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捉妖記
嬤嬤使了信得過的丫鬟悄悄去藥房抓藥，看著顏雅芙蒼白的臉色忽然覺得很不甘心：“小姐，若是你有了什麽線索，你第一時間通知我！”
“嬤嬤，你好好照顧我娘，我自有打算。”嬤嬤看著顧輕舞自信的樣子終於什麽都沒有說去照顧夫人去了。
“春畫，我們這便去會會這梅芯。”說完便帶著春畫往小廚房方向去，梅芯正在準備幫夫人煎今日的第二貼藥，顯然她還不知道苑裏發生了什麽。
然在她轉身時不慎將水潑在了顧輕舞的銀紋繡百蝶度花裙上。春畫趕緊用帕子將裙擺上的水漬擦去：“你這賤婢子，怎麽做事的，若是毀了大小姐的裙子你賠得起嗎？”
“奴婢正忙著幫夫人煎藥，未曾注意到大小姐過來，請大小姐恕罪。”梅芯見自己將水灑在了顧輕舞的裙擺上，嚇得趕緊跪在地上。
“無礙的，春畫你不要將人嚇壞了。”顧輕舞笑笑，眉眼裏流轉著淡淡的溫柔如水：“你叫梅芯。”
“是。”梅芯將身子埋得低低的顫顫應下。
“好名字呢，這幾日夫人身子不舒服，真是辛苦你每日抓藥煎藥了，今日夫人身子好了許多，說要打賞你呢，還不隨了我去。”
梅芯看著顧輕舞和善的麵容心內漸漸安定下來：“是。”顧輕舞看著怡馨苑外那雙眼睛笑得愈發的和善。
春畫看著顧輕舞麵上和善的神色有些疑惑，卻也不動聲色扶著顧輕舞往廳裏去，梅芯低著頭拘謹的跟在顧輕舞身後。當看到廳裏站滿了的人頭埋得更低了。
顧輕舞由春畫扶著在主位上坐下來看著梅芯道：“你是何時來到夫人院裏的，我以前怎的沒有見過？”
梅芯見顧輕舞與自己說話跪在地上向顧輕舞行了個禮回道：“回大小姐的話，奴婢是半月前到夫人院裏的。”
“夫人待你如何？”顧輕舞又接著聞問道。
“夫人待奴婢不薄，我原是輕妍小姐院裏負責侍弄花草的，當日奴婢遭輕妍小姐院裏的大丫鬟蕊珠欺淩，幸得夫人可憐，將我從輕妍小姐那裏要了過來，給我如今這差事。”
“既然夫人對你不薄，你為何要加害夫人？”顧輕舞一拍桌子。整個人就變得威嚴起來，
“大小姐說的話梅芯不明白，還請大小姐明示。”梅芯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抬頭去看顧輕舞，卻被顧輕舞的眼神嚇得又低下頭去了。
“是嗎？那你知道這是什麽嗎？”顧輕舞將一物丟在梅芯麵前，那物正是梅芯昨日用來熬煮藥罐蓋子的藥渣，因為時間來得匆忙她還未曾將它丟掉。
“梅芯不懂，這藥有何不妥！還望大小姐明察秋毫！”看了一眼地上的藥渣，梅芯有些理直氣壯。這藥裏卻是沒有添加過任何不該添加的東西的，因為她還沒有來得及。
“那這個呢？”顧輕舞眼眸記得冷意更深了，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今日我便讓你死的明明白白。
春畫聞言將手裏一個不起眼的布包碰到地上。
“大小姐饒命啊！大小姐饒命啊！”本還想扛著的梅芯見事情敗露將頭重重的磕在地上，不一會便將額頭磕紅了。
“到底怎麽回事，你給我一五一十的說明白。”顧輕舞輕輕拂了拂衣袖，看著梅芯緩聲道。言語中透露著隻有經曆過血腥的人才會有的強壓，壓的梅芯有些喘不過氣來。
梅芯聽著顧輕舞緩慢的聲音，覺得似乎有什麽東西重重的壓在胸口，心髒跳動的速度，就連她自己也覺得還怕身子微微顫抖起來：“回大小姐的話，有一日輕妍小姐院裏的丫鬟蕊珠來找奴婢，給了奴婢不少的銀錢，逼著奴婢為她做事，奴婢一時被豬油蒙了心智，求大小姐饒命，求大小姐饒命！”
“那你便好好說，若是有半句假話就別怪我無情！”
“蕊珠說別的事情不用奴婢操心，隻要在夫人的湯藥裏下藥便是，蕊珠叫奴婢在花園的牆角裏挖了個洞，每次她都將藥或者字條從洞裏塞進來。我去拿就是了。”
將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梅芯忽然有一種解脫的感覺，原來有時候死真的比活著容易得多。她偷偷看了一眼顧輕舞，絲毫不懷疑這個女人會隨時解決了她。
“都是什麽時候拿藥，有什麽暗語沒有？”“每日戌時，她會在花園外牆上敲幾下，先是急敲三下，再是緩敲三下。我也回應著急敲三下，緩敲三下。”
“還有嗎？”“沒了，就這些了，大小姐饒命啊！”雖然死會比較痛快些，可是他還不想死啊！他還有爹娘，還有一個沒成年的妹妹要他養活呢！
“嬤嬤，把她關起來，若是有人問起來就說祖母打發她去府外買東西去了。”顧輕舞才不會去管這些，得罪了她的人，她是絕對不會姑息的。
“是，大小姐。”嬤嬤行了個禮應下拖著梅芯便往柴房去了。
顧輕舞看著被嬤嬤拖出去的梅芯道：“春畫，晚上你就代替梅芯去拿藥，記著不要將自己暴露了。”“是。”春畫應下來退了出去。
此時離戌時已不過兩個時辰，顧輕舞在夫人那裏一直待到了戌時。“大小姐，戌時了。”
嬤嬤走過來對著顧輕舞輕聲道。“嗯，你叫她們都藏好，不要暴露了。”
“是，大小姐。”嬤嬤領命去了。春畫見顧輕舞已經安排妥當，悄悄地靠近花園的牆角，這時牆外傳來響聲，先是快快的敲了三下，又是慢慢的敲了三下。
春畫回應著敲了六下，牆上的磚塊被拿開從牆外伸進一支白嫩的手，手裏放著一個紙包，春畫將紙包連同那人的手牢牢抓住：“大小姐，抓住了，快！”
埋伏好的眾人衝出去將人押了回來，此人正是蕊珠。
春畫將蕊珠帶到顧輕舞跟前，嬤嬤上前一腳踹在蕊珠的腿彎裏，蕊珠一時支撐不住跪在了顧輕舞麵前，蕊珠看著麵色清冷的顧輕舞忽然一陣打顫，她隻能將頭埋得低低的來躲過與顧輕舞視線的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