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他的算計與保護
“趙飛塵。”待樓梯上沒了動靜,墨寧軒才起身到窗邊,抓住那隻白鴿,抽出腳下的字條。
一邊展開,墨寧軒一邊喚了一句。
黑影一閃,趙飛塵出現在樓中。
“主子。”
“派人保護好她。”墨寧軒看著紙上的字句,見那右上角特殊的符號,眉頭微微一挑。
趙飛塵一頓,瞧了眼樓下的身影,低聲道:“是,屬下這就派兩名精英日夜保護王妃。”
頓了頓,墨寧軒提筆在字條上回了幾字,又將字條原模原樣地放入抽筒,白鴿被放入高空中,片刻後不見蹤影。
而阮卿竹,則徹底陷入了頭腦的風暴。
與墨寧軒相遇後的每一刻,都在此時回憶起來,她琢磨著墨寧軒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個表情,還有最為不尋常的——當時墨寧霜吐血後,他封閉了墨寧霜的心脈,不願她治療,是不是那時,他已經確定了阮府中有奸細,所以不願讓她接近墨寧霜?
而後來忽然改變態度,也是因為有了她不是奸細的證據?
生平第一次,阮卿竹感受到墨寧軒心智的可怕,城府之深切。
但她卻陡然生出一絲慶幸來,墨寧軒對待敵人的心狠手辣,她在鹿城見識過,雖然他不是濫殺無辜之人,但那份狠辣卻在他的骨子中,墨寧軒能查清楚再來詢問她,而不是一有嫌疑就將她辦了,她是不是還該感謝一番?
苦笑一聲,阮卿竹舔了舔幹澀的唇瓣,走到房門前,腳步一轉,又往別院去了。
院中,一番清洗剛剛結束,整個院子都冒著一股清新的氣息,聽雨守在院子中監督眾人清理,見阮卿竹一來,便上前迎接。
兩人走進屋中,葉飛雪的高燒也退下去大半,情況終於好轉了些許,而夏念芷依舊睡得很沉。
阮卿竹看著床榻上昏睡的夏念芷,身後的聽雨緊緊跟著,她微不可及地歎口氣,終於還是問出口。
“殿下調查阮家之事,你可知情?”聽雨沒想到此問,乍一聽恍惚搖頭,“娘娘何意?”
阮卿竹又問,“那奸細之事呢?”
聽雨眉眼一動,瞧著阮卿竹的麵色,眼神浮上淡淡試探。
“殿下與娘娘細說了?”阮卿竹點頭,她便低下頭顱,“此事機密,屬下自然不敢亂說。”
阮卿竹倒不介意奸細一事,況且她始終是墨寧軒的人。
“不必介懷,我並未介意此事,隻是依殿下之言,懷疑與阮家中人有關係,此事牽連甚廣,若是能助殿下一臂之力,我自然願意的。”但從聽雨的反應來看,她也知曉不多,而墨寧軒沒有明言,定也是查不出阮府中誰才是最大的主事人。
阮卿竹心中鎖定了三姨娘,便與聽雨低語兩句,安排了一下回阮府的計劃。
本以為要等到三日之後,沒想到葉飛雪當夜便醒過來,隻是連日的高燒也把她的腦子燒得糊塗些許,醒來後整個人都是恍恍惚惚的,雖保住了性命,但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
夏念芷是被傳染所致,故而沒有葉飛雪那般嚴重,倒是全身而退。
為此,太妃對阮卿竹的態度總算不再那麽差。
墨寧軒連夜進宮稟告,帶著太醫院的兩位太醫前來逸王府查看。
一打照麵,阮卿竹認出那二人,還是兩位熟人。
“老臣見過殿下,王妃。”江老率先朝墨寧軒與阮卿竹二位行禮,兩人紛紛回禮,一路走進院門中,江明軒將夏念芷與葉飛雪都檢查過後,下了論斷,江老則不僅看了人,還將院子裏裏外外都看了一遍。
“王妃有才。”這不是江老第一次誇阮卿竹,但阮卿竹還是頗為不好意思。
“江老客氣了,都是府中侍衛得力,不分日夜地清洗,防止此病外流。”
江老扶著胡子笑地誇張,“王妃謙虛,能在短短幾日之內將此病治好,乃王妃的真本事。”說著,江老還有幾分想要與阮卿竹切磋幾分的意思,但墨寧軒三兩句話便將人忽悠回宮去稟告了,隨之皇帝的聖詔便下達了逸王府,阮卿竹的方子也隨之流入民間。
逸王府一出事,墨寧軒便稟報了皇宮,因此宮內預防到位,並未有病人出現,而民間更不用說,守著逸王府,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且隨著阮卿竹的方子流出,百姓們為了防患於未然,都事先喝起了藥,那方子上的藥材不貴,平民百姓喝上三兩日也不算破費。
相安無事之下,逸王府的禁軍守衛便撤了,太妃終於從華清苑趕來,將夏念芷接了回去,時時陪著。
葉飛雪又有專人照顧著,阮卿竹便專心查起阮府的事。
休息過幾日,等風頭一過,阮卿竹便和聽雨一同回了阮府。
阮卿竹特意挑了午後的時辰,趁阮良翰在府中時,回府探看。
“許久不回府,甚是想念父親母親,特意帶了些補品回來。”阮卿竹一揮手,聽雨便拎著補品上來,人參鹿茸,充門麵的好東西不在少數。
阮良翰見了,笑道:“你有心了。”
上一次三姨娘與阮卿竹求卻沒得她一句憐惜,自己一句話便讓她答應帶阮卿粟進宮,阮良翰對這個聽自己話的女兒還是頗為喜歡的,這次又記得回府來探望父母,還帶著禮物上門,心意倒是二說,賺足了門麵才是他心中所喜。
見阮良翰高興,阮卿竹便趁著勁頭聊起天來,一家人坐在飯桌上,表麵上看來和樂融融,實則暗裏洶湧,可阮卿竹今日便是奔著阮良翰來的,自然不會理會別人的挑釁。
目光隻時不時掃過在場眾人。
阮夫人冷著臉,一如往常,一雙眼仿佛隻在阮卿禾身上,而三姨娘與阮卿禮則是拉著阮卿竹說些有的沒的,都被阮卿竹糊弄過去,飯桌上唯一不見人影的便是二姨娘。
“咦?怎麽不見二姨娘?”阮卿竹忽然似恍然大悟一般問了一句。
阮良翰輕笑道:“她這幾日身子不適,便讓她待在院子裏了。”
阮卿竹了然,“二姨娘人平日裏便極為低調,女兒到時一時沒想起人來,既然身子不適,那女兒遲些便讓人送些燕窩過去,讓二姨娘補補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