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有本事用強啊!
“你想幹嘛?”
秦天一臉警惕,防賊似地連連後退了數步。
“你說呢?”
韓冰俏臉之上,破天荒露出了明媚的笑容,拒人於千裏外的冷傲一掃而空,如春日般溫暖和煦,使得桓彥與他的兩名隨從,一時間都看癡了。
秦天卻不吃她這一套,渾身一激靈,像大雪天裏啃了根冰棍似的,道“你可別想用強,我可是會大喊的!”
韓冰是又好氣又好笑,道“再胡言亂語,信不信我撕爛你的狗嘴!”
這一幕落在桓彥眼中,無異於打情罵俏一般。
他與韓冰相識近二十載,從未見過她笑得這般燦爛,更沒想過她會與一名男子如此親近。
可惜,這一抹笑容卻並非因他而綻放。
桓彥一時間隻覺得妒火中燒,靈力不自覺運轉了起來,一座神山虛影隱隱浮現於身後,使得地麵都出現了微微搖晃之感。
“桓彥,你放肆!”
見狀,韓冰怒斥一聲,音浪中夾雜冷冽徹骨的寒意,席卷四下,將一切異象通通鎮壓了下來。
桓彥神情扭曲,妒火幾乎要從那雙三角眼中噴薄而出,狠戾道“他膽敢對你出言不遜,我定要好好教訓他一番!”
韓冰一臉厭煩之色,道“此事與你何幹?別說是你,即使是桓供奉在場,亦沒資格對我的私事指手畫腳!”
桓彥語塞,臉上是一陣青一陣白。
這番話可謂相當粗暴直接,表明即使他身為大供奉的嫡孫,亦不足以攀上她韓家五小姐這根高枝。
韓冰這一係在韓家中地位超然,她父親韓浩軒是家族的掌舵人,她的玄祖,更是一位有渡劫期修為的太上長老。
而桓彥乃至於他的祖父桓陽,說到底,不過是韓家的家奴罷了。
桓彥雙眼布滿了血絲,澀聲道“冰兒,難道你會不清楚我的心意麽?”
韓冰絲毫不為他的話所動,神情淡漠至極,仿佛置身於事外的局外人一般。
秦天輕咳了一聲,裝模作樣道“所謂千金難買癡情種。雖然你們的相貌,身高都不怎麽般配,但我瞧這曾誌偉也怪癡情的,要不然,你就從了他好了。”
韓冰橫了他一眼,道“住嘴!等下我再收拾你!”
秦天聳了聳肩,很識趣地閉口不語,形勢比人強,誰叫自己現在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受氣包呢?
桓彥何曾見過韓冰流露出這般的女兒家姿態,隻覺得心窩子被接連捅出一個個血洞,雙目中布滿了紅筋,像是頭負傷的豺狼,死死瞅住秦天,道“是因為他麽?”
韓冰不置可否,而在桓彥看來,就等同於是默認了。
這些年來,桓彥一直將韓冰視為自己的禁臠,在接天峰的諸小輩之中,可謂是人盡皆知的事。
現在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搶在他之前摘了果子,叫他如何能甘心。
他咬著牙道“一個來曆不明的野小子,值得你百般維護?”
韓冰未曾發話,秦天倒不樂意了,扯著嗓子嚷嚷道“喂喂喂,把嘴巴放幹淨點!什麽叫來曆不明?小爺我可是仙泉居的貴客!而且我也是有靠山的好不!”
“仙泉居?”
桓彥神色驟變,狂怒的氣焰頓時偃旗息鼓,他亦不是個隻會爭風吃醋的二愣子,相反他的心思極為細膩,城府深沉,算得上是長袖善舞的一類人。
若非眼見傾慕多年的女神,有被野男人拐跑的跡象,他絕不至於會如此失態。
桓彥深知,有資格入住仙泉居的客人,身份皆尊貴無比,別說是他,恐怕連他的祖父在這等人物麵前,都沒有平起平坐的資格。
不過,單憑一個仙泉居貴客的名頭,還不足以壓得桓彥就此退去,他隨即生了一計,咄咄逼人道“躲在女人身後算什麽本事?是個帶把的就與我堂堂正正分出勝負!敗者自今日起,便要與冰兒徹底劃清界線!如何?”
秦天不屑道“躲女人身後怎麽了?你要是長得有我三分俊俏,怕且都要躲裙底下了!”
“你”
論起耍嘴皮子的功夫,恐怕十個桓彥加起來都不是秦天的對手,任一張闊臉憋得通紅,亦久久未能反駁一言半語。
秦天打蛇隨棍上,又擺出了一副大義凜然的姿態,道“何況,韓冰又不是一件物品,又豈能成為你我之間的賭注?!”
聞言,韓冰美眸之中閃過一絲異樣神采,對秦天的感官一下子改善了不少。
“不過,你若真想要的話,就直接拿走好了!我祝你們百年好合!”
然而接下來的話,又粉碎了韓冰那點剛生出來的好感。
她心間沒來由生出一股煩躁之意,更夾雜著一絲莫名的失落感,不得不稍稍運轉祖傳的冰心訣,才令思緒恢複平靜。
韓冰甩了甩袖子,不耐煩道“以後請你別再喊我冰兒!大可直呼我的名字,或喚我為五小姐。”
“更莫要再慫恿桓供奉,到我父親麵前對我的婚事旁敲側擊。還是那一句,我的事,輪不到外人指手畫腳!”
桓彥一臉煞白,踉蹌後退了數步,道心已處於失守的邊緣,慘笑道“你當真就不念半點情誼?”
韓冰背對著桓彥,不欲再多看他一眼,道“言盡於此,你好自為知。”
“好!好!好!”
桓彥神色戚然,不敢對韓冰流露出半分怨懟之意,臨行前,反而將陰狠的目光落在了秦天身上。
要是目光有殺傷力的話,怕且秦天早已落得個千瘡百孔的下場。
“關我屁事!有本事你用強啊!再不行就下藥啊”
秦天暗自嘀嘀咕咕,紅顏果然是禍水。
他與韓冰間分明無半點糾葛可言,到頭來卻無緣無故被記恨上了,要他找誰說理去?
見韓冰久久無言,秦天終於憋不下去了,試探性問道“我能走了嗎?”
韓冰緩緩轉過身,一雙鳳目在他身上掃來掃去,反問道“你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秦天隨口道“真說出來了,怕會嚇著你。反正一時半會間,還是死不了的。”
韓冰輕哼了一聲,像頭高傲的小孔雀,道“你的死活,跟我又沒半毛錢關係!”
“那你問個屁啊!”
秦天腹誹不已,臉上仍掛著燦爛的笑意,道“您高興就好!”
韓冰不搭理他,向小麋鹿招了招手,柔聲道“靈兒,我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