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平從車子裏走出來,子軒給田平和李雅冰互作了介紹後,三人寒暄起來。
田平因沒有及時參加子軒的生日晚餐表示歉意,力邀兩人到校園外的一家具有校園小資情調的小酒吧裏坐坐。本已經不早,但田平情義懇切,子軒雖有拒絕之意,最後也就同意了。
在酒吧裏,三人找了一處較安靜的位置坐下。田平點了幾瓶啤酒,幾盤零食,並為李雅冰要了一懷鮮果汁。
田平端起酒懷對李雅冰含額輕笑,凝望片許,雖眼光多為稱讚似的欣賞,但李雅冰仍覺難為情,羞澀的低下了頭。子軒說“田老總,你以為是在你的公司裏。你能不能有點風度,看的女生不好意思了。”
田平轉而笑著對子軒說“子軒,你可真讓我羨慕,你結識的可都是美女。”
李雅冰淺淺一笑,接了話“聽田總這麽一說,難不成,曾子軒還真如傳說中的一樣花心。”
子軒聽李雅冰一言,便知是受了許琴琴蠱惑。他想自己難不成上輩子是借了許琴琴的高利貸沒有還,非要在這輩子隨處毀謗他。
“他花心?那未必。”子軒心想田平難得為自己說一句真心話。
“子軒經常在花眾中,不過除了帶走稍微花香,便什麽也帶不走。你別看他有點小聰明,人也長的不懶,可惜情商低的很,留不住女孩子的心。”田平似有惋惜地說。
子軒怕了田平,又怕他捅出傳說中的熊珍珍,打斷他說“你能不能說點別的,能不能說點高雅有誌趣的。”
田平說“你就喜歡自命清高!本來我倆現在的共同語言就少了,還要我說別的,共同語言就更少了。除了說你那台破電腦裏的二、三件事,你還有什麽可以和我說的?”
“沒有人像你這樣水自己朋友的。”子軒本想進一步反擊,一念下細想,田平說的也對,大學伊始,他和田平在不同的環境裏成就不同的人生,確實他能與田平分享的越來越少。因為價值觀和人生觀的不同,兩人在很多方麵都有理解上的分岐,但並不影響兩人是好朋友。
田平笑笑,隻是笑的有點邪。忽然問李雅冰“你喜歡子軒嗎?”
田平問的太直接,也太忽然。沒有準備下,這句話不亞於一支冷箭,不僅子軒臉上掛不住,李雅冰更是措手不及。李雅冰難堪不知如何回答。子軒馬上圓場,對田平說“你今天是不是在外麵喝多了?你不要亂說話,我們是同學關係。”
田平再看兩人表情,一個愕然,一個茫然。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同學關係好,我和子軒就是同學關係,關係好的很。你們兩個也是同學關係,那關係肯定也是好的很。”又見兩人聽了他的話,更尷尬。田平馬上補進說“開玩笑。這樣吧,我自罰一懷”田平一仰脖子,把麵前懷子裏的酒一口飲了下去。
李雅冰從田平的話裏回過意來,用眼瞄了一下身邊的子軒,曾子軒恰好也正看著李雅冰。兩人四目一觸,又不好意思地互相躲開。
李雅冰端起麵前的果汁,裝著漫不經心地喝起來。但是,心裏左右兩瓣心髒如受了擠壓,讓她心跳加急促使血液流的更快而不能均勻呼吸。
田平似對李雅冰很感覺興趣,和她有話沒話的聊起來。子軒知道,有女生在場的會麵,那絕對是田平唱主角,你想要在田平的個人秀裏找一兩處縫隙插入你的一、二句話,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而田平對女生顯然很有一套,他說的話,女生不僅喜歡聽,而且再內向的女生都會和他產生互動以及臉上生光。
子軒有時還真佩服田平在這方麵的本事。子軒與女生聊天,如果女生主動些的,可能還有可能聊上一會。如果碰到靦腆的女生,難免會出現真空局麵。從李雅冰的表情可看到,她已經被田平的話語所吸引。
三人正聊的開心,準確講應該是兩個人聊的開心。子軒幹巴巴的瞪著眼,看李雅冰的臉上表情如四季風雲變幻。子軒確實沒有聽出田平的話裏有多少內涵,偏偏就他的那些社會奇聞趣事讓李雅冰忽生好奇。自己還要迎合田平的話題,裝著聽的有趣。
這時有一名打扮的很潮的女生,準確說應該是一名女人,大概有二十五、六的樣子。這個小酒吧平時見的最多的就是校園裏的學生,無非也就是些清淡的學生生意。大凡有錢的或有身份的自然是不會光顧這樣的一個小環境。田平卻很喜歡,他喜歡的理由,子軒心裏清楚,因為這個酒吧裏有校園風情,那也許是他再有錢也追不到的感覺。
子軒眼前的這個女子顯然是有錢人,從她的打扮可以看出來,從頭到腳的名牌,但並不俗氣,成熟裏有少女時代女生沒有的撩人風姿。
那女子顯然是喝多了,但投足間仍有風情。她從子軒麵前經過時,竟然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邊。子軒本以為對方記錯了地方。很有禮貌的說“美女,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對方竟然伸出一隻秀長蔥蔥的玉手摟住子軒的腰,眼波流動,口唇裏滑出的舌氣輕踹“我找的就是你。”
子軒隻當對方喝多了胡言亂語,擺脫女子的手臂說“你喝多了。”
“我沒有喝多。”女子還是繼續一個勁的向子軒身上靠。田平端了酒,欲要為子軒解圍,對她說“美女,我來陪你喝幾懷。”
那女子斜眼輕視,一反對子軒的態度,望了一眼田平說“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你走開些。”
李雅冰看那女子還是用手臂搭著子軒,心裏忽生厭惡。走到那女子身邊說“小姐,你坐哪兒的?我扶你回去。”並用自己的雙手拔開女子搭在子軒肩上的手。
那女子一瞪眼說“那裏來的小賤貨,要你管。”
子軒本是原諒她喝多了,認錯了人,但她借醉酒亂侮辱人,子軒也覺的女子有點過分。正準備叫喊店裏麵的侍應生。卻不了李雅冰一反平日裏的矜持和溫雅,竟然把那女子從少發上拎了起來“雖說你是喝多了,但是也請你說話放尊重點。”
李雅冰語未落音,竄出一個穿黑衣服的壯年男子,伸手把李雅冰推開。李雅冰沒有防備,身形後退,還好田平反應及時,接住了李雅冰,穩住了她的身形。田平一怒,對那男子說“你什麽人?對女生這麽粗魯。”
“你看不出來我是幹什麽的嗎?”那男子粗口對田平嚷道。
“我真沒有看出來你是幹什麽的,麻煩你下次出門的時候在臉上貼張小紙條。”
“你沒有看老子穿黑衣服嗎?我是混黑社會的。”男子邊說邊用手指自己身上的那件黑色衣服。
“那你知道我是幹什麽的嗎?”田平對那男子戲弄道。
“你是幹什麽的?”
“你沒有看到我穿的衣服嗎?”因為是冬天,進了酒吧後,眾人脫了外套,田平現在正穿著一件黑白相間的打底名牌T恤“我是混黑社會加白社會的。”
子軒與李雅冰聽他此言一出,不由又覺的好笑。那男子生了氣,正要發作。這時酒店裏的老板趕了出來打圓場。原來那女子是附近一家服裝超市的女老板,那男子是他的司機。因女子失戀心情不好,今晚在酒吧喝了不少酒,失了態。田平知了原由,也不想再計較。
隻是那女子醉朦中,看子軒似與他情人有點像,在眾人調解過程中,盡然滑到了子軒的懷裏。子軒何曾見過如此投懷送抱,想當年,他與熊珍珍也僅僅停留在牽手的級別。
對方現在又是理智不清。子軒不知如何處理,雙手欲推開,對方站都站不穩,又不忍。進退兩難中,女子又身輕體柔,如無骨的蛇樣把子軒纏的緊緊,子軒推不是,不推不是。
李雅冰轉眼看的仔細,見子軒久久沒有要把那女子推開的想法。走到兩人身邊,一隻手拉住那女子的手臂向外拽,另一隻手猛力的推開子軒。子軒倒沒有想到李雅冰平時斯文,手勁卻了不得,防不著,一個後空翻,後仰倒地。子軒說“你用這麽大的勁幹什麽?”
“你是不是舍不得鬆手?”李雅冰語氣明顯有不滿,並有點酸味。
“什麽意思嗎?”倒在地上的子軒沒有明白李雅冰的意思。那田平正與那男子和解,見這邊情況,心裏倒是好笑。
女子的司機從李雅冰手裏接過女子,說了聲道歉便離開。
子軒恰好後翻在兩張沙發的見隙裏,一下子還起不來,子軒掙紮了幾下,終於立了起來。李雅冰見子軒一副窘態,又麵露無限溫柔地伸手扶起子軒說“子軒,沒有傷到吧。”
子軒不明白了,這麵前女生為何方神聖,一時對自己下如此重的手,一時又呈如此柔情。子軒怯怯的有點怕了,忙說“沒關係,沒有關係。”
等三人重新坐定,心情卻不再如前。李雅冰起身說“我有事先走了。”說完也就走了,等子軒緩過神來,人已經消失在大門口。
子軒某名其妙問田平“你好像是給她點的果汁吧?”
田平說“李雅冰喜歡你,你都看不出來,她吃醋了。”
“她吃醋?”子軒沒有發現這個酒吧裏什麽時候還賣醋。
田平問“你和許琴琴怎樣了?你可不能花心,兩個女孩子裏麵你隻能選一個。不過我還是覺得你和許琴琴般配。李雅冰,我喜歡,我追定了。”
“你說什麽?亂七八糟的。”
“我今天發現你還真是一個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