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風雲
公輸韶剛回到王府就被仆人帶到了花園,花園裏公輸斌與謀士蘇昱和部下曹毅坐在石亭內商討著什麽。公輸韶臉上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他現在隻想找個床睡一覺而不是跟一群老男人聊天。
公輸斌看著兒子臉色也是陰沉了下來,剛剛還在侃侃而談的蘇昱也閉上了嘴。公輸斌對著兒子道“你怎麽回家了?你現在回家多危險。”,公輸韶行禮道“我那未來的小舅子剛剛接了班,這不回家報個平安一會就走。”
公輸斌點點頭道“在沒事情沒結束前就先別回來,現在有很多雙眼睛在盯著你我。”,蘇昱扇了扇手中的扇子道“世子,大人這是為您著想,若是有人故意在您當班的時候毒殺了公輸敖,那您和大人甚至是我們跳黃河都洗不清了。”
公輸韶不耐煩的點點頭道“蘇叔我就是想來報個平安,不至於吧。”,蘇昱笑著道“這不是你我所決定的,這個的看眾大臣的意思,他們要是咬死那咱們有理也難說。”
公輸韶道“那我就先回去了,父王兒臣告退。”說罷他就扭頭要走,“等等。”公輸斌突然叫住了公輸韶,公輸斌想了想道“那個獨臂女孩和那兩個小賊和你是什麽關係。”
公輸韶先是一愣隨機答道“沒有關係。隻是一起逃出來的。”,“那樣最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公輸韶手先是握拳隨後又送開,他頭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
公輸斌看著兒子逐漸走遠不由的歎了口氣,蘇昱道“大人這是在憂愁什麽?”,公輸斌擺擺手道“隻是想起一個老朋友而已。”
公輸韶並未離開府邸,他反倒是去了趟母親那邊去報了平安,而妹妹日常在與母親練習繡花。公輸靈兒看到哥哥日常的先是嫌棄一番。
“哥,你怎麽越來越像泥地裏的蘿卜了。”
“你個小妮子,尖牙利嘴的,到了衛家可怎麽辦。”
母親還是那樣笑著看他們互相拌嘴並不多說,公輸韶深吸一口氣道“母上,我有一事不明。我……”
母親手依舊不停也未抬頭,“你是想說高敏姑娘?”,公輸韶咽了口唾液端坐好道“是。”,公輸靈兒也收起笑臉低頭繡花。
“你對她是愧疚嗎?”母親輕柔的聲音傳入耳邊,公輸韶思索片刻道“我也不知道,但……應該是吧。”,母親輕笑一聲道“你現在還小,不懂的多著呢。如果你隻是愧疚那麽咱們家有很多辦法都可以補償,但這個要看你。”
房間內的氣氛變得凝重了起來,公輸韶深吸了口氣道“我,我也不知道。母上,我該回去了。”,母親停下手中的活抬頭看向公輸韶眼中盡是溫柔。“去吧,注意安全。”“諾。”
看著兒子遠去母親輕歎一聲,靈兒甩開手中的繡花臉上盡是不滿,“哥哥這樣對得起敏姐姐嗎。”她小臉氣的圓鼓鼓的,母親摸摸她的頭神情複雜的看向遠方。
地牢內公輸敖坐在地上不由的冷笑,他的次子公輸亶站在他的對麵。“你還有臉來見我?”“父親,你不能讓大家跟你一起去送死不是嗎。我隻不過是在做正確的事。”
“那你來隻是想來跟我炫耀?”,公輸亶搖搖頭道“怎麽會呢父王。陛下說隻要你把謀劃的一切供出來,念在舊情上就放你去碧泉宮。”,公輸敖先是小笑隨後卻仰頭大笑起來。
“送我去碧泉宮?讓我爛在洛陽郊外是嗎,連什麽時候消失都沒人知道。”,公輸敖緩緩站起眼神堅定的看著兒子,“你知道你和你哥哥查了什麽嗎?”“我不想知道也不需要。”
“你不過是一個反複無常的棋子,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那看起來你是沒什麽想說的了父王。”說罷他走出了牢房,羽林軍士把門重新鎖上。公輸亶扭頭看向公輸敖兩人對視一眼並未再說什麽。公輸亶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地牢。
張思勉站在宮殿外等待著皇帝的召見,他整理著自己的衣冠宦官對他十分的客氣,在宦官的指引下他被帶到了一個房間。
房間內已經有了好幾人坐在左右兩邊,這些人分別是校事府左郎中郅景、羽林校尉程詢、許喆與公輸亶。鄧緒坐在南向坐麵露微笑“諸位大人,陛下來不了現在由我代傳陛下的詔令。”
在場的眾人紛紛站起對著鄧緒行禮,鄧緒道“陛下詔令,諸位平亂有功,當論功行賞。校事府右郎中張思勉升為校事府府令,校事府左郎中郅景升為汝南郡太守。羽林校尉程詢、許喆晉關內侯。公輸亶封琅琊王食邑七千戶。”,眾人行禮謝恩但內心卻各有小心思。
邯鄲城內趙國尉裴鬆之坐在衙內辦公,他是與宗正府派來的調查人員一同前來的,他此時已經接管了趙國的軍隊。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外麵傳來,一個軍士一腳踹開門跑進來道“大人,快跑,他們造反了!”,裴鬆之還未緩過神就看到兩個士兵持槍刀砍向了軍士。
裴鬆之盯著眼前的兩名士兵再次坐下道“你們的將軍呢?”,士兵相視一眼笑著道“你?你個死人還想見將軍?”,裴鬆之清理了衣冠道“動手吧。”
尉府內裴鬆之帶來的軍士都已經被殺死,士兵們把他們的拖到院子內擺在一起。趙國軍校尉柴炳、廖桶站在院前焦急的看著軍士們脫出屍體。
“諸位,現在我們已經無路可退了,趙王不久後就會抵達邯鄲,匈奴人也會襲擊邊境。要麽被公輸謹綁著誅殺,要麽博一把。”
在這一串發言的煽動下他們二人深吸一口氣,梁病對著那人道“先生,齊王他們真的會起兵嗎?”
那人嘴角微微上翹道“那是必然的,齊王、宋王、吳王都會起兵。”,那二人知道現在已經無路可退,宗正府的調查人員慘死徹底斷絕了他們的退路,既然如此不如把事情鬧得更大些吧。
與此同時巍峨壯麗的燕山腳下匈奴人的營帳接天蔽日,營地附近時不時有大量騎兵穿梭。這時天邊煙塵滾滾一大隊騎兵出現在天邊。
這群騎兵是匈奴左賢王的部眾,左賢王阿博古在馬上與他的部下並排前行,賀蘭部的首領賀納此時心中七上八下的。大多部族的首領以為單於突然宣布要在燕山集結這是要準備突襲中原,而賀納此時卻對單於的目的心知肚明。
單於集結兵力是為了打掩護罷了,這次匈奴人的目標是收納了羌渠人的鮮卑諸部。鮮卑人雖然在十三年前的西擴戰爭中被匈奴人擊敗趕回了老家大鮮卑山,但他們再次開始向西擴張,這次他們不在直接開戰,他們開始接納邊域的小部落開始逐漸蠶食。
左賢王向不遠處的大帳方向眺望,他對著賀納道“賀納,你的女兒嫁給了宇文部的人對吧。”,賀納趕忙扶胸答到“是的首領。”,左賢王語速緩慢的說道“宇文部不在這次打擊的名單中,放心吧。”,賀納行禮後但內心卻久久不能平複。
隨著暮色降臨營帳內點起燈光,拓跋珪站在營帳內仔細的觀察著地圖,匈奴人集結的消息被商人賣給了他,此時拓跋部也集結起來向南靠攏。
拓跋扈看著哥哥道“哥,別的部沒有現在都沒有回複咱們,咱們怎麽辦。”,“那就由咱們去對抗匈奴人。”
拓跋扈神情驚愕看向拓跋珪,拓跋珪指向地圖上的一處荒漠,“這裏就是咱們與匈奴人決戰的地方”,他指著上穀郡與代郡以北的一處沙漠,拓跋部能否崛起全看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