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重要性
按照她的想法,顧白宸心中確實有她,隻是沒有別的東西比如事業重要而已,所以才聽父母的話在二者選其一中選擇犧牲她。
愧疚不足以支撐人的等待這麽多年,人死如燈滅,多少美好都會被時間給衝散。顧白宸的條件太好,他若是看中利益,早就聯姻出去了,早就和父母一起生活了——但顧白宸沒有。
在車禍之後,顧白宸沒有回去跟父母住一起,而是獨自帶著顧白天住在這個以他和她名義買下的別墅裏。顧白宸不缺錢,這棟別墅也不是C市最美最好的別墅,隻要他高興,想買多少個更好的住宅都不在話下。
但他沒有搬出去,依然住在這裏,帶著他們的孩子。
如果她不是自戀的話,是不是因為這棟別墅裏有她的氣息,可以觸景生情,可以感受到她的存在,所以他才舍不得搬走離開?
本來絕望悲涼的心,被顧白天那麽一撥,似乎有些雲開月明了。
顧白宸對她,真的是極好的,他明明有那麽多的可以選擇,卻因有跟她有關的因素存在放棄了。
就算前麵的推斷都是她自戀憑空瞎想,但顧白宸等了她五年是事實,衝著這五年的情意,即使他當初真有殺害她的念頭並將之付諸行動,也能原諒的——至少現在她並沒有在他身上發現任何對她不利的信息。
她愛著他,本來就做好了飛蛾撲火的準備,所以就算死在他手上,也可以被原諒。
當然,心裏多少還是會介意的,畢竟一條命,沒有那麽容易就可以割舍,還是在不是自願的情況下。
算了,姑且不提顧白宸,因為指控顧白宸試圖殺害她的證據並沒有找到,隻是靠推理來理解而已,所以顧白宸是不是同謀有沒有參與都是猜的,沒有確切的把握,這可以讓她心頭的火花保持火星的狀態而不是徹底熄滅。
不過顧白宸的父母想要殺害她,卻是證據確鑿的,照片都被清楚拍到了,想抵賴也抵不過去。
心頭寒冷,她是想過嫁出去時候會有幾率遇到惡公公惡婆婆,招來他們的嫌棄和厭惡,卻沒有想到未來的公婆會對她那麽狠,竟然雇人想謀殺她。
雖說在法治社會強調律法,但欺騙法律遊走法律邊緣鑽法律空子的事情還是存在的,有錢人傷人殺人未必會償命,有律師辯解有替罪羔羊,多的是脫罪之法,她小小女子籍籍無名家庭背景又不怎麽的,死了估計也沒人注意。
如果顧白宸對她不是那麽喜歡的話,顧父顧母的陰謀就能得逞了,因為她死後,顧白宸就會將她徹底忘記,他們所做的事情也就都值得了。
但估計顧父顧母都沒有料到吧,她福大命大,遭遇車禍在那種情況下居然都還能活過來,而他們的兒子也沒有忘記她,五年之後還是選擇跟她訂婚,拒絕了和冷家愛大小姐的商業聯姻。
顧老爺子和顧太太是顧白宸的父母,不管他們做了多少錯事,為了顧白宸她都隻能忍著吞下。隻不過想起訂婚宴上的顧老爺子和顧太太那精彩的表情,她不由得幸災樂禍笑出聲。
都什麽年代了,還有欺壓兒媳婦的事情發生,她不能對付他們不尊重他們,嘲笑一下他們的笑料總可以吧?
顧白天見她神情逐漸舒緩,麵上也帶了些笑容,鬆口氣笑道:“太好了,媽咪終於想開了,又露出開心的笑顏來。媽咪,請相信我,爸爸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對您不利的,我以媽咪兒子的名義發誓。”
這家夥,人小鬼大,連自己媽媽都調侃起來了。
但這樣的兒子,也是她心目中最完美的兒子。伸手將顧白天用最舒服的姿勢摟在懷裏,摸著他的小腦袋露出欣慰的笑容。
顧白天偷偷瞅著沈晴天的表情,心頭的大石總算放回地上。
這才是他可愛可親的媽咪,整天愁眉苦臉的那可不好,他還是比較喜歡和藹狀態的媽咪。
媽媽的懷抱溫暖而安心,被媽媽抱在懷裏,困意襲湧上來,他都快招架不住了。
眼珠子轉了轉,對沈晴天道:“媽咪,我從小就很少跟您一起睡,反正您已經把爸爸氣跑了,不如今晚就讓我和您一起睡吧,我剛才已經洗過澡了,全身上下都幹幹淨淨的,一點都不臭。”
任何一個母親對兒子的這個要求都不會拒絕,沈晴天也不例外,遂點點頭。
“耶!”顧白天雙手比了個茄子,高興得臉上都泛光。
打敗老爸第一步,成功搶得跟媽咪共睡權,必須歡呼!
不過顧白天的話卻也提醒了沈晴天,沈晴天才想起來自己白天從外麵回來後一直渾渾噩噩,直到現在都沒有好好吃飯洗澡,現在不僅肚子餓,渾身上下都是髒兮兮的汗臭。
吃飯就不必了,都晚上九點多了,吃下去的食物消化慢還容易堆積脂肪,不如空著肚子喝點水,留著等明天早上大吃。
不過澡還是要洗的,今天又是出門又是哭泣,現在渾身上下都是排出來的負能量物質,又黏又臭,不洗都睡不著。
沈晴天在顧白天臉上親了兩口,起身準備去洗手間洗漱。
昏昏困困的顧白天朝她露出甜甜的笑容:“媽咪,我聽周叔叔說女人都是水分做的,您今天哭了那麽久,排出了好多水,現在一定很渴了,白天去給您倒一杯溫開水來好不好?”
沈晴天點點頭,對孩子回之一笑表示嘉獎,心裏卻有種莫名的不適感。
估計是跟周鬱南混得久了,每次顧白天露出特甜的笑容時候,都自帶著一點讓人覺得不好的色彩,要麽是有所需求,要麽是動了壞腦筋。
於是沈晴天的目光不覺在顧白天身上多留了幾秒,想要看透他究竟在打什麽主意。
顧白天在母親的視線下,莫名打了個顫,有種做壞事無地遁形的感覺。他畢竟年紀小,經不得長輩目光的審視,嘻笑一聲,從床上哧溜竄到地上,穿上鞋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