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歡喜有人憂,這句話形容李雅冰和劉亨文各自的心情並不是很準確。在別人眼裏也許你是風光的,但是,風光背後的無奈就隻有自己知道。
李雅冰麵對田平的邀請,初始沒有任何雜念。聽著田平所謂高處不勝寒的寂寞,念在他對她幫助。與田平會麵,摻雜更多是的感謝。但是,次數多了,她再笨也明白了田平所謂的落寂全是一派胡言。他在任何時候都比別人活的精彩,更別提有什麽寂寞。他在利用李雅冰的同情心。
雖看穿了田平的用意,當她有心要躲避時卻躲避不了,不僅田平把每周給她打電話以及約她出去當成了一種習慣,李雅冰也當了一種習慣。隻是李雅冰的習慣更多的有消極成分在裏麵。她無力拒絕,因為她欠他的。
既然躲避不了,李雅冰希望田平能低調點。但是,李雅冰不了解田平,田平天生不是一個低調的人,每周他開著他的豪華小汽車,一溜輕煙停在女生宿舍樓前,然後一人一車,靠在車前饒首弄姿,刻意把自己擺成一個特寫鏡頭。不吸引眼球?怎麽可能?除非你是瞎子。
於是,學校對李雅冰的傳說隨著田平的高調慢慢流行起來,李雅冰行走在校園裏時時會感到有人對她指指點點,心裏忐忑不安,如受驚掉隊的候鳥一樣驚慌失措。
如果在校園裏,你和你的學長、學妹牽牽手,玩玩浪漫,談點愛情,大家司空見怪,不足為奇。但是,如果在學園裏經常有豪車接送你,別人看你的眼神就不對了,當你是貪圖虛榮,一定是成了有錢人的外買情人。
其實校園裏每到周末開著豪車接送女生的案例比比皆是,區別在於別的女生趾高氣揚,生怕沒人知道她傍了大款,現在她也是有錢人了。隻是李雅冰是被動的,她怕別人誤會她是在傍大款,但是田平的張揚讓人印象深刻,李雅冰無法低調。
李雅冰在外麵被人包養的傳聞就這樣傳到了劉亨文的耳朵裏。劉亨文不相信,怎麽都不相信,這怎麽可能?簡單是造謠中傷。李雅冰在他的心裏是女神、是小龍女,冰清玉潔用在李雅冰身上,不僅僅是指她的身體,還有她的靈魂情操。
劉亨文不相信校園裏瘋傳的對李雅冰的傳言,初始他還能自我安慰、無動於衷:謠言止於智者。但是,三人成虎,時間久了,聽到的次數多了,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憤怒,這是對他心中女神的褻瀆。他很想找到造謠的那個人,然後撕裂他的嘴,再向他嘴裏塞大便。但是,他找不到,最後憤怒變成仇恨,仇恨變成折磨他的惡魔。
他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到能證明李雅冰清白的證據,然後告訴全校園那些無事生非之人“閉上你們的臭嘴。”但是,怎麽找?不知道。最後他能做的事情就是直麵李雅冰,但是,他又沒有那份勇氣,李雅冰和他是什麽關係,他心裏清楚。
孟明聰、盧見飛、劉鵬對李雅冰原來也有好感,也不相信校園那些道聽途說的傳言,認為都是空穴來風,無稽之談。
劉鵬自從上次與曾子雯‘偶遇’,曾子雯的鬱鬱不樂的表情深深地刺傷著他的心,每天漫無目的去女生宿舍幾次,下意識中希望能再偶遇曾子雯,給她幾句安慰。曾子雯他沒有看到,倒是看到李雅冰上了田平的汽車。回到寢室一說,大家有可惜、也有失落,他們的貧窮留不住身邊走來走去的女生。
劉鵬無比感歎地說“李雅冰在現實與理想之間選擇了現實。真是看不出來,平時乖巧自我的她也會去傍有錢人。”
劉亨文忿忿不平說“你怎麽說話的!什麽叫傍大款!李雅冰親口跟你說她傍大款了嗎?上有錢人的汽車,就一定是傍大款嗎?”
“你不要太激動。現在學校裏麵傳的沸沸揚揚,事實擺在麵前,不相信都不行。”劉鵬說。
劉亨文無語,一個人走出寢室。劉亨文想為李雅冰正名,但是,麵對現實他卻無力反駁。劉亨文走到李雅冰所在的宿舍樓前,他很想對著宿舍樓大聲喊叫“李雅冰,你出來,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我不相信。”
他沒有喊,喊聲依舊停在他的心裏。他對李雅冰從來沒有停止過思念,但是,對於李雅冰而言,他在她眼裏就是一個見了麵點頭的朋友。
劉亨文悻悻的一個人走到校門口。他本意是想找一個地方,買一兩瓶啤酒,學文人借酒澆愁,驅散心裏的鬱悶。他剛一腳踏出校門,在他不遠的地方一輛汽車緩緩停下,李雅冰從副駕駛員室走出來。從另一個窗口他看到了田平,笑的幾分曖昧、幾分得意,正對李雅冰說“謝謝你陪我渡過了開心的一天。”
李雅冰隻是麵帶輕笑,沒有做任何回答,轉身走進校園。
劉亨文轉了身,跟在李雅冰後麵。校道上行人較多,二人首尾相隨當走到一個轉角的位置。劉亨文快步趕超到李雅冰前麵,攔住了李雅冰。
李雅冰被嚇了一跳,抬眼一看,問“劉亨文,你要幹什麽?”
“剛才那個人是誰?你和他是什麽關係?”
“這和你又有什麽關係?”
“我隻想知道學校裏的傳言是不是真的。”
“什麽傳言?”
“說你做了有錢人的情人。”劉亨文直言。
李雅冰瞄了他一眼,說“你如果相信,那就是有,如果你不相信就是沒有。”
“別說什麽清者自清的鬼話,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的空穴來風。”劉亨文音量不受控製的大起來。
“如果你心裏麵已經有了一個印象,不管我怎麽說,你都會認為我說的都是鬼話。”麵對劉亨文的質問,李雅冰並不輕鬆。
劉亨文倒是被一語中傷,喃喃不知如何,他略一思索說“可是我剛才看到的事實你又怎麽解釋?”
“我不想解釋,我為什麽要對你解釋?你可以輕視我,你也可以小瞧我,你甚至可以說我下賤。可是,你沒有資格用這種語氣責問我。”李雅冰語氣聽起來咄咄咄逼人,如果細聽卻有絲絲的淒婉。
李雅冰的這句話聽到劉亨文的耳朵裏,很刺耳,很絕情,他無比傷懷,恨自己多管閑事。但是,李雅冰可以對他的感情視為無物,他卻不能不關心李雅冰“是!你是不用向我解釋,我是你的什麽人?但是,不管別人怎麽說你,我都不相信是真,我隻希望從你這裏得到證實。我對你沒有過分的要求,我隻是希望在我的心裏麵保存一個完美的你。”
這段時間,李雅冰麵對田平給她的壓力,無人能訴,聽了劉亨文這句話,心裏的委屈似要傾巢而去。但是,她不知道如何向劉亨文解釋,因為她對自己都不能解釋。有時,她問鏡子中的自己“我是誰?我現在做什麽了?”
李雅冰有要哭的感覺,但是,劉亨文的胸膛不是她要依靠的地方,她不理會劉亨文,饒過劉亨文向宿舍走去。
劉亨文對她狂吼說“你告訴我,我看到的不是真的,我聽到的也不是真的,你告訴我你是有原由的。”
“我沒有什麽原由。我就是下賤,請你不要惦記我,我沒有你所喜歡的品質。”李雅冰沒有回頭,她回了不頭,回頭會讓劉亨文看到她的淚水。
“不,你說的不是真的。”劉亨文撕心裂肺地對李雅冰喊道“我恨你,你知道嗎?你毀了我對你感情,毀了我心目中的你。”
李雅冰抿著嘴,繼續向前走去。
“你站住。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劉亨文沒有死心。
“你問我幹什麽?你要的答案在你的心裏,你早就有了答案。求求你,你放過我吧,我就是一個虛偽的女孩子。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也希望你不要喜歡我。”李雅冰一路小跑,迅速地消失在劉亨文的麵前。
劉亨文崩潰了,他呆呆地看著李雅冰從他眼前漸行漸遠。不知什麽時候,淚水不受控製地從他的眼角流出來,劉亨文嚐試著用衣袖探試掉,卻發現越擦淚水越多。在他的身後不遠處,子軒目睹了剛才的一切。
麵對校園裏的流言緋語,子軒心裏不安。他知道事實真相,更感到謠言對李雅冰的不公平。他本想找到李雅冰,他要告訴她要學會拒絕田平,不要把自己再陷進去。
子軒走近劉亨文,劉亨文渾然不覺,子軒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劉亨文自知失態,用手擦試臉上的淚水,盡力不想讓子軒看到自己的無出息。
劉亨文笑笑說“我是不是很傻,是不是沒有出息。她都沒有正眼看過我,我卻瞎操心。我有什麽資格用我的對與錯去評價她的選擇。”
“那是因為你關心她,希望她過的開心。”
“可是,有什麽用。”劉亨文淒然一笑。
子軒原本不想告訴劉亨文李雅冰的無奈,但看著劉亨文眼淚在眼睛裏麵打轉,他忍不住對劉亨文說“你是對的,校園裏的謠言對李雅冰是不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