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金奪侯(2)
冰冷的雨水砸在人們的身上寒氣透過衣物與皮膚傳遞到身上,前所未有的恐感籠罩在他們的頭頂,雨水衝刷著他們的臉龐每個人的視野變得模糊。
公輸謹一步一步的走向齊王,齊王的喉節動了動他趴在地上行了一個大禮。“陛下,臣有罪。”,公輸謹走到他麵前離他五步遠的距離。
“什麽罪?”
“臣有包庇之罪。”
“包庇何人?”
“臣,臣不敢說。”
公輸謹冷笑一聲一隻手放到了齊王的肩膀上,冰冷潮濕沉重這一切此刻都壓在他的身上。一陣冷風刮過他的臉龐,一個巨大的龍首出現在他的臉龐潮熱的氣體打在他的脖子上,“王叔,你說就好,這裏有我在呢。”
公輸謹拍了拍齊王的肩膀,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眼睛直勾勾的看向諸權貴。他擺了擺手鄧緒小步跑到他的身旁,他指了指身後的貢品好似說了些什麽。
郅景騎馬奔跑在街巷裏,此時一道金光閃過頭頂隨後轟鳴如期而至,這是什麽預兆,靠。郅景一遍又一遍的揮舞著馬鞭拍打著馬兒,他必須要更快一點。
龐博坐在馬車之上身著華麗的衣物,他已經好久沒有這樣過了。他將寶劍立放在身前,看著左右兩旁平民恐懼敬畏的眼神是如此的舒服。
近百名城門郎們跟隨者龐博但心中卻也是七上八下,他們是真知道這場政變的人早在多年前他們就已經加入了密謀,這麽多年的隱忍終於即將拿到回報了,可要是起事失敗……
正當龐博沉浸在這種感覺時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原來馬車前是一隊全副武裝的武庫外院士兵,為首的什長看著眼前的人也是十分的詫異。他大聲喊道“你們是誰,持械要做甚!”
龐博站起指著那名什長道“太後懿旨,由城門郎接管。”,那名什長一手搭在腰部一手握住刀柄道“我怎麽不知道,有調令嗎?”
龐博持刀一步步走到離什長與守門軍士不到五步遠的地方,什長大喊“把這個人給我拿下!”,正當軍士準備衝上去卻愣住了,龐博冷笑一聲,他站立身體把劍立在身前。
“我,龐博,南昌龐氏族人,我的二奶奶是太祖皇帝的正房!高皇帝的生母!我爺爺是太師龐全,你們誰敢動我!”
話到此處軍士們反倒是站在原地進退兩難,這要是真的他們誰也擔不起責罰。什長見此大喊道“拿下,快拿下啊。”
龐博看次不由大笑起來,士兵們剛剛看到眼前這個人身上穿著繡有蟒紋的衣物,他們反倒是退了幾步。突然龐博兩眼怒睜大喝一聲向什長衝去,接著奔跑的勁右手快速抽刀,眼疾手快刀直接向什長砍去,什長趕忙微微側身不過刀還是看到了肩膀。
什長忍者疼痛右手剛要拔刀之間龐博的刀已經再次揮舞,乒乓一聲兩把刀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剛剛的碰撞讓什長臂膀一痛他的刀掉在了地上,龐博雙手握緊快速收上揮刀。
血液在空中飛舞猶如隨風飄散的玫瑰花瓣,什長睜大雙眼雙手緊緊掐捂住脖頸但鮮血卻不斷湧出。
龐博這一套行雲流水全程不過十秒的時間,他對著軍士們大喊道“忤逆太後懿旨者已被誅殺,你們想像他一樣嗎!”,隨著閃電劃過天空轟鳴聲起,猶如山崩地陷一般。
軍士們咽了咽唾液紛紛站到兩邊,武庫的大門就在眼前!
公輸謹也不在多說什麽,沒多久鄧緒就從祭品中拿出了兩個金磚。公輸謹接過兩個金磚掂量了一下,不由的大笑起來。
公輸謹看向梁王麵露微笑“王叔也來掂量掂量這塊金磚吧。”,梁王上前接過金磚,這很明顯一塊很沉一塊卻相比之下輕上一些。
鄧公輸謹看向梁王而梁王極其冷靜的說道:“陛下,這塊金磚恐怕也是缺斤少兩。”,鄧緒笑著道“王爺真會開玩笑,這塊金磚就是缺斤少兩,剛剛負責檢驗的少府的賤人都已經招供了。”
公輸謹笑著道“梁王不對這塊金磚是誰的感興趣嗎?”,梁王行禮道“陛下的意思是?”,公輸謹招招手示意梁王靠前。
梁王一步步向但每走一步都好似要花費不少力氣,一隻巨爪抓住了他的衣物一把把他拉了過去,一個龍首離他不過三公分的距離,三瞳的眼睛緊緊的盯著他,熱氣排在他的臉上讓他在寒冷中感到一絲濕熱。
龍緩緩張開嘴尖銳的牙齒清晰可見,巨大的口腔仿佛能把他直接吞下。一陣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回蕩久久不能散去,他倔強的努力保持標準的站姿,但腰卻怎麽也直不起來。
跪在地上的齊王緩緩的直起身子,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大臣看著梁王被公輸謹抓住衣物卻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突然一隻箭矢飛劃過天空飛向公輸謹,未等眾人反應過來公輸謹依舊把梁王撲倒在地,箭矢也射了一旁的木柵欄上。
“護駕,護甲!”鄧緒那尖銳的嗓音猶如防空警報一般回蕩在空中,手持刀盾的羽林軍士猶如獵豹一般跑到公輸謹左右圍成了一個龜殼似的護盾。
一個驍騎尉軍士打扮的人見此拔出軍刀自刎。當軍士們圍上時他的瞳孔已經無神。
洛陽郊外的一處小亭子內,李部身著白色的衣袍猶如一個書生一般。他看向亭外的雨景一名身著黑衣的男子坐在石凳上道“李部,看起來你計劃成功了。”
李部笑著搖搖頭道“沒有,隻是成了一半而已。”
“可惜了,要不是這場大雨那個狗皇帝現在已經被營地下裏的火藥炸死了吧。不過也沒關係,你不是已經說服不少人支持陳留王了嗎,而且齊王一家已經被綁上戰車,估計康國要亂一陣了。”
“這次叛亂是掀不起來了。”
“啊?那齊王一家……”
“我的到了消息,齊王一家已經得到了赦免,除了趙王。”
“哈哈,那個蠢貨要死了對吧,呸,早就看他不爽了。”
李部搖了搖頭轉身看向那名黑衣男子,他走到石凳旁坐下。“趙王一時我不會讓他死的。”,黑衣男子撓了撓頭道“裝備已經被咱們運往了雲中,不久就可以出關了。要趙王有什麽用?”
李部笑著道“我已經在趙國為他準備好了一份大禮,隻要他能趁亂逃回去。”
黑衣男子頓了頓一股欲言又止的樣子,李部擺擺手道“放心,我不會讓單於多等的。”,“嗯,我這也是為你好,你也知道欺騙單於的下場。”
黑衣男子看著李部表情十分嚴肅,“李部,你跟我說實話,你和羌渠部是什麽關係?是不是你指使他們抗稅的。”
李部舉起茶杯道“我像是那種人嗎?”,黑衣男子舉起茶杯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說罷他便飲了一口茶,“這就是茶嗎,還真是好喝啊。”
李部把茶杯放下,緩緩起身走到亭子邊緣。“你看人還是那麽不準啊,朱樺。不,這是前朝次給你們的名字吧,你原本的匈奴名叫什麽來了?”
朱樺突然捂住胸口表情變得抽搐,“你,你為什麽……”“隻有你死了我才好交差啊,有人不希望你活著回去王子殿下。”
“是,是……”
“死人沒有必要知道那麽多,王子殿下。不過很快就會有數以萬計的人去陪你了。”,隨著一聲響,朱樺倒地再起不能。
公輸敖與他的死士們終於看到了未央宮的宮門,此時宮門大開猶如當年一樣,隻不過這次是他而不是公輸謹扮演篡位者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