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站了一夜
“你別走。”
一見到顧沉舟,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逃,隻是我剛起身,顧沉舟就開了口。
因為他說話的同時還拽著我,弄得我沒有任何的辦法去做些什麽,隻能無奈轉過身;“顧先生,你已經糾纏了我一天一夜了,你還想怎樣?”
“不怎樣,我隻想你陪我。”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感覺眼前的顧沉舟怪怪的,但是又說不上哪裏怪,因此我隻好將這種心情撇棄掉,反正我如今早就將顧沉舟當做陌生人來對待。
我能想象的到我要是再跟顧沉舟這樣牽扯下去,那麽以後受傷的一定會是我!
因此我又怎麽能夠放任自己在顧沉舟的麵前隨波逐流,恐怕到時候怎麽哭的都不知道!
“顧先生,我想我沒有這個義務,還請你放開。”
我說著開始掙紮,但是顧沉舟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一把摟住我,將他的頭深深的埋在我的發梢,我的耳邊迎來他一句有些低聲下氣,讓人無從抗拒的話語;“別動,就讓我抱一抱……”
我聽出了顧沉舟語氣裏的傷感,所以我的手即便已經到了半空,卻沒那個勇氣去抗拒他了……
默默的垂下手,我整個人筆直又僵硬的任憑顧沉舟的懷抱環繞著我,鼻尖迎來的是他身上那一種專屬的古龍水味道,帶有那麽一絲煙草味,很好聞,差一點又讓我沉溺其中……
“你回來我身邊吧,沈幼儀……”
顧沉舟抱了我許久,他的情緒才算安穩了下來,隻是放開了我之後的第一句話,依然讓我有些吃不消。
我對顧沉舟所說的話,依然是之前的那一種態度,我真的覺得我和顧沉舟沒有必要這樣牽扯不清,到最後傷人又傷己!
畢竟我和他一開始牽連的原因已經消失了,既然這樣的話,我和顧沉舟再在一起,未免有些多此一舉。
“顧先生不要說笑了,該在你身邊的應該是顧太太,而不是我這個三流妓女。”
我說的話,語氣裏不免帶了些許自嘲的意思,弄得顧沉舟也不知道該要如何回答,看著我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讓我看了,心底著實有些不爽!
“你別這樣說……”
顧沉舟憋了許久,也隻說出這麽一句話,讓我止不住的想要發笑;“為什麽不能這麽說?我記得當初顧先生可是時刻提醒著我的身份,隨時隨地在羞辱我呢!”
“不是這樣的,你別這樣……”
我的話讓顧沉舟變得有些語無倫次,我沒多管他,趁他不備我掙脫了他,徑直往前走。
身後反應過來的顧沉舟已經不緊不慢的跟了上來。真是不知道上輩子哪裏招惹他了,讓他這樣陰魂不散的!
“顧先生,請不要再跟著我!”
我一邊快速向前走,一邊不忘繼續吼著他,仿佛要將自己之前所受的所有委屈都要呐喊出來一樣。
顧沉舟始終沒說話了,腳步漸漸放緩了下來,我以為他終於要放棄了,然而我走著走著卻發覺,顧沉舟隻是放緩了步伐,可依然在背後跟隨著我。
我對此很無奈,但沒有心思去管他了,走到一個岔路口的時候,我一個閃身走到拐角處,試圖擺脫顧沉舟。
可是當我在拐角處憋了許久,貓著身看了看外麵,直到沒有一個人影的存在時,我才鬆了一口氣走了出來。
可是我顯然低估了顧沉舟的狡猾,我一出來,他的人影在出現在我的麵前,嚇了我一大跳。
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忍不住無語道:“顧先生,你最近很閑嗎?一整天都這樣糾纏我!”
“是啊,很閑……”
顧沉舟特別無謂的回了我一句,無賴的模樣,讓我說不上一句話,自知自己怕是甩不掉他這個狗皮膏藥了……
因為顧沉舟的原因,我原先平複下來的好心情,一下子就給打亂了,思緒糟糕的不能自已。
回到家之後,我幾乎想都沒想就將顧沉舟關在了門外。
他也不惱,沒有費勁心思讓我開門,更沒有大喊大叫的,我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不免自嘲,晃了晃頭就徑直回到自己的房間。
至於顧沉舟,我真是不想與他有過多的牽連,跟他在一起,花費了一個孩子的代價足夠了……
其餘的,我給不起了。
說我懦弱也好,嬌倩也罷,總而言之在我的認知裏,我和顧沉舟從來就不是一類人!
在一起除了身心俱疲之外,恐怕就沒有多餘的感受了,一開始的交集也隻能稱為偶然……
此時的我,沒有想過我是在賭氣,而是換了一種思路,在顧沉舟麵前宣泄我的委屈而已。
周末的陽光明媚又美好,前幾日下過雨的緣故,早晨的空氣變得跟清新,我打開門的時候,就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受。
當然這些感受,在我看到顧沉舟的身影仍然還在的時候,立即灰飛煙滅,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顧沉舟也發現了我,嘴角掛著一抹邪笑走來我身邊,聲音沙啞的不像話,而他開口的第一句話,依然那樣稀疏平常:“醒來了?”
可不知道為什麽,我聽著就有了一種想哭的衝動,這可真是奇怪啊……
不是告訴自己要將自己徹底和顧沉舟撇清關係嗎,可為什麽在看見顧沉舟如此憔悴的樣子,我的心不自覺就抽疼抽疼的?
讓我難受的不行……
“你在這裏站了一晚嗎?”
我原本沒想理會顧沉舟,心想就這麽任由他去也好。
畢竟我的身份,可不適合管他什麽,可我終究沒忍住,問候了一句,得到的是顧沉舟點點頭的可憐神情。
這博我同情的本事真是高超啊,竟然不顧自己的身體,就這麽在夜裏站了一晚!
“為什麽要這樣?”
我實在不明白顧沉舟為何要這樣做的動機,按理說他也不是那麽衝動的人吧,怎麽會就真的在我門口站了一晚!
我沒有意識到,此刻的我竟然開始為顧沉舟擔憂著什麽,甚至連關切的眼神,我都來不及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