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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龍(2)

  崔侖一時間真不知道該怎麽辦,這涉及皇族不是他一個洛陽縣令所能參與的。不過這背後的冤屈是什麽樣他倒是想知道。


  突然窗外一陣清脆聲牛二扭頭看去,一男子手中的瓶子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那男子轉身就要翻牆逃出院子。


  崔侖大喝一聲牛二猶如監事一般飛出,十分熟練的一下就爬上了牆縱身一跳追那個男子。那男子在街上一路狂奔,但這篇平民窟基本上空空蕩蕩,他跑也跑不過牛二。


  牛二剛要伸出手抓住,那人縱身一跳抓住牆邊上爬上了牆,他再坐沿牆走爬上了屋頂,牛二也趕忙追上,但在屋頂牛二倒不太敢快步去追。


  那男子縱身一跳手抓住對麵屋子的邊緣,他用力一拉把自己拉上去接著奔跑。牛二看向不遠處繁鬧的市集,這家夥要是跑過去就難以抓住了。


  他往後退了兩步,一個猛衝衝在空中飛過正好落到對麵屋子的房頂,牛二大步追擊那男子不過還是晚了一步那男子直接往下一跳消失在牛大的視線裏。


  當牛大趕到屋簷除了有些驚愕的人群那男子早就不見。他大口的喘氣狠狠地剁了一腳。一副不甘的樣子。


  崔倫輕歎口氣道:“他為什麽要給你喂藥?”,那女子露出一絲苦笑道:“也許是想讓我死的自然點吧,嗬。”,牛大帶著郎中走入屋內見眾人都表情嚴肅,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崔侖看著郎中道:“還請您給她把把脈看看是什麽病。”,那名郎中點點頭道:“官人放心,我手藝在這東城還是有名的。”


  那郎中上前為女子把脈申請逐漸變得嚴肅,他起身道:“敢問這幾日患者都吃的什麽?”,崔侖搖了搖頭道:“不知道,請問現在是什麽情況?”


  那郎中捋了捋胡須道:“不容樂觀,脈象虛弱,臉色蒼白無血色,可能是食用了慢性毒的草藥。”


  崔侖聽到這臉色不由陰沉下來,這時牛二也跑了回來,他站在屋外尷尬的行了一禮並未說話。崔侖擺擺手道:“這閑事我管定了。你們倆找輛馬車帶他們會府。”


  當崔侖等人回府後曹津走上前道:“大人,屬下已經打完了,保證現在問什麽說什麽。”,崔侖點點頭突然站住道:“留下什麽痕跡了嗎?”


  曹津拍了拍胸脯道:“大人,我手藝您還不放心嗎,我親手打的,恁看我頭上這汗。剛剛打的時候這小子什麽都說了,他老媽誕辰都說出來了。”


  崔侖點了點頭走到衙門內,此時大殿地上趴著一人正是喪門神。崔侖大步走上正位,驚堂木響嚇得那喪門神連連說道招了招了。


  “我還沒問你招什麽?”


  “大人說甚,小的招什麽。”


  崔侖氣不打一出來,驚堂木響“曹津,給我五大板。”,那喪門神哭喊著道:“大人,別打了別,我都說還不行嗎。”


  隨著一聲聲慘叫,那喪門神居然被打的暈了過去,曹津行禮道:“大人,要不還是等明日再審吧,這……”


  崔侖拍桌道:“潑水,今日我必須要審出個結果來。”,牛大牛二拿桶裝了一桶涼水潑了過去。


  那喪門神又醒了崔侖大喝道:“你可知罪!”,他連忙磕頭道:“小的有罪,小的,小的不該騙乞。”,崔侖眉頭緊皺“就這?”


  他剛舉起驚堂木但喪門神卻不再多說什麽,看起來這小子是不想說了。“曹津接著給我打,打到他說位置。”


  就這樣反反複複喪門神暈了好幾次,每次問道關於婦人與小紅豆他就一口咬死是組織騙乞。可那婦人說這個喪門神是派來看管他們的。


  崔侖走到早已屁股開花的喪門神麵前蹲下,“你真以為我真拿你沒辦法嗎?”,那人哭著道:“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啊。”


  崔侖深吸口氣道:“那簡單,你把所有罪都抗下就好。”,牛大從殿外走來他大聲說道:“大人,犯人家屬帶到。”


  崔侖冷冰冰的說道:“你無妻無子,就這一個老娘在世。”,他頓了頓接著說道:“你想讓你老娘跟著你一起受罰嗎?若是抗下所有罪那就會禍及家人。你覺得你背後的真會照顧你家人?”


  喪門神爬在地上手伏在地上勉強撐起自己,“大人,都是我幹的,都是我幹的。”,崔侖見狀冷哼一聲道:“非要我帶你老娘上堂審一審?”


  喪門神緊要牙齒眼神帶著恨意,崔侖坐下拿出一張紙給他道:“隻要你供認出你身後的人我就保你和你老母平安。這背後的鬥爭不是你該參與的懂?”


  “這張紙能保你們平安出關去益州,這是新的合法的身份沒人能找你們,益州是我好友的地界沒人會為難你們,武兵,你好好考慮一下吧。”


  喪門神武兵好像思索了許久,時間好像過了許久,他舉了起手……


  崔侖走出殿內時天色已經開始變暗,他看著滿天繁星不知道在想著什麽,他歎了口氣走回了後院。


  沛王府此時也是十分的熱鬧,沛王雖然常年帶兵在外但他家室還是在洛陽。沛王雖然納了不少妾室但還是沒有生出一個兒子,家中六個女兒也是洛陽四大奇談之一。


  這沛王府老夫人早就一心拜佛不理府內事,府內上下都是由長女公輸雯打理,女婿林皓在吏部當差聽說馬上就能外調到地方磨礪幾年,回來就是吏部的員外郎。


  林皓坐在屋內十分焦慮,地上跪著的男子正是今天下午被牛二追的人。“白叁,你確定那女的找衙門的人了?”


  白叁點頭道:“我親眼所見大人,那幫人還追完我。”,林皓眼神變得陰冷他點了點頭道:“你先退下吧。”,白叁換換退出林皓叫進來一人道:“去做掉白叁,幹淨點。”


  第二天正午石磊日常和公輸斌在朝堂上時互懟一番,他坐著馬車回家剛下馬車就看到林皓在馬車旁站立著。


  “怎麽,今天有時間來拜訪你老師了?”


  林皓趕忙上前扶著石磊走下馬車,他低聲道:“徒兒有些事不懂,想來找老師請教。”,石磊哼了一聲道:“你現在可是取了陛下的幹女兒,你有什麽需要我指導的。”


  林皓舔了舔嘴唇壓低身段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徒兒怎麽敢做出忘師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石磊哼了一聲甩開他的手道:“你做的破事以為我不知道嗎?”,說罷他就大步流星的走入府內,大門換換關上隻留下林皓在原地。林皓表情變得十分冷漠,但他離開前還是對石府行禮。


  孫皋坐在石磊身旁道:“大人,那林公子走之前還對府行禮。”,石磊看著池塘內的魚道:“他不過是演給我看罷了。”


  石磊扭頭道:“去把我書房裏那本《大刑律》送給崔縣令。”,孫皋笑著道:“崔縣那也肯定明白了。”,石磊點點頭道:“無論是沛王府送來的什麽東西都不要接。”


  “諾。”


  到夜晚時分崔侖卻被幾名宦官叫到宮內,這倒是李太後頭一次主動召見崔侖進宮。


  在太監張德公公的引導下他停在宮外等著太後接見。他身穿官服在炎炎夏日有些炎熱,但太監並未給他遞上一杯水,看起來李太後對他不是很友好。


  不知道等了多久大門被緩緩打開,高大的宮牆構成了一條長廊直通燈火通明的慈寧宮。


  崔侖走入慈寧宮美麗的宮女紛紛走到一旁,華麗的西域地毯鋪在地上,一名身著華麗衣物的老婦人在上位手中不斷轉動著轉著佛珠。


  她的身旁站著他的最愛的幹孫女沛王的長女公輸雯,太後慢條斯理的說道:“崔大人,聽說你最近忙著查案子?”


  崔侖行禮道:“勞太後掛念,臣最近確實再查案子。”,太後停下來手中的佛珠她睜開眼睛道:“什麽案子啊?”


  崔侖行禮道:“某位朝堂上的大人可能有騙婚行為。”,太後再次轉動佛珠道:“是怎麽個騙婚法?”


  崔侖想了想道:“那位大人本是鄉裏人,家裏人給他娶的妻子生了個女兒,後離家求學拜的大師為師才有的今日的仕途。”


  太後頓頓了道:“然後呢?”


  崔侖接著說道:“然後那人被某位皇親看中做了上門女婿。現在他結發妻女找到洛陽,他不僅避而不見還讓地方痞子看管她們。”


  太後聽罷眉頭緊促她看向公輸雯道:“崔大人,你先退出去吧,這案子慢慢查不著急。”


  “臣明白,臣告退。”


  當崔侖退出時太後拉過公輸雯的手道:“雯兒,你這是何苦呢,這種負心漢你怎麽能配得上你。”


  公輸雯小臉梨花帶雨她倒在太後的腿上哭,太後心中不忍摸著她的臉龐想剛安慰就聽公輸雯說道:“奶奶,這都是那瘋婆娘的一人之言。”


  “奶奶你聽我說,林皓那姻緣本就是家裏強加,他父親早故母親病重,他目母親想臨死前看他大婚他才答應得這事,他對那女的沒有感情。”


  太後摸著公輸雯的粉嫩小臉道:“話是這個話,但他現在犯的是欺君之罪啊,你們倆的姻緣是陛下做的主,這可是死罪。”


  公輸雯接著說道:“那瘋婆娘嫁過去前還沒過守孝期,這段婚姻怎麽能作數呢?”,太後聽到此倒是思索了片刻,這麽說好像也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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