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陷害的第一步
二人目光閃現驚惑，見她通暢無阻地進入內殿之中，紛紛一愣。
“娘娘。”湘湫走到宣妃麵前，微微一躬身。
緊接著有第二人走到門前，推門而入。
阮卿竹見那宮女麵容陌生，但從服飾可看出是禦膳房的，二人停在宣妃麵前，後來的那人率先開口：“回娘娘，一切順利，陛下此時已經懷疑到了貴妃娘娘的身上，虞妃娘娘宮中的小六傳來消息，陛下似乎有意在虞妃誕下龍子後，將其立為貴妃。”
宣妃冷笑一聲，“所以，他是要替心愛的美人空出這貴妃之位。”
某一瞬間，她柔美的臉龐被猙獰與嫉妒所拉扯，變得麵目全非。
二人對視一眼，紛紛道：“娘娘息怒。”
湘湫跪地，“如今喬雙晗與雎瀧秋都已盡數除去，若是此時公孫虞衣再出事端，怕是會累及娘娘，還請娘娘冷靜啊，這距離虞妃身產之日還有許久，何況她也不一定能生下龍子，娘娘切莫心急。”
看她說話模樣，顯然如一個軍師智者。
宣妃笑了笑，冷靜下來：“你說的是，如今那二人都已被除去，我自然要好好等著那殺人凶手出來伏法，來日方長……”
聽她這口吻，喬雙晗之死與她也脫不開關係，那麽那進宮中行刺的刺客……與宣妃也有關聯？
此時此刻，阮卿竹隻覺得腦子極亂，她原以為刺客一事乃是墨景睿自導自演，是為挑起墨寧軒與太後之爭的第一步棋，從未猜想這其中還有別國奸細的參與……
可細細一想，阮卿竹又覺得此中甚是合理。
宣妃作為墨景睿身邊的老人，從他年紀尚淺時便跟在他身邊，多年來又一直對他“忠心耿耿”，這樣的人旁敲側擊地給墨寧軒提出這樣的建議，再加上百裏戚風的“助紂為虐”，倒也順理成章。
而宣妃雖為奸細，可跟在墨景睿身邊多年的時光，早已讓她愛上這個男人，嫉妒成狂的女人若墮入深淵，許多不可言說的肮髒事做起來，便也沒有了底線。
深夜時分。
一道人影悄悄的從宮門中而出。
守株待兔的阮卿竹與聽雨躲在禦花園外的長廊陰影處。等待著湘湫經過。
當人影經過禦花園時，空中猛然落下一道黑影。
聽雨眼急手快地點住湘湫的穴，阮卿竹則順勢而出，手中拿著的夜明珠在湘湫的眼前一晃，同時一個清脆的響指打在她耳邊。
湘湫頓時陷入朦朧的愣怔中，阮卿竹雙手拂過她的麵容，幾句低語之下，輕而易舉地將她催眠。
“你是誰？”
“誰殺了喬雙晗與雎瀧秋。”
“你與宣妃是何關係？”
“你們還有什麽計劃？”
一個個問題接連從阮卿竹口中問出，而湘湫沒有絲毫猶豫，阮卿竹輕而易舉地得到了所有的答案，才將人催眠成忘記這一切。
待湘湫身影遠走，二人才反身回到公孫虞衣的殿中。
“娘娘還未休息？”阮卿竹見宮門中的燈亮著，便推門而入，見公孫虞衣坐在軟榻上下棋，便拿了披風給她蓋上。
“娘娘，如今懷有身孕，此時又是深秋，氣候涼爽。娘娘須得注重自己的身體，莫要感了風寒，於自己與孩子都不好。”
公孫虞衣抬頭望來，看著阮卿竹淡淡一笑：“可探聽到什麽有用的消息？”
阮卿竹挑眉而望，“娘娘早知我出去探聽消息？”
她輕笑不已，“若是連這點我都看不出，在這宮中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來說說吧。”她隨手一扔，將棋子扔在棋盤上，轉而看向阮卿竹。
阮卿竹勾唇一笑，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才將所聽之事盡數與她道來。
“沒想到真的是湘湫，我就說……雎瀧秋如此謹慎之人，怎會不明不白就暴斃，指向湘湫的證據確鑿，可於情於理都會讓人無法相信。”
頓了頓，她眯起眼，“那湘湫是否還是原來的湘湫，王妃可有驗過？”
阮卿竹一驚，看向公孫虞衣。
“既然是湘湫做的，那麽隻有兩個可能。一是湘湫背叛了雎瀧秋，被宣妃所收買；二是真正的湘湫早就死於非命，現在那一位，是個冒牌貨。”公孫虞衣語出驚人。
阮卿竹倒抽口氣，“我倒是沒看出她是假冒之人，且我觀她並非易容，而是真實麵貌。”
公孫虞衣聞言搖頭，“這世上，要找到麵目相似的女子，還是不難的，若是找到七八分相似的，稍做修飾便能掩人耳目，不過湘湫跟在雎瀧秋身邊那麽多年，她不可能看不出這位貼身婢女的真假，難道還有什麽隱情？”
公孫虞衣的疑惑成功讓阮卿竹心頭一震。
她略去了奸細一事，故而在公孫虞衣眼裏看來，宣妃這一舉動隻會是為了後宮爭寵，但是她卻能憑借著小小的細節察覺出不對勁，進而懷疑起湘湫真實的身份來。
這份智慧，恐怕比之墨寧軒也毫不遜色。
阮卿竹心中暗暗佩服，麵上卻沒有再糾結於此。
“我瞧那位宣妃娘娘愛慕陛下，定會對你出手，難保不會將這髒水潑到你的身上，娘娘還需早做準備。”
阮卿竹勸說一句，完全沒預料到第二日，她便一語成讖。
翌日清晨，天光尚未清明，宮中便一陣混亂聲響，阮卿竹睡在單獨的下人房中，被聽雨一把搖醒，收拾好往外一看，院中坐著一臉鐵青的墨景睿，而他腳下，此時正躺著一具死屍。
正是湘湫無疑。
阮卿竹心頭一跳，暗道不好，忙進屋去尋公孫虞衣，她此時也被驚醒，草草更衣後趕到屋外，麵對的卻是貴妃的聲聲斥責。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顯然令她陷入迷茫，墨景睿攥緊手心，麵色低沉如水。
“陛下？發生何事？湘湫怎會？”公孫虞衣瞧見死去的湘湫時，也是猛然一驚，匆匆望向墨景睿，他卻猶如風雨欲來。
“虞妃，湘湫今晨被發現沉湖於禦花園中，手裏卻攥著一塊破布，對此你可有什麽要說的？”墨景睿沉聲問道，垂落的眼皮下看不出真實情緒。
公孫虞衣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阮卿竹，搖頭：“臣妾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