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求助
四人在緊隨的飛鷹堡護衛隨行下一路無話。
直到被雲澤送回房後,她將人阻隔門外,要了一些草藥,說自己可以醫治,不需要協助。
雲澤被她的倔強氣得無法,最後是姚金玲那邊派來兩個紫衣侍婢,幫她煎藥換藥,遊雪才勉強收下了一個。
這個紫衣侍婢雖然服侍盡心,可這幾日看她的表情十分古怪,讓遊雪有些費解,更是心生警惕。
飛鷹堡自那日一戰似乎突然安靜了下來,因為遊雪的傷,隻能暫時在飛鷹堡逗留,雖然遊雪表示自己可以馬上趕路,但被雲澤否決。
而不知是藺子健那邊還是姚金玲的授意,昂貴珍稀的藥材源源不斷的送入遊雪房中,夥食待遇也好了很多,但因為上次的教訓,遊雪每用一道菜,都拿銀針試一下,雖然她知道在這個異世,銀器探毒未必能適用所有毒液。
傲徳被雲澤帶去他的房間住,這間房就讓遊雪好好養傷,遊雪將那日的事情告訴雲澤,雲澤什麽也不說,隻是讓她安心養傷,別的不要操心。
遊雪一點也不操心,隻是她心中藏不得疑問,非想搞個清楚明白才舒心。
這日,紫衣侍婢端藥進門,忽然跪在遊雪跟前。
“哎?你這是幹嘛?”遊雪意外。
“南星姑娘,奴婢求你救救我家夫人。”
遊雪愕然:“抱歉,我雖懂醫術,可你家夫人的病,我真的沒辦法。”她實在想不通這天真的姑娘怎麽就對她有這般信心?隻是因為她給自己換藥很利索?
侍婢從懷裏取出一本已被燒了小半的古舊書籍說道:“奴婢聽夫人說過‘壹膳集’,是神醫瓊炙之妹瓊琦所著。”
遊雪一把奪過侍婢手中的書籍,冷冷道:“你動了我的包袱!”
紫衣侍婢磕頭道:“姑娘別動氣,這本書籍是奴婢昨日為姑娘收拾床鋪時發現的,奴婢之所以自請過來服侍姑娘,是因為姑娘輕而易舉解了贏荷姑姑下的毒。”
這讓遊雪更加摸不著頭腦,“我什麽時候……”她忽然想起傲徳中毒的事情,又因為自己珍惜之物被人沾惹,更讓她語氣中帶著幾分怒氣,“毒是那個女人下的?”她自問與贏荷無冤無仇,怎麽就成了冤大頭了?
紫衣侍婢身子一抖,急忙撇清關係解釋道:“贏荷姑姑心存歹念,欲挑起瑞王與堡主的嫌隙,在瑞王飯食中下毒,如今已被關押進地牢之中。”
遊雪心中十分訝異,贏荷敢毒殺雲澤,她根本不信贏荷能蠢成這樣,青天白日的在飯食裏下毒,這麽簡單粗暴的手段難道她不怕死麽?
或者,贏荷隻是個死士?
可若真是如此,那麽,還有那群火邏教的人,又如何尋到那處山頭的別院裏,殺了所有明暗侍衛,欲要將她們屠殺幹淨?隻因為這一切太巧合,不得不讓她懷疑,這個贏荷一定與這群紅衣人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她與傲徳,不過是贏荷借紅衣人之手,順手處置的羔羊罷了。
隻聽丫鬟繼續說道:“姑娘有所不知,贏荷姑姑本是火邏教徒,被仇敵追殺落難途中被堡主所救安頓在了這裏。她是製毒高手。”
這個藺子健和火邏教的淵源真是不淺,夫人是火邏教信徒,而這個前得力屬下又是個火邏教徒。
“奴婢也略懂些毒經,姑娘的弟弟那日毒發的症狀,應是火邏教中懲罰犯規教徒常用的‘墮心’,此毒入口就直搗中毒者腦顱,如被千萬針紮般頭疼欲裂,不能自控者便會自戕,魂魄墮入無間鬼域,而若毅力強者能忍過這一關,卻得不到解藥的話,就會如令弟一般口吐鮮血,然後七竅流血腦漿爆裂而亡。”
遊雪冷眼看著地上的人,心道這人不去說相聲真是可惜,若真有這般毒性,傲徳小小年紀怎麽忍得住煎熬,走了這麽遠的路才毒發?
但她也不想糾纏這個問題,隻道:“既然你都知曉,原因我便不問了,我隻想知道,將毒投入早膳之中,是在送往瑞王殿下房中之前,還是轉送到我們房裏之後?”
紫衣侍婢腦子十分機靈,並沒有被遊雪的問題繞進去,堅持原先的說辭:“是贏荷姑姑自作主張在送往姑娘房裏前,命人在膳食裏投了毒。”
“你下去吧。”
“姑娘!”婢女跪行幾步上前拉住遊雪的衣衫:“求姑娘想想辦法,能對付火邏教奇毒的世間沒有幾人,姑娘身懷瓊氏醫典,必是其中某一位的傳人對麽?否則怎麽會攜有‘墮心’的解藥。南星姑娘求求你,我家夫人快不行了啊!”
遊雪甩開紫衣侍婢的糾纏,“飛鷹堡主何等聲望勢力,怎會找不到曠世名醫救治你家夫人,輪的到你這小小侍女來懇求我這個鄉野村姑?”
“姑娘您不知曉,我家夫人乃火邏教之人,隻能求教中祭司賜聖水救命,若求助外界力量就等於叛教!堡主暗中找到數名名醫,知道夫人身份的立刻逃離不敢沾惹,就算有些為了診金不怕死的,看了夫人的模樣都落荒而逃。”她跪地額頭磕到通紅,“堡主如今正在滿天下尋找瓊琦大夫,可我怕夫人等不到啊……”
聽著她語帶哭腔,情真意切,遊雪有些感動:“你夫人有你這般忠心的丫鬟,也算是一件幸事了。”隻是她的話漏洞太多,遊雪是不信的。
“姑娘喚我忘香就好,”忘香滿懷希冀瞧著遊雪有些動容的神色,“姑娘可願意……”
遊雪搖頭:“你夫人的病,我真的沒辦法,但是她被陽光灼傷的皮膚,我可以幫她醫治。”隻是,她看著忘香的眼睛,“我向來待人以誠,你可以不回答任何問題,但也不要再以謊言來誆騙我了。”
忘香愕然,不明白遊雪指的是哪個:“姑娘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遊雪冷哼一聲:“我與火邏教的人不是第一次交鋒,在你家夫人別院裏那些紅衣人,不就是火邏教的麽?且不說你家夫人乃飛鷹堡女主人,地位非凡,更何況她還是火邏教教徒,為何他們要來殺她?”
忘香頹然歪坐在冰冷的地上,冷汗涔涔,不敢直視遊雪的眼睛。
遊雪忽然覺得有點心累,也不想為難這個丫鬟,說到底,不過是枚任人魚肉的棋子而已,“那我問你,為何堡主要我的命?”
“奴婢…不知…”忘香垂頭眼神躲閃。
遊雪歎息:“我隻想知道這個答案,我可不想提著腦袋去給你家夫人看診。”
忘香眼睛一亮,略一猶豫就對遊雪說道:“其實姑娘在踏入飛鷹堡那日,贏荷姑姑就告訴堡主,你是丹爾部落的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