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包紮技術哪家強
忽然,六兒停下了腳步。
她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根白色的玉笛,放在嘴邊,似乎要吹走那玉笛,阮卿竹謹慎瞧去一眼,聽得那音樂入耳,毫無美麗可言,卻感受到腳踝處的那個“膿包”,竟開始動了起來。
她一驚,露出的一隻腳動了動,頓時被那疼痛所束,整個人啪嗒一下往後一倒,後腦勺重重地砸上毯子,如一條油鍋中的魚,被煎炸在油中,無聲訴冤,隻能扭曲掙紮。
但阮卿竹硬是沒叫出一聲,她想要尖叫,但潛意識中卻阻止著自己這麽做。
六兒吹著那玉笛,眼瞧著那腫塊就要浮向阮卿竹的大腿,眼中一喜,加大力度,催促那腫塊加快移動的速度。
阮卿竹緊閉雙眼腦海裏飛快閃過各色人影,最後卻定格在墨寧軒那張冰冷的臉龐上,她匆匆緩口氣,氣若遊絲地輕喃一句:“墨寧軒……”
那聲音小得阮卿竹自己都聽不到,更別說還在吹笛的六兒。
掙紮的身子陡然一停,阮卿竹徹底昏死過去。
六兒吹著玉笛的動作一停,看她昏倒在地,一身汗水染濕衣裳,勾勒出完美的曲線,原本的報複心在看見那張臉後,被扭曲所征服。
她掏出隨身的小刀,笑著走到阮卿竹耳邊,一把揪起她的頭發,鋒利的小刀在手指上靈活的轉動,最後落在她白嫩的皮膚上。
輕輕一劃,鮮紅的血液就流出體表,那猩紅的傷口與疤痕,讓六兒露出滿意的笑容,扭曲的心靈總是滿足於扭曲的舉動。
阮卿竹毫無察覺,那刀劃過臉頰造成的傷,還不足體內疼痛的萬分之一。
漸漸的,六兒看著那刀上的血,目光變得瘋狂,順著下顎的線條,鋒利的小刀一路滑到阮卿竹的脖頸,隻需要輕輕一劃,就能將她體內的血全部割出。
六兒舔了舔那血的滋味,迷戀的目光在阮卿竹的臉上遊過,定格在那雙緊閉的雙眼上,這張臉,不如給她。
心中下定主意,六兒握著小刀的手指驟然一緊,手腕剛剛使力,便忽見頭頂一黑,她微微抬頭,看見一張俊美如天神的臉,雖然此時冷若冰霜,卻絲毫不損那俊美麵容,反倒更多了那天人般高貴之氣。
一抹極為淺淡的癡迷劃過六兒的眼底,這微微一愣的時間,讓墨寧軒一把打掉了她手中的小刀,手中的飛鏢順勢而出。
六兒的速度極快,身體輕巧又快速地往後退去,避開那飛鏢,卻未見他追上,反身一轉,抱起了癱在地上的人。
“這麽久沒見,你還是老樣子啊!”六兒清淺一笑,笑裏帶著一股子邪魅,讓她原本嬌俏可愛的麵容變得魅惑起來,猶如勾人的妖姬。
隻是墨寧軒絲毫不為所動,看著懷裏昏迷的阮卿竹,他冰冷的眼生出雪山一樣的白色火焰,灼灼地望向對麵的人。
“滾。”
他警告一般,吐出一句,神情裏滿是決絕的冰冷。
六兒眼神一寂,掃向他懷中的阮卿竹,悶哼一聲,卻一個轉身從窗戶跳了出去。
片刻之後,一人衝進房中,見匍匐在地上的三人,陡然一驚?
“殿下?”小二看著昏迷的聽雨,滿臉是血的阮卿竹,嚇了一大跳——比起驚嚇,更令他不知所措的是自己壓根沒有發現這兒的不對勁。
見屋中一片酒水茶杯散落,桌子也被掀翻,門檻旁還有砸碎的瓷片,小二登時心下一沉。
墨寧軒未理會人,抱著阮卿竹的雙手一緊,忽而從口中噴出一口血來,撒在阮卿竹的衣擺上,顯得更是懾人。
“將聽雨抬下去休息。”墨寧軒對那小二吩咐一聲,抱著阮卿竹便消失在屋中,見人如風走,再搖頭看躺在地上的不省人事的丫鬟,小二的神情異常地嚴肅。
目光掃到那個昏倒在地上的中年男子,他低低冷哼一聲:“來人,把這位抬下去,綁起來!”
“屬下有罪,王爺責罰。”趙飛塵隔著第一酒樓不過半條街,自然一打眼就看見從屋頂出來的墨寧軒,乍一看方向,見二人是從第一酒樓中出來,未做他想,隻是待墨寧軒近些,便瞧見一身血的阮卿竹。
當即大吃一驚。
“聽雨還在第一酒樓,你且帶她回去,今日暫且撤退。”墨寧軒抱著懷裏的人繼續往前,沒幾秒就消失在山林之中。
城外的郊區中,墨寧軒帶著人消失在一片茂密的叢林當中,在一件小木屋前停下,見阮卿竹依舊昏迷不醒,甚至發起高燒,頓時抱著人闖進屋中。
小木屋中十分簡陋,但擺著幾樣草藥,墨寧軒熟門熟路地取了其中一種,放入嘴裏嚼碎了敷在阮卿竹的腳上,又取一罐白色藥粉灑在上麵,掀開阮卿竹的裙子,找那腫塊。
目光捕捉到那腫塊,墨寧軒的眼神陡然一變,運功將那腫塊推向腳踝,出乎他意料的是,那腫塊幾乎沒有什麽反抗,便跟隨墨寧軒的內力遊走,一路回到阮卿竹的腳踝處。
草藥與藥粉似乎十分吸引那腫塊,更令人神奇的是,片刻之後,那腫塊竟然慢慢消退下去,變作一趟血水。
墨寧軒用刀一割,血水就嘩啦啦地流出,烏青發紫的膚色一瞬淺淡許多,殘留的幾許烏青,看著未再那般嚇人,墨寧軒便轉了手去包紮那傷口。
白嫩的小腳在墨寧軒的大掌中被隨意掌控,感受著手心裏柔嫩微涼的觸感,墨寧軒冷著的臉愈發冰冷,手上的動作卻不自覺輕柔許多。
包紮完畢,阮卿竹也漸漸醒來,望著陌生的頭頂,她恍然起身,正好對上坐到身邊來的墨寧軒,猝不及防地撞上他彎下的腰身,臉上一疼,她才感受到不對勁,隨即看見他衣裳上被染上的血,才半回神地伸手要往臉上摸去。
手掌在半空被攔住,阮卿竹一手被墨寧軒握住,抬頭望他,卻見他在身後坐下,直接摟著她的脖子往後一推,同時沉聲道:“別動。”
阮卿竹呆呆躺下,靠上他的大腿,眼裏是他低垂下的眉眼,與柔和的下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