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突生驚變
阮卿竹陡然回神，將小菜放進嘴裏細嚼慢咽。
“若真這麽不放心，午後去一趟阮家便是。”他笑稱，阮卿竹輕聲一歎，“我隻是突然想起昨日三姨娘往翟羽閣去的事，她剛被發現與人通奸，此時應當是連府都出不得……可她卻還能與賈大仁吵鬧不休，著實奇怪。”
以阮良翰愛麵子的習性，即便不休了三姨娘，也必定會將人關禁閉，眼不見為淨，哪還能放人出來隨意亂逛，何況這三姨娘自個怎麽還有膽子去見賈大仁？
“被當眾捉奸，阮良翰怎麽也不會相信清白二字，但若是三姨娘手中有什麽把柄，或者與阮良翰達成了交易呢？”百裏如風的話直指阮卿竹的懷疑。
“三姨娘能有什麽交易能讓他如此隱忍？”可要說把柄，阮卿竹更是無頭緒。
百裏如風笑笑：“或許是賈大仁，或許是賈大仁背後的公孫家，這其中隱藏著什麽，便需要你自個去查清了。”他看起來興致缺缺，但不說，想必也不甚清楚。
阮卿竹長歎口氣，覺得阮家內裏的秘密不少，她以往還當真未想過這麽深，此時聽了百裏如風幾句剖析，許多事都變得值得琢磨起來。
揉了揉如塞滿漿糊一樣的腦子，她將碗中的清粥一口喝進，配著小菜快速地進食起來。
午膳草草解決，二人一同來到宅中瞧第一，他被百裏如風下了藥，乖乖睡在床榻上一動不動，但整理幹淨之後的模樣，比在百裏山莊中時又精神不少。
“你天天以補血丹養著吧？”看著那圓潤不少的身子，阮卿竹輕歎一聲，百裏如風無奈：“他成日裏想著練武恢複身手，也不好好養身子，說什麽練武之人強身健體足矣的屁話，不用補血丹活不到現在。”
阮卿竹聽他抱怨口氣，登時哭笑不得，掀了被子將人挪出來，打開窗子的同時還點了許多蠟燭，又檢查了一番周圍，轉頭問道：“你這屋子每日清理？”
實在是一絲灰塵都未摸到，阮卿竹頗感驚奇。
百裏如風理所當然地點點頭，阮卿竹想起他潔癖的性子，也不再奇怪，“如此甚好。”
雖說不開刀，但萬一出了意外，還是需要立即開刀，這裏雖做不到無菌操作，但萬一危機時刻出現，再臨時準備便來不及了。
“情況不錯，你這幾日讓他強行入睡，倒是讓他的身體陷入了一個長期的休息狀態，患病時他定是日日都不得安歇，一直保持到他做完手術，再睡上幾日，可確保萬無一失。”聽阮卿竹這麽說，百裏如風雙眼一亮。
“我本也是這個意思，你既然先說出來，那更好不過。”
阮卿竹笑笑，“此時倒也可進行治療，你覺得如何？”她讓聽雨隨身帶了那些工具過來，百裏瞧了瞧外麵的日頭，遂一點頭：“也可，你昨日一夜未睡，可行？”
阮卿竹見他如此，便取了針出來，“可以。雖本沒想著這麽快，但見前輩狀況不錯，今日天氣又好，便趁此時做了吧，若不然明日萬一又出了什麽事，耽擱了可如何是好？”
百裏如風被她如此理由說笑，但手下也不停，擺好燭火在周圍，阮卿竹以金針施針，百裏如風則以內力輔助。
二人互相配合之下，聽雨則負責每隔一炷香給第一服下用黑靈芝為主藥材製作的藥粉，百裏如風用內力引領著藥力，將第一頭中脈絡層層包圍，漸漸畢竟那腫瘤的位置。
“越接近那腫瘤的位置，他會感受到頭疼，所以你得注意他的表情。二則是你的內力，因藥力吸收的速度有異，若是藥力觸碰到腫瘤，會迅速被吸收，此時聽雨便一直喂入藥粉，你則將藥力都引到腫瘤周圍，再以內裏包裹，我用金針給你布出道路，你將其推出前輩口外。”
阮卿竹有些緊張，畢竟這樣的治療方法至今還隻是紙上談兵。
“千萬注意，將其化作血水推出口中時，內力一定不能斷，若是膿血在半路溢出，那便藥石無醫了。”腫瘤的細胞因不能確定是惡性還是良性，一旦在腦中四散，危險至極！
百裏如風鄭重點頭，二人開始著手治療，聽雨守在一旁，定點定時給第一喂入藥粉，到天色快黑時，終於有了反應。
“就是現在。”阮卿竹感受到第一表情的不對，一邊用針灸穩定他的身體，一邊給百裏如風護體，任是他內力深厚武功決定，但整整兩個多時辰用內力引領藥力，也足以讓他麵色發白。
好在百裏如風從小底子深厚，又隨身帶著不少藥，才確保不至於會斷掉內力，聽雨將最後一口藥粉給第一全數喂入，百裏如風也含入一顆藥丸，臉色稍好之下，運氣帶著那最後一抹藥力，將那碰見的阻礙層層包裹住。
二人小心翼翼地動作，連呼吸都不敢大力，生怕一不注意出了差錯。
“很好，還有一半。”百裏如風將那息肉化作血水，用內力包裹著往外送，阮卿竹則飛快不斷地用金針為他“鋪築”道路。
終於，快要成功之際，二人對視一眼，百裏如風加大了力度，試圖加速將那淤血推出口外，二人紛紛一笑。
可就在這時，第一忽然睜開了雙眸。
二人同時一驚，尤其是阮卿竹，瞧見那通紅的雙眼，似入魔一般懾人，頓時手中一頓，好在金針不必再入，此時隻靠著百裏如風的最後一擊！
一個呼吸之間便能完成，阮卿竹伸手按住了第一的肩膀，防止他抖動，但就在這瞬息之間，他忽然暴起，如發狂一般，一手將阮卿竹打飛，另一手則生生往百裏如風的身上來了一掌。
“噗！”百裏如風與阮卿竹口中同時噴出一口鮮血，阮卿竹捂著生疼的腹部，見百裏如風硬忍著那一口血，將內力一推而出。
下一刻，一身灰衣的第一一口黑血噴出，落在地上化作一灘血水。
心下一鬆，阮卿竹轉眸看向百裏如風，卻見第一翻身一手，將他的脖子整個桎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