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篇 第七十九章 羽媛心誠拜新師(上)
對決分三個回合進行,點到即可,以把對方逼到不能出手的境地為判定輸贏方法。
羽媛本了心地要確定自己在派內弟子中的能力高低,所以出手便是用了十足的能力。她立刻祭出仇輝劍,與持平遙劍的女弟子過招,隻見台上劍刃相交,劍影為幌。羽媛手持仇輝劍攻防得當,劍法精妙,可與女弟子,一戰。
一招平砍一招防,化守為攻連招忙。
追刺左腳右肩閃,劍刃直逼側耳旁。
忽而腰枝似軟柳,曲身閃避露鋒芒。
劍鋒細薄硬而立,劍莖扁圓護手涼。
劍抵胸前定輸贏,劍緱且在風中揚。
掌武弟子舉起右手,示意第一場比試就此結束。
“第一試,贏!”
羽媛收起指在女弟子胸前的劍,與她互相一拜,緊接著就開始了第二場比試。
羽媛雖在第一場比試中占據上風,但她絲毫不鬆懈,第二場比試才剛開始,她一躍而起,用仇輝劍為自己開路,向女弟子刺去。這次她並不打算隻是單純地比試劍招。
羽媛變換手勢,嘴裏默念:“飛劍如影,出實化虛,縱意肆念,隨心所欲。”
隻見一柄仇輝劍握在羽媛手中,分散出十幾束劍影亦如本劍一般鋒利。劍影以本劍為心,旋附化圈,直逼女子。女子見狀,立刻引出平遙劍,使出相似一招,就在劍影的交相輝映裏,和羽媛糾纏在一起。劍影拚鬥廝殺,不相上下,中招消散之後又能重新凝聚成形;羽媛和女子的一招一式極為相似,兩人膠著不下,羽媛也覺得是該變換一下打法了。
她後退幾步,蓄力重新上前,捏訣之時已將劍影化為實體寶劍,隨自己一同衝擊向女子。她持劍指向女子腹部,隨從的寶劍也有從正麵包圍女子的態勢。女子靈機一動,將平遙劍橫在胸前,收納劍影的同時也將靈力轉化成具有實體的靈劍,幾十把靈劍,劍柄朝內,劍鋒向外,一如一張劍氈,保護其不會被羽媛近身刺中。
羽媛自信已將女子逼入絕境,她這一式隻是在自保。可就在她蓄勢要將劍氈破解時,那劍氈上的一柄寶劍迅速朝羽媛飛刺而去,眼見就要刺中羽媛左肩,羽媛隻能偏離劍行軌跡,向右偏側身軀,又有一柄寶劍直襲來,看似會正中羽媛眉心,羽媛立刻以劍來擋,那平遙劍的劍鋒就偏偏打在仇輝劍的劍脊上,力道龐大,震蕩著仇輝劍嗡嗡作響,也將羽媛彈開,向後連連退步。她再站定,眼朝女子時,卻發現自己已經被劍氈包圍……
“第二試,勝負已出。平遙劍勝。”
羽媛和女子再互相拜了拜。
第二場比試結束後,羽媛
就已經認清了自己的水平。她與女子的差距實在太大。在鼎和城她修習的一直是縱物的法力,說起來縱物其實是禦劍的本源,可正因為她學了範圍更為廣闊的縱物,反而沒學會一技之長。“博而不精”就是修習縱物法訣的修仙者最大的弊端,現在的她又怎會是專門使劍的女弟子的敵手呢?
第三場比試已經開始,可兩人卻遲遲不肯動劍。英力道那位武法已到五階的女弟子大抵已經猜到羽媛知難而退,不肯再動手,於是她收起平遙劍,緩步向著羽媛走去。
到了彼此的身邊,她把住羽媛的右手,將仇輝劍架在自己的肩上。羽媛恐怕長劍無情,隻想趕緊撤回,卻被女弟子生猛的力道控製著不能撤劍。女弟子又將平遙劍輕輕抵在羽媛的肋下,與她保持這種“都不敢動”的姿勢。
掌武弟子立刻說道:“第三試,遠客和平遙劍,共贏。”
說罷,女弟子才鬆開了手,後退了幾步,向羽媛一拜。
羽媛隻覺得自己麵前的女子不光劍法精絕,為人也是穩重謙虛。她心生羨慕,也向她深深一拜。
“多謝同友留情。”
“不用在意。”女子說罷,就走下演武台,等著下一場次的對武。
就在這時,天上忽然飄來一條藍色綢帶,又有一位出塵飄逸的青娥女子踏著綢帶飛速而來,落在演武台之上。一襲白衣紫衫正好襯得她芳蘭竟體,雍容雅步。
羽媛還在想著這位高人是誰,台下眾弟子卻都已經拘禮行說,整齊地稱這位青年女子為“舒策長老”。
舒策長老,英力道三位長老中唯一一位女性,她擅長“舞綢”,年少時更是憑借“天織綢”一舞鎮守紫荊妖門,成功阻止了妖精入侵人間,也讓她躋身長老之位。她一身縱物的法力,高深莫測,也正是因為見到羽媛在使劍的法訣中摻進了縱物的手勢,才惹得她速來此處,一探究竟。
舒策珍視綢緞,剛才她用來借力的綢緞並沒有落在地上,而是被她整齊地疊在手中,又用一股細綢捆紮在腰間,長成了一朵花的樣子。她麵對羽媛,見著她渾身上下散發出憨頑剛勇的氣質,不禁想著,怎麽會有氣質姿態如此像他的女子。
“姑娘,我方才見你所用劍法和縱物之法中都有我英力道仙法的根基,請問你從何處來,家又在何處呢?”
羽媛見了長老,就算不覺得自己頑劣也要再收斂一下。但是就算那樣,還是掩蓋不住她保持了二十一年的氣質。
“晚輩從鼎和城來,自小就長在那裏。”
一聽到鼎和城三個字,舒策的心就像被撥弄著的琴弦一般來來回回震顫了幾遍。她倒不會把心事放在臉上,
便讓羽媛跟著自己,往她的住處,舒豪閣中去。
舒策安排了羽媛入座,擺上了精致的茶點,與她把臂而談。
“姑娘,你說你來自鼎和城,可是真的?”
“晚輩不敢欺瞞長老。我本是鼎和城中周家弟子,後來自覺不適合繼續待在鼎和渾噩度日,便離開了那裏。”
“周家弟子?那你的師父是?”
“家師周敦豪。可現在,我已經算不得他老人家的弟子了。”
舒策忍住封在心中許多年的傷痛,向羽媛打探周敦豪的近況。
“原來他去了鼎和城啊。那你師父近來可好?”
“師父被火靈獸所殺,但又被命生蓮救回,現下應該仍在鼎和城中養傷。”
“……”舒策有些不信,她飲下一盅茶後,接受了事實,自言自語著,“沒想到手眼通天的他離開英力道,竟然過得這麽坎坷。”
“請問長老,您是師父舊友嗎?”
“算是吧。”舒策淺笑,又看著羽媛,似水一般的柔情就從眼裏流淌出來。
“對了,姑娘,你叫什麽名字?怎麽會來我英力道呢?”
“晚輩名為趙羽媛,離開鼎和城後,就直奔此處,想拜入英力道門下,修得一招半式,為朋友報仇!”
“什麽朋友,還能讓你如此激昂?隻怕不是一般朋友,倒是夢中情人、心中摯愛吧?”
羽媛不曾想舒策長老竟然如此幽默,她難為情地笑了笑,對舒策直言不諱。
“前輩沒有說錯。隻是我倆此生無緣,唯有來生再見了。”
“唉,世間有情人終難成眷屬。說說你為何要為他報仇吧,興許我能幫得上你。”
羽媛便將仇輝留在飛來去劍上的遺言全部說與舒策長老聽。舒策聽後,沉思良久。但她已經在心裏替羽媛想好了方法。
“羽媛,隻有你足夠強大,才能得報此仇。這一點你應該十分清楚吧。”
“晚輩明白,那些仇人是頂尖的高手,隻有習得登峰造極的劍法,我才能替朋友報仇!”
“可是要修習我英力道正統的劍法仙法,第一要點不是靈力資質,而是赤誠之心和敬畏之心。這一點你可有領悟?”
“前輩的意思是說,我一心隻想報仇,恐怕會丟失善心嗎?”
“正是。但我看你雖是個女人,卻沾染上了男人的勇猛與沉穩,興許能和前人一樣將修仙與報仇結合起來,成就自己的仙道。”
舒策這麽說,言外之意是要收羽媛為徒!而羽媛也是聽出了話中之意,立刻跪在舒策麵前,連連磕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