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為爸爸而戰
作為家人,作為枕邊人,誰有她更了解顧白宸?
而這段時間裏,在顧白宸意外出事又回到家裏之後,他確實性子變得很嚴重,不但暴躁易怒,間接性失去記憶,更是越發沒有耐心……從對她動手那次就能說明了。
顧白宸說過很愛她,那個男人甚至可以為她丟掉自己的性命,把她看得那麽寶貴,都會在情緒失控的時候傷她,何況別人?
雖說這段事情已經過了一個段落,她心裏的陰影卻一直沒有完全消失。
她還是無法說服自己完全相信顧白宸,畢竟兩人雖然愛得死去活來,並且修成正果,可他們之間的愛情長跑,有很長的一段虛空。
從認識到現在,一共七年多,她失去記憶去了國外五年,他因為意外消失了一年多,零零總總加起來,他們所在一起的時光,不過一年。
她對他,又有多少了解呢?
她把自己的全部都攤在顧白宸麵前,一片赤誠,沒有半點遮掩,可他對她來說,依然是看不透的神秘的夜空。
他有太多的故事她沒有滲透,他有太多的經曆她讀不懂,在一起的時光雖然愉快,但既然決定在一起,就得接受對方的全部。
但顧白宸的全部在哪裏?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何況要告訴她。
不是她不願意去相信他,而是他一直沒有給她完全相信他的資本……他們之間,總還是隔著一些什麽的,那道距離,他不肯過來,她也邁不過去。
但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她既然已經嫁給他,也深愛著他,那麽即使被他傷得體無完膚,即使他萬惡不赦,她也要保持最初的念想。
開弓沒有回頭路,除了相信他,和他一起期待真相,她別無選擇。
她相信他,必須相信他,隻能相信他。
沈晴天神色有些恍惚,顧白天知道她陷在自己的思緒裏,輕輕歎口氣,仰望天空。
不能怪媽媽,他自己都不信爸爸呢!
不過媽咪說得也不差,現在很多人都在懷疑爸爸,如果連他們都不相信爸爸,那爸爸應該多麽悲傷?
隻是單月……
想到單月,顧白天的情緒不免失落下來。
真想自欺欺人呢,如果自欺欺人就能把真相坐實的話,那他寧願天天活在想象裏……然而這是不可能的。
縱然他不相信爸爸,但他依舊是顧白宸的兒子,必須相信顧白宸是無辜的,所以他得幫爸爸想起來過去的事情,調查清楚爸爸到底有沒有殺人。
如果真的欠了人性命,那麽被人唾罵是應該的。
但如果是清白的,什麽都沒有做,他的爸爸豈不是太受委屈了?
他不能讓自己的爸爸這麽委屈!
正給自己打氣著,目光一轉,倏忽落在不遠處一人身上,當下打了個哆嗦,小手推了推沈晴天:“媽咪,媽咪!”
沈晴天被他一推,急忙從思緒裏醒過來,一臉惘然:“怎麽了,小天?”
“媽咪,你看那個人。”顧白天小手一指,指著林遠橋,“媽咪,剛才我會逃跑,是因為那個人在派人抓我,我們趕緊走吧。”
林遠橋每次出現,身邊都不僅僅隻有一個人,林遠橋既然想抓他,那麽連同媽咪,也該是有危險的。
他大概猜到了林遠橋的用意,想必會用他和媽咪去威脅爸爸,隻要有了他和媽咪,還怕爸爸不妥協?
所以他和媽咪絕對不能被那個人抓住,那個人不會因為什麽麵子就放過他和媽咪這麽好的一塊肥肉的。
生怕沈晴天還搞不清楚狀況,顧白天又捉著沈晴天的衣角補充道:“媽咪,那個家夥跟爸爸有過節,我們快跑。”
其實顧白天多想了,沈晴天還沒有那麽愚蠢,連顧白天都能想到的事情,她怎麽可能會想不到。
雖然知道林遠橋想抓顧白天這事情讓她很憤怒,但比起憤怒,逃跑更是一件要緊的事情——現在,她可不能再給顧白宸添亂子了,會害死他的。
“嗯,我們快跑。”當下沒有遲疑,抱著顧白天匆匆就往另一頭跑去。
林遠橋和手下正在四處找人,沈晴天一跑,他就看到了,忙揮了揮手:“別愣著,人在那邊,去把他們抓住!”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本來還以為錯過顧白天了,哪裏知道還引出一個沈晴天。
女人和孩子,兩個籌碼加起來,比一個籌碼強多了,有了沈晴天和顧白天,顧白宸想不聽從他的安排都不可能。
光是想想,心頭就很興奮了呢。
林遠橋的保鏢個個都是練家子,跑步速度也快,即使原本跟他們有好長一段距離,也能在時間的流逝中慢慢被拉近。
沈晴天缺少鍛煉,還抱著個孩子,根本不能跑多快,眼看就要被追上,一輛法拉利堪堪停在身側。
車恒搖開車窗:“看你們跑得那麽狼狽,請問需要幫助嗎?”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答案了,還用問!沈晴天翻了個白眼,拉開車門就把自己和顧白天塞進去:“快走。”
車恒也聽話,腳踩油門,法拉利在道路上完美掉頭,很快地奔上國道。兩條腿總跑不過四條腿,沈晴天和顧白天上了車,林遠橋的那些保鏢隻能越來越被甩遠,並且幹瞪眼了。
沈晴天提起的心總算放了下來,重重籲口氣:“車老板,這次當真要謝謝你了。”
“嫂夫人客氣。”車恒笑得和善,颯爽坦誠,“你和白天能上我的車,是我的榮幸,不過這次你居然沒有半點猶豫就選擇相信我,讓我有點小激動呢。”
他眼波流轉,麵上扯出一抹痞痞賤賤的笑來,“難道你不覺得,比起林遠橋,我更危險嗎?”
顧白天聞言,抓緊了沈晴天的衣襟。
心下警鈴大作,不會才出了虎口,又入了狼窩吧?
沈晴天倒不見慌張,隻是苦澀一笑:“沒辦法,比拚人品,明顯是車老板贏,不過既然放手一搏,如果輸了,那也隻能認命了。”
其實她並沒有多麽相信車恒,隻是在剛才那種情況下,她也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