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集
又是一天無果,各處反饋回來的消息都是亳無進展,但張文不氣餒,堅信這場貓捉老鼠的遊戲終會是貓笑到最後。他告誡兄弟們要自己沉住氣,八年抗戰尚能堅持,這點應該不算什麽,當然辛苦是難免,可不付出又怎麽可能有收獲?!
他沒有收獲,可張母卻有了發現。
她等兒子一回來,就迫不及待拉著在沙發上坐下,要求母子兩人好好談一談。
張文知道話題八九不離十又是關於蔣文珍的,就顯得有些不耐煩,“媽,如果又是蔣文珍這呀那呀我可睡去了,我再說一次,我真的一點都不喜歡她,甚至有些厭惡,真的,您是隻看表麵,並不真正了解她的本性。”
張母點點頭,“對對對,現在我了解了,哎呦,真的霸道!”
張文反倒一愣,隨即來了興致,問:“哦,什麽事情?”
張母說,本來計劃是買了日用品什麽的就去夏碧希那裏,可跟著發生的一件事讓她很是震驚,夏碧希那裏也沒有心思再去,隻有改天再說。
她和蔣文珍幾乎把商場逛了一個遍,看價格看質量,感覺樣樣都物有所值,但她知道條件不允許自己成為購物狂,所以記在心中以便今後慢慢置換。
蔣文珍一直挽著她的胳膊,一邊說笑一邊幫著參謀,儼然一對母女。張母那時真的有幸福的感覺。最後,終於買下了一套床上用品,蔣文珍要搶著付錢,拗不過張母的堅持,就非要幫她買件衣服,並熱情地幫著選顏色選款式。可揀來選去,張母都不滿意,要不顏色太濃,要不款式太潮,要不穿在身上不自在。
蔣文珍道:“要不這樣伯母,改天我們去專賣店幫您買一件。”
張母笑道:“到時看吧,你有這個心我已心滿意足了。”
兩人走出商場,正準備穿街而過,忽然一輛岀租車看見有人招車,呼哧哧方向盤一拐衝了過來,反光鏡剛剛擦中蔣文珍手臂,她驚叫一聲,趔趔趄趄差點摔倒。張母也驚慌不小,趕忙查看,見蔣文珍手臂隻有一道紅痕才放心下來,自行去撿了床上用品,心想:這些司機為了搶生意就是冒冒失失的,幸虧沒什麽事,否則怎麽才好?
蔣文珍可不饒了,叫道:“你怎麽開車的?慌啥急啥,家裏死了人呀!”
司機道:“妹子這樣說就不對了,說事論事,千萬不能咒人。”
蔣文珍衝過去,“你還有理了?”
司機道:“是我的錯,是我不好,在這裏給你賠理道歉:對不起!“
蔣文珍道:“就三個字就完了?難道沒有法律法規了?”
一個交警弛車經過,忙停車走了過來,一邊了解情況一邊叫司機拿出證件來檢查。隻這一會兒功夫,四周已圍了兩層人。
交警道:“小姐,你沒什麽事,而且他也道了歉,我看不如小事化了算了吧。”
蔣文珍瞪著眼,咆哮道:“你就這樣執法?你叫什麽名字?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誰,市局的蔣文珍,我舅是誰要不要告訴你?”
交警心中咯噔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應付。張母剛開始也氣司機冒失,但這時也覺得蔣文珍有些過了,完全是得理不饒人,哪裏是那個溫柔、嘴甜的女生啊,就勸蔣文珍息事寧人,走了了結。
蔣文珍道:“伯母,您等一會兒,我一定叫他給個說法。”
司機心想今天撞上潑婦了,看來不出血不行,就掏出錢包抽出兩張百元的叫蔣文珍去醫院檢查,並保證有事絕對不賴不跑,而且交警那有記錄,可以做到隨叫隨到。
蔣文珍更氣,胖胖的臉蛋一陣漲紅。她覺得這是一種侮辱。她把錢抓過,兩下撕爛,然後拋灑空中,碎幣如落葉一樣紛紛紛擾擾。“你有幾個錢?你算老幾喲!”
司機也開始生氣了,大聲叫道:“那你到底要怎麽樣?”
蔣文珍從小到大從沒有人在她麵前有過針尖對麥芒,惱羞成怒,啪就甩出一耳光。“我就這樣。就這樣才解恨。”
那司機氣不打一處來,看看就要反擊,交警一把按住他肩膀,道:“行了,你馬上開走,否則我要扣證處罰。”
那一耳光狠狠地打在司機臉上,也重重的扇在張母的心中。看到四周憤憤不平的眼色,她也感到無地自容,真恨不得地下有洞可以遁形,簡直太戾張跋扈了,難怪兒子愛理不理,原來她先前在我麵前都是刻意裝著,這才是廬山真麵目啊!想買套衣服就把我籠絡?再對我兒子百依百順,可這種性情怎麽麵對親朋好友,怎麽待人接物呀!
她越想越後怕,慶幸未到談婚論娶的地步,一切還來得及,自然希望馬上見到兒子重新談一談。
“太霸道了,”張母道:“兒子,你不知道,當時我真的好希望有個洞讓我鑽進去。她原來是這個樣子的人,不可理喻。”
“早說你又不信。”
張母道:“現在信了。真信了。這種兒媳我不要,也不敢要,吔,想在回想起來,發覺她那張臉真的很醜。”
張文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張母還要說什麽,電話鈴響了,蹲守龍家的一個兄弟說自己在匡時街一小區門口等候,叫他馬上去一趟。
“匡時街?好,我馬上來。”
張文蹬蹬竄出門,跳上吉普車就走。正值夜幕徐降,華燈初上,隻是此時,白天和黑夜對張文來說已沒有多大的區別。
來到匡時街一小區口,他看見兩個兄弟在樹下招手。“什麽事?”
原來蹲守中沒有發現譚中,龍威也沒有離開,卻看見一人進了龍威的家,沒過多久岀來了,為了不遺漏任何線索,決定兵分兩路,一路繼續蹲守,一路尾隨跟蹤。
那人來到一處建築工地,和一非常樸素的農婦交談了一會兒,農婦連連點頭,隨即出來在街口買了些涼菜,又去小賣部買了一些幹糧和一條玉溪牌香煙。
兩人第六感觀覺得很可疑,而且這時候無論如何也覺得有必要探個明白,所以就決定又跟蹤農婦,穿過幾條巷子來到匡時街,兩人不敢再行擅自作主,所以一人繼續觀察一人在街口找到電話聯係了張文。
張文道:“哪裏去了?”
一人道:“二幢一單元。”
張文來到門口,亮出證件,叮囑馬上把大門鎖上,他沒出來之間,任何人不得進岀。吩咐完畢,掏出手槍,率先急奔二幢。
那譚中早已餓的不行,狼吞虎咽吃了一袋餅幹,這才找出一瓶酒,一邊叼著煙一邊獨飲。既來之則安之,要填飽肚子再說。
咚!
咚咚咚!
門被敲響了,室內空氣瞬間凝固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