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押注
那無邊的城市中,各種飛行器掠過,那一座座高樓如春筍般高高聳立,更有懸浮空中的圓形建築,彌漫著霧氣的天空被照亮,地麵略微潮濕。
鬥獸館坐落於城市最西邊,武銘必須經過城市才能抵達,於是白發少年的身影出現在了城市之中。
白發少年,在修行者的世界,發色多種多樣,所以也沒人在意,隻是他那一身破爛的衣服很惹眼。
“衣衫不整者不得入內!”
剛進城就被攔下,那是巡邏衛,外城都是巡邏衛管理,統一穿著皮質衣服,和那個救了他的女孩一樣。
武銘環視自己,然後道:“跟沙蠍打了一架,衣服打壞了”
“和沙蠍打,就你?”,那個巡邏衛抱著手,很是看不起眼前的少年。
“也不是,還有一人”,武銘根本不在乎對方的不屑,隻是實話實說。
“不要廢話,要進城就換身衣服,無論誰都要遵守天啟城的規矩”
一個脆生生的女孩的身音傳來,武銘一看是那個戴著圍巾遮了半張臉的女孩。
“好吧,告訴我哪裏有賣衣服的?”,武銘問了個很實際的問題,城內有店鋪,城外就隻有些貧民窟。
“你有晶卡幣嗎?”,女孩問。
武銘拿了元卓給他的那張晶卡出來,女孩沒多少表情,然後指引他到一旁的地攤上買些看得過去的衣服。
武銘左挑右選,拿起來扯了扯問:“這些衣服是什麽材質的,耐得住火燒嗎?”
那人和氣的道:“這位兄弟,這是上好的輕絲麻做的,我們都穿的,防火的話,隻有城內的物工坊才有這樣的材質”,然後又道:“隻是價格也會貴些,所以……”
“好,我先進了城再說,給我來一件灰色的”
武銘拿了件灰色寬袍,刷了三十晶卡幣就進了城。
城內與城外全然是兩個世界,城內的地麵幹淨,房屋整潔,高高的建築和懸浮的房屋很是氣派,超現代化和古代建築相結合,卻沒有一絲違諧感。
當然也有兵器鋪,在高高的塔樓上有一家“物工坊”,他準備上去看看。
“這是‘電梯’?”
武銘看到有人都坐著‘電梯’一樣的升降機上到了上方,他也跟著上去了。
到了上麵,店鋪掌櫃給他看了幾件耐火且耐摩擦的衣服,一件一千晶卡幣,眼下他沒那麽多錢。
武銘道:“給我打個折吧”
掌櫃疑惑的問:“這何為打折?”
“就是再便宜一點的意思”,武銘笑道。
“哎喲,這位小兄弟,我們這可是物工坊,物超所值,這打折還從未有過”,掌櫃也很為難。
“我身上就九百多晶卡幣,多餘的先欠著怎麽樣?”,武銘小聲的問。
掌櫃麵露難色道:“這恐怕不好吧”
“我是修行者,說一不二,絕對會還你”,武銘認真的道。
掌櫃看了看眼前的白發少年,然後搖了搖頭道:“行,我就相信你一回”
武銘也沒想到掌櫃居然沒收他一分錢,就借給了他,或許是因為修行者的身份吧。
武銘走在城內,他看了看圓盤,武鬥館在圓盤上看似很近,走起來還費了不少力。
武銘走到一個角落裏,這裏有幾個孩子打鬧,沒多想就匆匆離開,怎知他們居然把一個孩子打斷了一條腿,那個孩子強忍著疼痛都沒喊一聲救命。
武銘走到一個死胡同,前麵沒了路隻好返回來,在返回的時候發現癱在地上一聲不吭的孩子。
他將受傷的孩子扶起,然後問:“為什麽不喊救命?”
小女孩搖了搖頭,武銘問她叫什麽,她也是同樣搖搖頭,不論怎麽問她都隻是搖頭。
武銘隻好背著她找人想辦法,剛好遇到了巡邏衛,巡邏衛讓他們上了飛行器直接去到一個懸浮的城池。
“懸壺濟世?”
武銘再看這裏的建築,全是古建築風格,看來這裏的人必然非同一般。
“大夫,她的傷勢如何?”
一個道人模樣的中年人正在給小女孩看傷病情況,聽到武銘的話後回答:“筋骨被打斷了,需要接骨,並無其他大礙”。
“那就好”,武銘也放下心來。
“還麻煩你們照顧好她”
武銘吩咐了一聲就離開了,小女孩一直靜靜地盯著遠離的背影,同樣沒有說話。
“這位小哥要去哪裏?”
有人駕駛著一個飛行器問他,一看就是“開出租”的。
“麻煩到都收館”,武銘上了飛行器。
“要去賭一把啊,不錯,那可是個好地方”,司機意念一動,飛行器就很快速的從重樓林立的城市中飛過。
武銘老者眼前的一切,這樣的‘都市’真的很奇特,而且坐在飛行器上也能很好的欣賞這個紛繁的世界,更是十分好奇這種驅動方式。
“隻有意念師能夠駕駛飛行,一般修士也無法駕駛的,怎麽樣,想學嗎”,‘司機’看武銘十分好奇就隨口說了一句。
武銘的確很好奇,而這意念師應該就是修行精神力的修士,武銘道:“是有些好奇”
“其實很簡單,隻要修行意念就行了,我建議你去天啟學院試試,測試一下能否修行意念”
‘司機’很健談,武銘也隨口附和,終於他們到了鬥獸館。
“小兄弟,一路走好!”
‘司機’賺了五十晶卡幣就快速離開了。
武銘進入鬥獸館,入門票二百晶卡幣,若是前排區還得加錢,武銘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黑,不過也不難理解,畢竟是有錢人玩的地方。
然後就是買籌碼,他用了五百晶卡幣換取了一張籌碼卡顯示五百。
武銘坐到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那些管理者也並未認出白頭發的他。這裏離鬥獸場很遠,但他依然能夠清晰看到鬥獸情況。
以前自己是在鬥獸場內,如今坐到了觀眾席,感覺也並不是那麽自在,他在仇恨突然被放大,他在等待,等待著機會。
四處觀察,他發現了閆管事,順著他的路線就能找到一些有錢有勢的人,這其中必定包括那暮家之人。
鬥獸館邊上站了許多管理者,他們的實力都在靈武境上下,當然,這麽大的生意自然是要有高手坐鎮的。
“諸位在場的朋友們,今日我們即奉上一場精彩的對戰,靈品三層食人花對戰靈品二層焚天禽”
閆管事的話一說完,下麵就已經蠢蠢欲動,都在下賭注,一個三層對戰一個二層,自然是高階位的比較受關注。
“下注,下注啦”
“小兄弟,你下注嗎?”
管理者走到武銘麵前,武銘押了焚天禽,管理者用管理卡對著籌碼卡刷了一下。
籌碼卡顯示:
焚天禽五百,賠率百分之七十。
就是說一旦賭贏了可獲得本金的百分之七十,而輸了就要從本金裏扣除百分之七十,賠率越高越有風險,但也能賺的更多。
勝負其實都是一半的概率,鬥獸場上是生死鬥,所以根本不會留給對方機會。再者一般賭博的主辦方肯定不願把錢輸出去,暗中必定會做些操作,所以不能以為品階高的就一定會有勝算。
“買定離手!”
押注時間結束,接下來就是妖獸大戰,武銘冷冷的看著這一切,曾幾何時他也被當做“人形妖獸”在場上廝殺。
光幕罩在場上,牢門打開,食人花的藤蔓延伸出來緩慢移動,它的根部如同長了腳般在一隻隻往前挪。
一隻青色巨禽踏著沉重的步伐走上鬥獸場,它的眼中盡顯無奈,身上還留有上次戰鬥過的傷痕。
台上之人議論紛紛,有人開始發牢騷
“這樣的焚天禽怎麽可能會贏,那食人花品階本就比它高,現在看來贏恐怕很懸”
“我就是老者賠率高才買的,這下又要陪咯”
……
武銘聽著身邊的人嘮叨,但他不發表審核看法,是賠是賺要慢慢看了才知道。
仔細看著巨禽,它雖然眼神透著不是無奈而是悲憫,它不是害怕而是可憐對手。
‘可憐的花……’
武銘聽得懂妖獸的語言,所以它很確信這隻焚天禽實力非凡,況且他也在鬥獸場殺過不少妖獸,他也曾顯露過這種眼神。
結果來得太快,那食人花被焚天禽揉虐至死,身上的綠色血液流得滿地都是,它的花朵被啄的稀巴爛。
“贏了,哈哈”
“這都能贏!?”
……
賭場就是如此,有人歡喜有人憂,表情各異,極為精彩。
武銘看著籌碼卡上的數字變成了八百五十,談談道:
“到賬倒也及時”
接下來武銘繼續等待下一場,
北極狼對戰霸天熊
北極狼他見過,是同他們一道被帶了過來的,鬥獸場是個懦弱就被宰割的地方,以它們的實力能活到現在也殊為不易。
“北極狼是暮氏從遙遠宇宙帶回來的妖獸,而霸天熊是鬥獸場勝了十幾場的精英,同為靈品一層,很難抉擇啊”
“可不是嘛,這次就是賭運氣了”
武銘看著別人下注,幾乎雙方各占一半,而賠率這都是百分之五十,更是沒人下大金額,武銘考慮了一下之後決定全都賭在北極狼身上。
一開始,土屬性霸天熊主動攻擊,冰北極狼被迫防守,如此堅持了十幾個回合,北極狼雖有些受傷卻並無大礙,依然閃避自如,而霸天熊動作卻越發的緩慢了。
雙方實力不相上下,這一戰無論誰輸誰贏鬥獸場都不會賠,這就是賭鬥場的經營之道。
最終霸天熊體力不支,被北極狼抓住破綻抓破頭皮,冰寒入骨,速度越來越慢,最終被活活凍死,北極狼即刻撕碎熊皮咬食內髒和熊肉,模樣甚是凶殘。
為了活下去,為了變強它別無選擇。
武銘緊緊握住拳頭,籌碼卡上的數字變成的一千二百七十五。
經過五次的下注,武銘穩穩賺了一萬多籌碼,而後到了最精彩的壓軸大戲。
有人花了五百萬籌碼指定出場妖獸,那是一隻半人半獸的妖獸,是來自遙遠異世界的生物,彎彎的獸角前傾,臉部輪廓凸出,人形的魁梧身體上長出幾根突刺,一出場就是靈品六層的靈壓撲麵而來。
而它的對手是妖獸霸級的存在——藍麟蛟!
蛟身具部分龍的遠古血脈,有著尊貴高傲的身份,眼下這一條是雜交品種,藍麟蛟的血脈並不純正,但也極為稀有和珍貴。
靈品七層半人獸對戰靈品六層藍麟蛟,賠率更是瘋狂,半人獸百分之兩百的賠率,藍麟蛟百分之十的賠率。
明麵上給了觀眾一個必買藍麟蛟的假象,但事實如何誰也說不好。為了不賠錢,台上的人很謹慎,押藍麟蛟贏了小賺一筆,就算輸了也輸得不多,這樣一邊倒的趨勢也正是主辦方樂得見到的。
當然也有一些為了高額賠率挺而走險的人,百分之兩百的賠率的確誘人。
武銘感受盤俯著的藍麟蛟的血脈之力,與地獄獵犬相比弱了不少,反而是那半人獸,看不出實力的強弱,隻感受到靈壓非同一般。
雙方對峙,大戰一觸即發!武銘快速抉擇選擇了全壓半人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