的樓房,把所有的蘑菇棚養基地贈送給了鄉親。隻保留了省城裏的門麵,用來做為鄉親們的中轉站,也用來維持生計。


  林浩然給那個和他曾經在一起的妙齡女子一筆錢,打發了她。林浩然呆在沙城,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得到女兒的原諒,但是,他對許琴琴的傷害遠不是他所能想象的到的深。


  李雅冰說到這裏,子軒才恍然大悟,對許琴琴過去種種不可思議的作為算是找到了一個理由。想著許琴琴所經曆的遭遇,心裏也是生出無限同情。不由對自己剛才對著許琴琴的大呼大叫感到慚愧。


  李雅冰說“我不希望琴琴再受到傷害,我希望你能全心全力的對她好。”


  子軒說“我當然是對她全心全力好了,隻是不知道她經曆過這樣不幸的事情,沒有遷就她敏感的心思,現在想起來,還是很內疚。”


  “有一件事情,我想告訴你。我說完了,請你不要責怪我。”


  李雅冰的表情很怪異,子軒不知道她要說什麽。


  李雅冰繼續說“上次,熊珍珍照看許阿姨時在一旁睡著了,這不能怪她。是我不好,遞給熊珍珍的蘋果是用融化了安眠藥的開水洗過的。是我刻意要讓你責怪她的。”


  “什麽?”子軒瞪大眼睛,他怎麽也想象不到,他眼前如此嬌羞玲瓏的李雅冰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他疑惑地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隻希望你能全心全力的喜歡琴琴,所有可能傷害到她的事情我都要想辦法阻止。”


  子軒頓裏啞口無言,女生的心思以及行為有時讓他感到可怕。李雅冰歎了一口氣說“可是,我卻喜歡你。那天夜裏差一點就做了對不起琴琴事情。”


  子軒自然知道李雅冰所謂的對不起琴琴的事情是那件事情。子軒更是不可思議,李雅冰心裏到底想的是什麽?也許,李雅冰自己也不知道,她的所作所為是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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