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皇貴妃的擔憂
這樣好的詩詞自是贏得眾人一片掌聲的,加之墨北辰個性溫和沒有架子,那些待字閨中,情竇初開的少女們自然是要多看幾眼的,墨北辰被他們炙熱的眼光看著,臉上禁不住一熱,坐下來悄悄地往墨北辰邊上靠了靠。
皇貴妃坐在上頭,目光在兩個最親密的男人身上流連,如今流兒也越發的出色了真不知是福是禍,偏頭看了一眼似乎對這場行酒令頗為滿意的男人,心中更是憂心忡忡,皇意本就難以揣測,如今她是越發的猜不透他了,幾位皇子都已經這麽大了,卻遲遲不提及立儲之事,難道是想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自相殘殺嗎?
注意到皇貴妃的目光,墨北辰將視線從顧輕舞身上移到皇貴妃處,卻剛好與皇貴妃的視線碰了個正著,這麽多年,她一直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生活著,為了什麽他完全能夠理解隻是當時自己不夠強大,無能為力,而今,他說什麽也不會任人傷害了他生命中第一個出現的貴人。
他向皇貴妃點點頭,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恐怕個中含義,也隻有兩位當事人才能夠清楚了。
隻是這一失神,海棠花便落在了墨北辰的手中,墨北辰笑笑,看著手裏的海棠花,忽然覺得這花與顧輕舞那梨花麵容相稱極了,略加思索,便道:“東風嫋嫋泛崇光,香霧空蒙月轉廊。隻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音落,果然又是一陣喝彩聲。
顧輕舞低頭品了一會也覺得甚好,隻是寥寥幾句便將海棠美人的畫麵用文字淋漓盡致的展現了出來,仿佛一抬頭就可以看到海棠從中,美人榻上靜臥著一個手拿折扇的美人,將睡未睡,將醒未醒的慵懶樣子。
就在這熱烈的氣氛中,夜色漸漸降臨,明月也早已高高掛在枝頭,黃橙橙的一副嬌羞模樣,皇上也終於覺得累了,於是這場別開生麵的行酒令也在此時接近了尾聲,在眾人的推舉中,墨北辰的海棠美人圖當之無愧獲得了第一,按照規定進行了封賞以後,這樣行酒令便算是結束了。
既然來了杭都,顧輕舞自然是要去看看自己的產業的,於是行酒令一散便找不見人了,墨北辰也知道顧輕舞不會安安分分的呆在自己的院子裏,也就沒有過去打擾,隻是和墨北流一起,陪著皇貴妃在海棠苑裏散步。
月中的月亮本應該明亮皎潔,可是掛了浮雲之後卻總給人一種朦朧之感,似水的光輝灑在樓台之上,伴著秋日的涼風,更是添了些許的離愁,些許的無奈,似乎還有些許的落寞。
“流兒,你似乎又瘦了一些。”那日在太後宮中,她隻是匆匆看了一眼離開自己已是快十年的墨北流,如今仔細看去,卻終覺得瘦了一些。也不知道在那邊有沒有好好吃飯,那邊的人對他好是不好?
“母妃,不是孩兒瘦了,著實是因為孩兒長高了,你看,我都快與五哥一般高了。”墨北流笑笑,站在皇貴妃身邊比了比自己的個子。
他也是好久沒有和自己的母親說說體己話了,每次在宮中都是匆匆一撇,自己又已是王爺,也已不可隨意出入皇宮,免得引人口舌。
“是啊!我兒已長大了,再不是那年那個隻知道躲在辰兒後麵隻知道哭鼻子的毛頭小子了!”皇貴妃笑了笑,渾身散發著溫柔的光芒。伸手撫上墨北流的臉頰,心中升騰起的除了母愛,便是濃濃的愧疚。
“母妃,你無需自責,若不是這些年一直留在雲南,恐怕孩兒早已不在這世上了。”墨北流知道皇貴妃心中的愧疚,環抱住母親的肩膀寬慰道。然墨北流說的也是事實,畢竟當時的墨北辰根本沒有屬於自己的勢力,而皇貴妃也無母族勢力的支撐,在這偌大的皇宮中,可以說是案板上的魚肉,誰都能上來咬一口。
“就你是個嘴甜的,母妃知道自己沒本事,沒能好好護著你,隻是你能平安長大,母妃心中卻已是心滿意足了。皇上遲遲不提立儲一事,恐怕這皇城之中又是要不安寧了吧?”後麵一句話是對墨北辰說的大概是墨北辰穩重些,這些年有什麽事皇貴妃都會與他商量再做決定。
“皇上自有皇上的道理,我們縱使有萬般猜測也難猜中皇上的心思,倒不如什麽都不做,以不變應萬變。夜涼了,母妃,我扶你去休息吧!”墨北辰的聲音冷了幾度,扶著皇貴妃慢慢往住的方向去。
“可是……”目光在兩個兒子身上流轉,皇貴妃的擔憂更甚了,墨北辰若是說了什麽還好,什麽都不說更是讓皇貴妃心裏有如壓了一塊大石頭,對於皇後之位她便沒有肖想,此時更不會去妄想皇太後之位。
“母妃當年若不是你善心收留我,我也不能活到今日,從今以後,便有我來守護你們二人,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人傷了你們分毫的!”這話不像是寬慰皇貴妃的話,更像是一個承諾,忽的,皇貴妃的心漸漸安定下來。罷了罷了,隻要自己的孩子都在身邊,她又有什麽好怕的呢!
若是那幫人真做出一些傷害我兒的事情來,我哪怕是拚了性命也是不依的。想到這裏,皇貴妃的眼中充滿了堅定。
“近日聽太後提起靜曇的婚事,我記得當年你被帶走不正是皇上默許了你和靜曇的事嗎?怎的又將此事拿出來說了?”既是不關心國家大事,為人母的皇貴妃,又開始關心起孩子的終身大事來。
“母妃!你怎得也提這事!”皇貴妃隻是這麽隨口一提,沒想到墨北流登時惱了,一時間竟流露出兒時說不過墨北辰時,衝她撒嬌的可愛模樣來。
“這是怎的了?你和靜曇可是出了什麽事了?你可別瞞著母妃啊!”聽他這麽不願意提及與靜曇的事,皇貴妃倒是有些緊張了,連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