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舍得嗎
“沈姐姐，很甜蜜嘛！”
我無視那些人的目光，自然的坐在了屬於我的位置，兩天沒來上班的柯奈穎，對於剛才的事，恐怕也有所耳聞，這不我一坐下來，就開始打趣我。
我無語的看向她，不知道該要怎麽回答，甜蜜嗎？或許吧……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始終都有種不真實感。
興許還是自己的自卑在作祟吧……
“好了，別打趣我了，我們之間的事你也知道，能不能走到頭，都不一定呢。”
說完我自己便陷入了沉思，對於我和顧沉舟之間的未來，我不敢想，因為麵對的事情實在太多……
如今這樣蠻好的。
藍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早上的事在生氣，整個人的氣色都不怎麽好，甚至動不動就發脾氣，罵哭了好幾個剛來的同事。
就連一向不怎麽畏懼她的柯奈穎，都不想進去找她，可想而知藍總的怒氣究竟有多麽深了……
快要臨近中午的時候，因為一些工作必須要跟藍總交接，我隻好懷揣著忐忑的心情，進了她的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一股壓抑的氣氛撲麵而來，靜悄悄的周圍，為這環境增添了靜謐又詭異的感覺。
我慢悠悠的朝藍總所在的方向走去，安撫好自己緊張的情緒，將文件放在藍總的桌上；“藍總，這是今天的工作會議記錄。”
“嘀嗒，嘀嗒。”
我等了許久，都未曾等到一句回應，隻有掛在牆壁上的時鍾在滴滴答答的轉動。
藍總背對著我，一如我初次見她時那樣，不過此刻的氛圍，讓我的神經不免緊繃了起來。
等了許久，都未曾見到藍總挪動一分，我的耐心漸漸的消耗殆盡，咽了咽口水，我便說道；“如果藍總沒什麽吩咐了的話，我先走了。”
我的話說完，我還沒來得及動一步，藍總就轉了過來，犀利的眼眸，有著我看不清的一縷憂愁。
我不知道她這是怎麽了，但是我多少感覺到了一些不安。
“你愛他嗎？”
就在這詭異的氣氛中，藍總輕輕的開了口，語氣真的輕的一點重量都沒有，但是卻輕悠悠的飄進我的心裏，讓我不安緊張的情緒越發濃烈。
“藍總這話是什麽意思？”
此時的我選擇了裝傻，即便我知道藍總問的“他”究竟是誰，可是那不代表我要將我的想法如實告知。
畢竟她隻是我的上司……
“沒什麽意思，就問問而已，怎麽你很介意嗎？”
藍總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神帶有那麽一絲迷離，所以無論她此刻說著什麽樣的話，都帶著那麽一絲不確定。
“藍總，這不在你我的工作範圍。”
我依然毫不猶豫的拒絕回答這個問題，沒有必要不是嗎？
“嗬……”
藍總見我如此，她沒好繼續追問，但是紅潤朱唇卻緩緩勾起一抹笑意，充滿了諷刺的笑意，刺的我眼眸生疼，皺著眉看著她，甚至忘了離開。
“你知道嗎，我和他認識是在美國的時候，到如今足足有八年了，我原本以為隻要努力追逐上他的步伐，那麽他就會回過頭來看我一眼，可是卻被你的出現給打破了！”
藍總說著說著，情緒到達了一個邊鋒，激動的模樣，讓她看上去完全沒了平日裏的高雅跟驕傲，多了好幾縷的瘋狂，讓我見了有點膽戰心驚，但是卻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她所說的這一切，都不是我能控製的，所以她此刻的刁蠻跟糾纏，在我的眼裏顯得毫無意義。
對於感情這件事，我無能為力，否則也不會一而在再而三的淪陷在顧沉舟懷裏了……
“許愛莉說你是個禍害，還真是沒錯！如今顧沉舟為了你拋棄他好不容易努力得來的一切，你就滿意了，就高興了是嗎？你不覺得你這樣有多麽的自私嗎！”
藍總越說越激動，到最後都要捂著自己的胸口才能勉強抑製住自己的情緒，我看著她，秀眉輕輕蹙，她的話多少讓我覺得有些難過，愧疚感開始深深的蔓延全身上下，讓我的心扉有些躁動不安，更痛苦的是，我對藍總的話，竟然無從反駁，隻有默認承受一切的份。
顧沉舟為我所做的一切，多少還是讓我覺得承受不起了呢！
“藍總，這是我跟顧沉舟之間的私事。”
心底雖然被藍總的話受到了影響，可是不代表我就得在她的麵前露出懦弱的一麵，那樣的話，就不是我了。
“好一句私事！你們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藍總此時的模樣跟許愛莉平常發瘋的時候有的一拚，都是嫉妒的牙發狂的令人恐怖的麵色，可是我卻莫名覺得她這話有些好笑，不管怎麽說，藍總的位置始終都是在一個外人的身份上，至少不是像許愛莉那樣名正言順的，所以她的這句話不免顯得太過了……
至少這樣的話，她一個外人是沒有理由說的。
“如果我們有什麽對你不妥的地方，那麽我說對不起，隻是我希望之間不要扯到一些無關緊要的事，藍總，我和你隻是上下屬的關係……”
我冷靜的看著她，一字一句都透露著一股冷漠，趁著藍總還在錯愕之際，我一個轉身便走出去了。
一出門我便大口喘著粗氣，剛剛在藍總麵前冷靜的模樣也隻不過是偽裝罷了，其實我心底早就被她所說的話，給弄得躁亂不已，對顧沉舟的那種內疚感也慢慢的誕生出來，讓我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沒事吧，沈姐姐？”
柯奈穎自從我進去藍總辦公室之後，就一直在等著我，如今一見到我就湊上前來問候。
我會心一笑，不想讓她擔心，搖搖頭就沒說話了，心底思索著要不要跟顧沉舟說藍總這件事……
看顧沉舟那個樣子，怕是不知道藍總對他的心意吧，否則怎麽會在藍總的麵前露出輕鬆愜意，一臉無謂的樣子……
但是我說了又能怎樣？隻會讓我們之間的關係變得越發尷尬，又會讓一個人煩惱罷了，而且我作為顧沉舟的女朋友，實在沒必要去為自己的情敵說話。
盡管我心底還是有些崇拜這個情敵的……
煩躁的心情總會過去，日子也在時針的轉動下一點點消逝，很快就到了下班的時間，並且我一走出公司大門，便看到了佇立在人群中，顯得鶴立雞群的顧沉舟。
他偉岸的身軀，冷峻的眉眼微微眯起看向遠處，像是一個佇立在田野間的稻草人，靜靜等候著……
我勾起一抹笑，腳步歡快的走到他的麵前，一瞬間所有的憂愁都消散的無影無蹤，找不到一絲的影子。
“嗨。”
走到了顧沉舟的麵前，我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隻好淡淡的打了個招呼，可是笑意早就變成彎彎的月牙，幸福的味道開始在空氣中蒸發。
“下班了？回家吧。”
顧沉舟聽聞我的聲音，轉過身來問候了我一句，我點點頭有些感慨；“這樣的感覺還真是奇妙。”
我這樣說完有些傻傻的笑了，這樣的感覺確實很奇妙，大概是顧沉舟從未這樣過吧，所以多少讓我嚐到了一種平等的滋味，沒有之前那種對他的畏懼，多了那麽一絲情侶之間才會有的感覺。
“是嗎？”
顧沉舟對我的感慨並未放在心上，隻是淡淡的詢問了一句，一邊還不忘牽起我的手，我們就這麽邊走邊說，完全沒了昨日那般的沉默。
大概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吧……
傍晚的落霞，依舊如同昨日那般優美無暇，我們一路走一路聊，直到日落西山都還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走到家之後我就就開始準備晚餐，如今這個狀態，大有一種老夫老妻的狀態。
“唔，別鬧。”
我正在廚房切著菜，顧沉舟不知道何時走了過來懷抱住我的腰，弄得我有些不適應，人不足嬌嗔的趕了趕他。
但是他卻置若未聞的繼續做著自己手上的動作，低頭一天未剃過的胡須輕輕摩擦我的臉龐，讓我感覺一陣瘙癢，忍不住在他的懷裏動了動，他淡淡的煙草香便湧入我的鼻尖，讓我不禁有些貪戀，漸漸的忘了反抗……
他沒有說話，隻是就這麽靜靜的抱著我，對我表現出一種依賴，廚房裏隻有切菜的聲音在悄悄回響，久而久之我的動作也開始慢了下來，低著頭未吭聲一句，也不知道這樣過了許久，我聽見顧沉舟說了一句；“幼儀，我不後悔我的選擇，所以你不必覺得自責內疚的，現在這樣的我，你也更樂意見到，不是嗎？更何況我還是很享受這樣的自己的。”
顧沉舟的話差那麽一點就讓我淚崩，原來我心底想的什麽都知道，並且不忘這樣寬慰我，吸了吸泛酸的鼻子，我轉身回望他，近在咫尺的距離，讓我無比清晰的看到他長長的眼睫，差一點停滯住了呼吸。
“可是那都是你努力好久才得到的成果，你舍得嗎？”
我說完便又低下了頭，藍總今天中午說的話，又在我的腦海裏回蕩，讓我在顧沉舟的麵前，幾乎心虛的沒法看著他，心底的自卑也悄悄作祟。
畢竟顧沉舟於我而言實在是太遙不可及了，所以當他屈身在我的麵前告訴我，他喜歡我的時候，我怎麽想都覺得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