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陽糧案（3）
洛陽城內公輸謹坐在桌子上他的前麵跪著二人，公輸謹揮一揮衣袖道：“都起來，你們有誰要解釋一下嗎。”
那二人站起借著火光才看清原來是石磊與公輸斌。石磊率先說道：“陛下，若是臣想陷害公輸校尉，怎麽會做這種虎頭蛇尾的事。”
“有些道理。”公輸謹點點頭隨後又扭頭看向公輸斌，他看著公輸斌道：“那王叔有什麽要說的嗎？”，公輸斌行禮道：“陛下，現在應從薊縣重新調度糧食給軍中軍士。”
公輸謹笑著道：“那就叫幽州刺史莊彪親自押送，王叔覺得如何？”，公輸斌行禮答道：“謹聽陛下旨意。”，公輸謹起身道：“那就先這樣吧，你們先退下吧。”
“諾。”
隨著二人走出公輸謹說道：“查到什麽嗎？”，鄧緒在其身後低聲道：“陛下，奴家不敢說。”，公輸謹眉頭微皺道：“怎麽？”
鄧緒頭上冷汗直冒他低頭道：“陛下，這次不是林允殘黨所作。這次跟軍隊與七望有所關聯。”，“軍隊？”聽到此公輸謹眉頭逐漸舒緩開，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麽公輸斌絲毫不慌了。
至於七望，嗬，一群上個個時代的遺老罷了。公輸謹看向鄧緒道：“多看著點他們，收拾完匈奴朕再來收拾他們。”
“諾。”
公輸謹舒了口氣道：“戶部有算出來新的農業稅嗎。”，鄧緒聽到此露出笑容道：“陛下，戶部的人說現在還在計算，不過較以往的農業稅來說能低不少。”
公輸謹嗯了一聲眼神飄向不遠處的慈寧宮。
太陽剛剛升起北平大營此時已經是人頭攢動，軍士們開始劈柴燒灶準備做飯。公輸韶又是一夜沒有睡好，他揉了揉眼睛隱約覺得眼睛有些疼痛。
早餐隻是簡單的米粥胡餅加鹹菜，簡單的吃過後軍士們開始進行日常的訓練。
在何溫的陪同下公輸韶來檢驗最近軍士們的訓練狀況。難怪營地修的這麽大，看到後麵那個“小營地”公輸韶終於這就到了當初為什麽要留出這莫大的空地。
何溫指著“小營地”道：“校尉，這個就是標準的防禦營地。”，公輸韶走上前敲了敲牆道：“夯土？我們這是要在漠北鑄城嗎？”
這時一些工匠打扮的人走到公輸韶身旁行禮，公輸韶道：“諸位就是墨家與天師府來的工匠吧，請問誰能給我講講這個營地。”
工匠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後推出了一個年紀好像不大的孩子。這孩子個頭也就到公輸韶肩膀，營地裏為什麽會有小孩怎麽能讓小孩上戰場。
那小孩行禮道：“將軍放心，我已年滿十七不會給軍隊拖後腿。”，身後的工匠也紛紛說道：“沒錯將軍，小團子雖然個頭小了點，但是一個好手，這個營地就是他設計的。”
公輸韶思索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小團子見此臉上寫滿了高興二字。他指著這個營地道：“整個營地用夯土與木頭搭建，在此之前我們就已經不斷運輸物資進入了。”
“等等，在荒漠上建堡壘？那水怎麽辦？”，在荒漠裏水可是個要命的事，稍有問題整個堡壘就不得不放棄撤退。
小團子道：“將軍，堡壘地下有一條暗河，水是絕對充足的。”，公輸韶點點頭道：“然後呢？”，小團子指著營地的牆道：“營地防禦的牆高25尺十分堅固，匈奴人缺少有效攻城武器這種堡壘就已經很難被突破。
“那防禦的用具呢？”
小團子指著城樓處道：“將軍還請登上城牆來看。”，公輸韶點了點頭眾人走上城牆，雖然這隻是微縮版但也是足夠訓練所用。
城牆上架著好幾個巨大的弩，公輸韶指著他們看向工匠們道：“這個？”，小團子點點頭道：“將軍，這個弩射出的箭矢威力堪比弩車。”
“那他需要多少軍士操作？”
“二人。”
“這麽少？”
小團子與一名工匠上前演示起來，弩旁邊有個十字型木製閥門，小團子先是把箭矢放入弩中名工匠轉動閥門弩箭完成了上膛，小團子拉動底部的一個長條木把弩箭飛一般的飛出，劃破空氣發出嘶鳴聲他狠狠的紮在了地上。
小團子接著說道：“整個弩由幾四十多個零件拚裝而成，隨時可以拆運輸。”
這一切把公輸韶看的一臉驚訝，弓雖然好用但射手一單疲憊就會陷入不利的局勢，弩雖然不會射手疲憊但距離有限，重弩威力大射程遠但操作複雜且沉重，方便運輸且操作簡易的重弩，這簡直就是國家利器。
公輸韶平複了一下心情，他接著問道：“那這個的缺點呢？”，小團子想了想道：“不耐潮濕，內部的筋需要勤換，對製造的木材有要求，如果木材太差可能會散，而且他需要架在城牆上。”
還好還好，這個弩還是挺好的但但缺點也很明顯，不過拿來對付基本上沒有重甲防護的匈奴人是夠用了。半年前為了懲罰匈奴人劫掠西域就各邊鎮就執行了為期一年的《禁鐵令》，匈奴人現在也是比較缺少優質鐵。
匈奴人一路向東為風吹的十分舒適，經過一個月的長途跋涉他們終於快抵達鮮卑人的勢力範圍。
他們劫掠了兩個鮮卑人的小部落，拿他們的羊大開宴會玩弄他們的女人，把他們的孩童當做奴隸。
人頭被匈奴人壘在一起像一個三角形的塔一般，中箭插著一個木柱，上麵飄揚著狼圖騰的旗幟。鮮血滲入地麵染紅了土地。痛苦與恐懼早已不在鮮血味道逐漸散去，羊肉的芬香與說笑聲重新降臨。
大單於坐在王帳內一個中原人打扮略顯胖的男子坐在他的右手側，大單於端起精致的鍍金酒杯道：“你所說的是真的？”
那男子道：“在下是奉陛下的旨意來向大單於解釋，我怎麽敢欺君呢。”，大單於幹笑兩聲後喝了口酒，他放下酒杯看著那人道：“我們隻是想去給那些鮮卑人點教訓，我們不會進攻中原的。董千，你就跟著我們吧，等我們打完鮮卑人自會放你回去給中原皇帝報信。”
董千起身扣胸行禮道：“我們動聽您的大單於。”
待董千退下後一個身影從王座後走出，他十分的年邁手持拐杖但卻是一身中原人的打扮。
大單於上前扶住他“於老，您慢點。”，此人乃是輔佐過兩袋單於的匈奴國師、前朝征西將軍多次打敗公輸謹與高皇帝的大佬，匈奴的王牌於謙。
於謙此時已經十分年邁步履蹣跚，他坐在剛剛董千做過的席位對著大單於道：“大單於覺得中原是什麽意思？”，大單於在一旁冷笑一聲道：“我們都明白對方的意思。”
於謙那混濁的眼睛看向大單於，他聲音微微顫抖的說道：“你太放心你的兄弟了。”，大單於蹲下扶著於謙的背道：“您放心吧，我這次一定會肅清整個草原。”
於謙咳速兩聲他抓住大單於道手道：“記住你父親的死，永遠不要忘記，是中原人害死了你父親。”
“我這次一定會報仇的。”
於謙點點頭緩緩起身，大單於吹了個口哨帳外的士兵走了進來他們攙扶住於謙，大單於接著說道：“您兒子於歆好像馬上就要回來了，他把中原鬧得天翻地覆。”
營地內公輸韶參觀完後表示十分的滿意，但他還是有個問題。
“小團子，雖然堡壘很好，但咱們沒有時間現蓋吧。”
小團子笑著道：“將軍放心，我們一年前就已經在那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