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秋後算賬

  我們做了許久，最後發生的事情我已經記不住，隻知道第二天張開眼的時候，我躺在床上，身邊沒有他。


  我坐起身子來，疲憊地穿了衣裳走出來，發現他正站在陽台上抽煙。


  這是我第一次知道他其實也抽煙，他就靠在陽台上，窗戶是關著的，側影看起來很疲憊。


  我不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麽，也沒有去找他，就是這樣看著。


  沒過多久，他就轉過身來，視線正好和我的對上。


  在這一瞬間，時間距離恍若都不存在，我看著他，然後笑了。


  我想，真希望就能夠一直這樣下去。


  他把煙給摁掉，然後打開窗走進來，低頭吻了我。


  他的口中還帶著煙草的味道，他摟著我，是這輩子從所未有的纏綿。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和曾經我認識的那個他一樣。


  我似乎隔著幾年的時間聽到了那年他在我身邊說愛我的場景，那樣熟悉。


  我想，就這樣一輩子吧。


  不過多久，弟弟就手術了，到時候弟弟也會好起來，我們就一起過一輩子。


  隻是還不知道給弟弟捐獻腎源的人是誰，我想我一定要去好好感謝他。


  陸南辰許久才鬆開我，我忽然想起，他和弟弟是一樣的血型，加上這幾天他對我的各種好，忽然一種不好的感覺襲上心頭，我抓著他的手臂，皺眉問道：“南辰，給阿哲一個腎的，不會是你吧。”


  他忽然笑了，吻了我的額頭，道：“傻瓜，你知道為什麽匹配的腎源那麽難找嗎？”


  我搖搖頭，他凝視著我的眼，說：“因為最好是直係親屬的腎源，這樣才能夠將排異性降到最低，所以按照道理來說，如果不是因為你和阿哲的血型不一樣，你是換腎的首選。”


  我點點頭，這一點我這幾天查閱資料也能了解，可以說，換腎成功的，基本上那個腎都親屬的，但是陸南辰和我說這些，又是什麽意思，我忍不住說：“南辰，可我爸媽……都已經去世了。”


  陸南辰點點頭，微笑著看我：“當然，直係親屬是首選，稍次的，就是其他親戚，所以，這些天來，我就讓人去找了你家的親戚，你也不想想，難道你爸媽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還沒有一個叔叔阿姨之類的？”


  我這才恍然大悟，我剛才為什麽會想是陸南辰會給阿哲一個腎，真是搞笑，就算他和阿哲的血型一樣，腎的排斥性還是很大的。


  想到是家裏的親戚要給阿哲，我就覺得有些緊張，當初我家落難的時候，周遭所有的親戚全都離我們遠遠的，現在……


  陸南辰又吻了我的額頭，道：“放心，我會處理。”


  他拍拍我的肩，開口道：“好了，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還有，不許再做傻事。”


  他說道，然後看著我的左手手腕。


  我笑了，有了他的這句承諾，我的心中也稍微安穩，我知道他是不會輕易做出承諾的，一旦說了，就會做到。


  有他在，阿哲一定會好起來，今後我們也能一起好好生活。


  至於給阿哲捐獻腎的叔叔或者阿姨，我之後會好好謝謝他們。


  這些天來，許多事情我都已經看清，珍惜眼前人，這才是最重要的。


  ……


  來到醫院，我正想把飯送到阿哲的病房裏，可是卻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是阿沫。


  她看起來很憔悴，一看到我，她衝了過來。


  我趕緊將她給抱在懷中：“阿沫，你怎麽了？”


  她沒有說話，隻是抱著我，她的身上有著濃重的煙味，看起來很頹廢。


  “阿念，我和華仔掰了。”


  我趕緊扶著她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正好陸南辰往這邊來，我就讓陸南辰幫我把飯送給阿哲。


  “怎麽回事，你好好說。”我趕緊對著阿沫說道。


  阿沫抬起頭來，用紅腫的雙眼看著我，說道：“後來，我發現華仔還是會在我賣的酒裏放上那些東西，我知道了之後，就和他說了，可是他沒有半點醒悟的意思，還說，像是我這樣的人，除了跟著他之外，就沒有更好的人選。”


  “他說我活該跟著他，說我的吃喝拉撒都需要錢，所以讓我去做點兒事情養家也是正常。”


  我根本想象不到華仔會對阿沫說出這樣的話來，畢竟在我的印象當中，華仔就算對阿沫隱瞞了什麽，可是他想和阿沫過一輩子的心，還是真的。


  阿沫似乎猜到了我在想什麽，於是搖搖頭道：“阿念，我和你說……”


  說到一半的時候，她忽然停下了，眼睛直直地盯著一個點，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站在不遠處的，是林喬安。


  這幾天才消了的氣，現在瞬間又燒了起來。


  我直接就站起身來，阿沫想要阻止我，但是我直接就對她說：“阿沫你在這裏看著，我今天做的事情不是為你，而是為我自己！”


  阿沫的神情有些疑惑，而我則是徑直走到了林喬安的身邊，她還沒有來得及說一句話，我就一腳踹在她的肚子上，把她給踹下了樓梯。


  一如既往的，她裝可憐，哭得可憐兮兮的，各種說：“江小姐，我知道南辰哥和我在一起會讓你生氣，但是南辰哥說，你一直不讓他碰你，所以他才會和我在一起的。”


  看起來還真是可憐兮兮的樣子。


  我伸手就甩了她一巴掌，要多狠就有多狠，以前的我還顧及許多，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什麽都不在乎。


  別人怎麽看我，我無所謂。


  我就是要任性！

  為我自己任性！

  “江念憶！你還敢打我！”她警告我。


  可是我依舊甩她巴掌：“打的就是你！”


  “這年頭當小三還理直氣壯了？和陸南辰結婚的人是我，當初懷上他孩子的人也是我，他戶口本上的妻子是我，就算他病危了，給他簽病危通知書的人，也是我，你林喬安，又算是什麽？”


  這輩子我從未如此暢快，我想，我終於做成功了一件事情。


  看到林喬安眼底的怨毒，我的心中格外的暢快。


  我修理了她一頓，一個轉身，可是此時卻正好看到了看著我的陸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