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神五極九天十
那日那對師兄妹離開後，藍邵便心事重重地過來對白曉雲說了聲“謝謝”和一聲“對不起”，隻讓白曉雲覺得莫名其妙。
直到藍邵說完話轉身黯然地離開，白曉雲才從藍邵蕭瑟的背影中猜出他內心的煎熬。一個內心本正直善良的人，卻一次又一次地發現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宗門是如此醜陋不堪，卻也不知是何種感想……
日複一日的重複著同樣的事情，隻會讓人感歎時間過得飛快。當白曉雲修煉到九漩圓滿凝漩境時，卻意外地感覺自己似乎還沒有到達極限，說不清也道不明，就似肚子餓了傳來饑餓感一樣，刹那地萌生出這種莫名的錯覺，感覺除了突破到王階外，好像還能繼續修煉。
九為極，一般的天驕都會選擇修煉到九漩境，然後沉澱下來，慢慢準備尋求突破王階的契機。
九漩為武將的極限，五漩凝於五神，四漩凝於四極。五神為心神，肝神，脾神，肺神，腎神，四極則為左右陰陽掌心腳心四極，而將階晉級為王階則需控製體內所有靈漩聚於心神形成靈源，成則立地成王，敗則漩碎靈散，當真凶險萬分。
當然要是有珍貴的護心靈丹，哪怕聚漩為源失敗了，倒也能保住心神一漩。將階晉級王階有兩種選擇，神五漩，和極九漩，五漩成王是為偽，九漩成王則為真。所以白曉雲稱那個五漩成王的寇德庸為垃圾武王。
武王境有兩大境，蘊神境和破極境，顧名思義，蘊養五神，破開四極……
白曉雲反複回想曾經蕭天河老師講過的種種知識，倒是還真想起一些蛛絲馬跡。
“記得那個不靠譜的大叔無意中提過一次，曾有至尊推斷，九漩並不是凝漩境極限，人還有一個地方可以再凝出一漩~那便是天靈。隻是人的頭部天靈乃靈魂寄居之所，強行凝漩輕則會造成靈魂損傷，重則魂滅而亡，而且似乎也從未有人成功過！”
白曉雲猶豫不定，九漩武將也許打不過偽武王，那十漩能不能做到呢？畢竟他跟所有人都不一樣，他還是個能修魂的魂者啊！魂者修魂靈魂本就要比常人強大，不知能否承受住天靈凝漩的衝擊？
“雲大哥，你怎麽了？有心事？”風惜墨關切地問道。
聽聞如此關懷之語，白曉雲起初心中一暖，還是有些小感動的，但再想想說話的人是誰，瞬間不淡定了。
尼瑪！你小子是不是又在偷偷窺看我？賊心不死是吧！白曉雲想到自己被一個喜歡男人的男人盯上了，就頭皮發麻！
“沒事，就是有些事拿不定主意。羅大哥，你先別挖了，我有些事情想跟你們商量一下。”白曉雲麵無表情鎮定地站起來說道。
“什麽事？”
“我已經修煉到九漩圓滿境了。”
“真的嗎？真是太好了，雲大哥，你真是太厲害了。”風惜墨一臉興奮地崇拜道。
“你是打算嚐試突破到武王境了嗎？”
白曉雲搖了搖頭，“我有點拿不定主意，我有些想嚐試傳說中的那條路，天靈十漩。”
“不要，千萬不要！”風惜墨緊張地說道：“雲大哥，那可是一條絕路。”
“我知道，但是我……”
白曉雲話未說完就被風惜墨打斷了。
“雲大哥，你聽我說，那真的是一條絕路，當年無極至尊最早提出此修行之法，也與眾多強者探討過，他們也都認可此法，但那真的隻是理論上可行。就為了這個理論上的可行，當年冰火聖殿踐行其道，非但沒成功，甚至差一點為此斷了傳承。”
“這些我也聽說過，前輩們拋開生死前赴後繼地想開辟出一條路，雖然失敗了，但是他們的精神與意誌不會就此磨滅。”大個子眼中似是有熊熊烈火在燃燒。
風惜墨橫了這個慷慨激昂的大個子一眼，你不幫忙勸就算了，怎的還煽風點火……
“雲大哥，世人皆知，九漩破境相比五漩破鏡難十倍不止，所以才會有那麽多人寧願自斷靈路，止步蘊神境，也要選擇五漩成王。弱比強更容易破境，這很不合理，為什麽？因為五漩對應五神為小圓滿，而九漩卻大圓滿缺一，所以九漩成王才那麽難。九漩成王雖難，但尚有一線生機，而天靈凝漩，幾百年來卻無一人成功。我門中前輩也認為真正的凝漩境圓滿應該為十漩，但長輩們也告誡我們萬萬不可嚐試天靈凝漩，因為天靈凝漩缺少一個重要的契機，時機未到，天靈凝漩是自尋死路。雲大哥，你還是好好想清楚吧。”
“惜墨，謝謝你！”白曉雲笑了笑。
“我們不急的，等你什麽時候準備好了，就什麽時候在晉級王階。”羅桂軍安慰地拍了拍白曉雲的肩膀。
“謝謝！”
“惜墨，你說天靈凝漩缺少一個契機，你能告訴我是什麽契機嗎？”
“你怎麽，你怎麽還想著……”風惜墨氣急敗壞地說著。
“好了，其實我有件事一直瞞著你們，我帶上這個困靈鎖並不是因為他們弄錯了以為我是個魂將，而是因為我真的是一名魂將！”白曉雲扶著脖子上的困靈鎖充滿歉意地說道。
風惜墨瞪大了眼睛，嘴巴張成了喔型！
大個子愣了一會然後才震驚道：“什麽？”
你反射弧也太長了吧！
“你們沒聽錯，我不光是個武者，我還是個魂者，我能魂武雙修。”
“這，這怎麽可能？我長這麽大還從來沒聽說過有人能魂武雙修的。”風惜墨不敢置信地說道。
“所以，我覺得我還是有希望成功的，不過，到底是破境成王，還是修煉傳說中的第十漩，此事需要你們幫我決定，畢竟無論成功與否，都會影響到你們的未來，你們信任我，幫了我這麽久，我不能自私地做出決定。”白曉雲誠懇地說道。
“聽從你自己心中的選擇，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不會怪你，能在此地遇到你們，縱死無憾！”大個子說完伸出了右手。
“雲大哥，其實，其實，也不是完全沒人成功，有個人成功的天靈凝漩了，但是他，他傷了神智，成了瘋子……對不起！”風惜墨說完便掩麵而逃了。
“他這是怎麽了？”
白曉雲看著疊在一起的兩隻手尷尬地收了回來，然後不解地問道。
“哭了！”
耳邊又傳來那讓人肝膽俱裂的抽泣聲，白曉雲翻了個白眼……
不用你說，我聽見了……
……
數日後，除卻幾個看守出口的靈鷹宮弟子，所有人都已睡去。
漆黑的洞窟內……
“羅大哥，我仔細觀察過，此地每隔五日便有靈鷹宮弟子過來將挖出的火靈晶與血靈石運走。所以我們動手的時候必須控製好時機，那樣才有更多的時間逃跑。”白曉雲輕聲說道。
“你真的打算救下所有礦奴？”黑暗中響起羅桂軍的聲音。
“隻要能幹掉那個武王，救一人與救所有人沒什麽區別。到時候我會以最快的速度殺死此地所有靈鷹宮弟子，你們一定要躲好，千萬不要被他們抓住了。”
“那個要救你的靈鷹宮弟子怎麽辦？你也要殺了他嗎？”風惜墨的聲音依舊那般陰陽怪氣，明明是男人的聲音，卻帶著些許陰柔之感。
“他不在此地了。”白曉雲好幾天沒見到那個藍邵了。
“他不是說要在此地受罰一年嗎？怎麽會不在此地了？”風惜墨詫異地問道。
“我怎麽知道，也許靈鷹宮的人怕耽誤了他修行讓他提前離開了這個鬼地方。”
“那就好！”風惜墨歎道！
就那藍邵對宗門忠心耿耿的性子，到時候指不定會兵戎相見，不在此地，倒也挺好的，白曉雲也有些慶幸藍邵此時離開了。
為了讓更多的礦奴有機會活著離開，此地靈鷹宮弟子，白曉雲是打算一個都不放過的，也許其中也有似藍邵一樣的人，但是是非好壞又哪裏能分得那麽清，此地隻有敵人和朋友。
“咦？惜墨，你那麽關心他幹嘛？該不會是看上那個小子了吧？”自己怎麽越來越喜歡逗這個小子了，大概是太無聊了吧！白曉雲歎道。
“我才沒有……”
黑暗中，白曉雲握了握自己的拳頭，感受著這從未有過的強大力量，本來以為凝漩於天靈會驚險萬分，沒想到卻輕鬆得似水到渠成一般，仿佛本就該如此。直讓白曉雲到現在都還未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強大感，相比如九漩時的力量，這十漩靈將境強大了不隻一星半點……
“也許？應該，能正麵對上蘊神境偽武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