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捉奸要趁熱
阮卿竹此話,明著是告訴大家自己不會以權壓人,即便出了什麽事,那也是大家見證,定不會任她一個人說話,這話聽來毫無短處,也很是公平,加上不少人確實抱著看好戲的心思,想見一見是哪家的公子這麽大膽,能出現在蔣臨照院子裏的公子,怕是地位不俗。
於是一來二去,附和的人不在少數。
“也是,咱們給王妃娘娘做個見證,也當是給蔣公子做個見證,看是何人如此魯莽,萬不可為了些許小人,而敗壞了王府與蔣阮二家的名聲。”看客裏有了第一個發話的人,就有第二個,不過片刻,大多數人都嚷嚷著要一同前去。
蔣臨照的臉色看著這驟變的勢態,惡狠狠的眼神掃過阮卿竹,恨不得將她一刀剜了。
彼時阮卿禮懷疑阮卿竹知曉他們二人之間的事,他還隻以為是阮卿禮敏感多疑,想多罷了,如今看來,這一遭好事都是她設下的陷阱?
阮卿竹揚起一抹輕笑,對上蔣臨照惡狠狠的目光,語調稍稍上揚:“蔣公子如此神情,可是有什麽不妥?莫非是有什麽隱情?”
蔣玉衡望過來,瞅見蔣臨照的臉色,與蔣夫人對視一眼,心中都微微一沉,自己的兒子,自個最是了解。
“既然如此,便一同去瞧瞧。”最後,蔣玉衡開了這個口,領著眾人往後院而去。
這一大群浩浩蕩蕩的人,頓時將路邊的丫鬟小廝們,嚇了個驚呆。
蔣臨照臉色鐵青地跟在後頭,見阮卿竹夾雜在人群中,意味不明地掃過她身邊幾個丫鬟,漸漸脫離開其他人道:“娘娘便要如此趕盡殺絕不成?”
阮卿竹聽得耳邊忽如其來一句,見蔣臨照麵色如發黑的鍋底,輕笑道:“蔣公子說笑,本宮這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蔣公子光明磊落,怕什麽?”
這句反問,更是問得蔣臨照啞口無言。
本來這男男相戀之事,阮卿竹無言置喙,也不會抱有任何瞧不起的意思,但蔣臨照一邊與阮卿禮有著關係,一邊求娶了阮卿禾,還暗中在這成親禮上做著各種手腳,那可就不地道了。
“我對情事毫無興趣,但顯然蔣公子不太安分,把手伸到你不應該伸的地方……”給蔣臨照拋去自求多福的一眼,阮卿竹便加快腳步,走入大部隊中。
身旁的聽畫聞言,還好奇地拉了拉阮卿竹的袖子,壓低聲音道:“怎麽聽娘娘這意思,似乎知道那位公子是誰?”
阮卿竹輕輕一笑,帶著淡淡嘲意:“待會兒見著了,你們也會知道的。”
話落,她不再開口,隨著眾人的腳步往前而去,身後的蔣臨照,看著四人的背影,陰沉地抿起了雙唇。
蔣臨照的院子離著前堂本就不遠,他為蔣家獨子,自然有著最好的院子,一群人翩翩而來,遠遠便瞧見那院子裏,被小廝壓著的一個男子。
待看清人影後,眾人紛紛驚呼一聲,蔣夫人走在最前頭,跟在蔣玉衡的身邊,瞧見那白花花的身子時,猛地一聲驚呼,躲到了蔣玉衡的身後。
“何人如此孟浪?!”蔣玉衡見那白花花的落體,甚是震怒。
“咦?這一位……不是阮家的三少爺嗎?”人群中有人認出了阮卿禮,驚呼道。
這一聲落地,更多人認出,眾人停下腳步,紛紛往後望去。
阮卿竹見眾人退避兩道的身影,正要上前,便有一袖拂麵而來:“娘娘莫要望去!”
那是聽書淡帶焦急的聲音,她另一手也捂住了自己的眼,看來十分震驚。
聽畫驚呼一聲,也頗為驚恐地捂住了臉,唯獨聽雨,涼颼颼地掃過被三四個家丁壓在地上的男子,看似在阮卿竹耳邊說話,實則聲音清亮:“回娘娘,前方男子是三少爺,且無衣蔽體。”
一個“無衣蔽體”,說明了阮卿禮如今的窘狀。
阮卿竹驚訝道:“三弟?他怎會在此?”
聽畫取出扇子,阮卿竹忙拿過來遮在眼前,提了提聲音道:“三弟,你為何會在這兒?”
那質問聲中帶著一似不解,一抹驚訝,還有一分沉怒。
顯然這位王妃娘娘,此時正陷入震驚之中。
後頭那幾個小廝聽了這一聲,再見那幾位呼喚那位女子為娘娘的,哪裏還不知手底下的人是誰,即便不知,也不敢再禁錮著手中的人。
三四個家丁手中紛紛一鬆,那男子便嗖地站了起來,身上毫無東西蔽體,便一個猛躥,逃出門來,身上通紅一片,看得那些大老爺們都不得不吞了吞口水。
“膚白如玉,身形纖細,素來知這阮家三子頗得阮老爺器重,讀書識字都是各中好手,殊不知這身段……竟然比女子還要好。”不知是誰誇讚了一句,忙被身邊人狠狠拍打一拳。
“胡說什麽!那可是王妃的庶弟!”先頭那不自覺誇出來的人,神色一淩,忙將話吞進嘴裏,但已來不及,在場人紛紛聽聞。
蔣臨照追上前來,見著那光裸著身子的阮卿禮,竟還被眾人一番評論,頓時氣得頭腦冒出輕煙,他脫了外衫,一個箭步上前拉住了阮卿禮,將那外袍蓋在阮卿禮的身上,一身紅衣頓時襯得他人比花嬌。
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那略帶旖旎的小表情落在聽雨眼中,頓時鄙棄地望去一眼,她伸手壓下阮卿竹的扇子,阮卿竹便瞧見整個人縮在蔣臨照懷裏的阮卿禮,這麽一瞧,倒是猶如兩個新人。
她微不可見地一扯笑容,看著阮卿禮那通紅的麵色,刹那便意會,他這定是中了春藥。
趙飛塵給人喂了春藥,又扒光了衣服扔了出來?
怪不得對著一個小丫鬟動手動腳!
“你怎麽會在這兒?”阮卿竹清冷的聲音一冒,響在寂靜的院子裏。
阮卿禮恍惚間聽見阮卿竹的聲音,迷迷糊糊地抬起頭來,瞧見的卻是一身紅衣的蔣臨照,他心頭一酸,頓時便哀怨地瞧著他,手上抓著他的肩膀,撐起自己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