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資深舔狗直呼內行
“走吧,我送你回家。”
陳封一個跳躍站在飛機甲板上,單手抓著扶手,右手伸出朝著朱美清做出邀請的姿勢。
臉上掛著的淡淡笑容,始終溫柔備至。
朱美清明顯有些呆滯,看著眼神澄澈的陳封,再聯想到自己放飛的思想,不由得生出一股慚愧的情緒。
但更多的是感動。
緊緊握住陳封的手,她鑽入了機艙,跟陳封緊緊貼靠在一起。
“要是不舒服就跟我說,咱們可以中途下去溜達溜達。”陳封笑道。
既然李叔把一切都搞定了,那就不用顧忌許多,現在這片空域都是他的自由活動場所。
“挺舒服的。”朱美清看著窗外一片幽暗,心裏卻平靜的如一汪清泉。
“我還以為你跟我說你家有飛機是開玩笑的,沒想到你真的把飛機開來了。”她不由得唏噓一聲。
在市內開飛機,這已經不是財富的問題了,除非手段通天,否則萬萬不能。
她覺得自己很大程度上低估了陳封的家境。
頭一次在飛機上俯瞰京州,有一種別樣的觸動,就像是某日在螞蟻洞裏穿行忙碌的螻蟻,覺得這便是世界的全部,等到忽然飛起來,俯瞰自己曾經居住的蟻窩之後,才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陳封沒有打擾她此刻的心緒,他看著仿佛被黑霧籠罩的京州,心裏隱隱生出一種不妙的感覺。
在夜色的遮蔽之下,他看不到京州的全貌,隻能模糊有個輪廓,這還是他作為京州本地居民細致觀察得到的結果。
由此,他聯想到那個怪胎。
如果他知道的也不是全部呢?
是否在這座城市之中還潛藏著別的危險?如果真的存在,那又將如何應對?
那股幽暗的薄霧之中,總給人一種看不透的感覺,仿佛有什麽不可名狀的生物正在醞釀成型。
兩人各自思考著自己的事情,反倒是李叔,從後視鏡裏看向兩人,越看越覺得有夫妻相。
“已經到了。”
李叔開口,將兩人拉回了現實。
香格裏拉大酒店距離京州大學說近不近,說遠不遠,但在直升飛機的航線之下,就顯得沒多少路程了。
兩點之間,線段最短。
李叔一路上可謂是蝸牛式行進,想要盡量給兩人留一些相處的時間,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從飛機上跳出去,以免打擾到兩人。
但可惜的是陳封並不會開直升飛機,他不可或缺。
飛機停在了操場上,動靜不小,女生宿舍的燈還亮著,不時還有人探出頭來,掃視外麵的場景。
一聲聲驚呼傳來,大學生哪裏見過直升飛機,不少人直接從樓上奔至樓下,隻為一睹風采。
陳封不想搞出太大動靜,怕給朱美清生活帶來影響。
然而事情的發展遠遠超乎他的意料之外。
等到兩人從飛機上下來之後,直升飛機直接橫將過來,朝著天空不停掃射,一簇簇煙火仿佛花園裏百花爭豔,殉爆整個夜空!
“哇,這也太浪漫了吧!”
“直升飛機送回家,還有這麽美麗的煙花,雖然有錢人可以為所欲為,但也不帶這樣的吧?”
“這是我平生見過最燒錢、最有腔調的表白方式,不接受任何反駁!”
“作為一個資深舔狗,看到這種情況,我也隻能直呼內行。”
不斷的驚呼聲幾乎要掩蓋發動機的轟鳴,陳封有些無奈的看向在夜空裏玩得歡快似個孩子的李叔,頭疼欲裂。
“我這也沒做安排啊,也太自作主張了吧?”他不由得扶額而歎,不敢再看。
倒不是燒錢的問題,而是這種飛機掃射的方式有點太過暴力,男人或許覺得很刺激,但是女人不一樣。
她們喜歡比較溫柔的方式,比如浪漫的西式餐廳,優雅的音樂,熱氣球上的熱吻,或者在世界最高峰掛上愛的宣言旗幟。
表達心意的方式有很多種,這種太過喧嘩,不是他想要的。
而且培養感情這種事情應該慢慢來,他今天已經表現得夠多了,帶給朱美清的觸動也不小,當一種刺激接二連三而來,受害者肯定會感覺到麻木。
無法發揮最大化的效應。
又或者會適得其反。
正常陳封思緒萬千之際,一聲輕呢在他耳邊響起。
“我願意做你的女朋友。”
聲音雖小,甚至於發動機的轟鳴和煙火的爆炸聲中弱不可聞,但是陳封卻清清楚楚地聽到了。
我可沒有問你可不可以做我女朋友之類的問題啊。
進展有些過快,他有些猝不及防。
朱美清的反應也出乎他的意料,一個對自己完全無感的女人,在一夜之間態度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就是金錢的魅力嗎?
眼看著朱美清就要衝入自己的懷裏,陳封知道自己不能再裝下去了。
他扶著朱美清的肩膀,認真道:“美清,已經很晚,你也累了,要不你先去休息會,明天再打電話給我,我隨叫隨到,好嗎?”
細膩的話語使得朱美清有些神魂顛倒,她看著這個讓他有些迷醉的男人,自顧自點了點頭。
而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整個操場已然空無一物。
溢散出來的煙火味充斥整個操場,浪漫氣息全無,刺鼻的味道衝擊著鼻腔。
朱美清也離開了這裏。
在繁鬧的女生宿舍,無數女生倚在欄杆上,滿眼羨慕的看向朱美清,恨不得自己成為她,駕馭他,然後擁有他。
朱美清仿佛看不到聽不到,心裏滿是那個儒雅的身影,以及那戰將起來便仿佛遮蔽了所有陰暗的男人。
離開京州大學的陳封,馬不停蹄趕往了京州西區派出所。
讓他覺得有些奇怪的是,雖然之前派出所裏有人主動打電話叫他過來一趟,但是後麵卻沒有動靜。
這使得他有些疑惑,難道是這件事並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
不太可能,畢竟這已經超出了平常人的認知。
他帶著重重疑竇,出現在了派出所門前。
狹小的玻璃門裏漏出靜謐幽暗的燈光,門內空無一人,隻有二樓的一個辦公室裏有燈亮著。
因為拉上了窗戶,從外麵並不能看到裏麵的場景。
陳封沒有著急進去,而是拿起手機,給之前撥打進來的號碼回撥了一個電話,話筒裏很快傳來了嘟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