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不要娶她
她腳步頓止,回過身去瞧見一雙帶笑的眉眼,紅唇微抿。
“你這丫頭,來本宮身邊時成日冷著一張臉,現下都學會怎麽笑人了,真是好樣的。”阮卿竹微冷的語氣帶著一抹不自在,聽雨聞了當即收笑。
她是一時之間沒忍住罷了,尤其在華清苑中,那表小姐的神情,當真讓她心中過癮。
他們這些跟著主子的,每人都知道這府中有一個頗得太妃寵愛卻又不入主子眼的表小姐,要說這表小姐若表裏如一也罷,但她偏偏不是,她聽雨最不喜的就是虛偽之人……
跟著王妃這許多日子,聽雨也算是解她幾分性子,二人想必,王妃不說正經許多,大是大非上總還有自己的原則,不知不覺,聽雨便將她當做半個主子,真心對待。
“娘娘說笑,聽雨是笑那表小姐,嘴上說著不喜殿下,聽見娘娘懷孕時,臉色還不是黑地和烤焦的魚皮有地一比……”
她帶著幾分解氣的模樣讓阮卿竹挑眉,再聽她語氣,不禁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
烤焦的魚皮,這形容可夠犀利的,她倒不知聽雨這般伶牙俐齒,還是她太過不喜夏念芷?可這二人之間,應當沒什麽交集,何以聽雨這般性情清冷之人,會厭惡夏念芷?
二人一路行會墨苑,路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阮卿竹心知當下太妃態度,不會時不時便上門來找麻煩,又想到自己體內餘毒已清,也不必受那月圓之苦,心情甚是美麗,在房中坐不過多久,便又準備出門上街去逛逛,買些衣裳首飾。
“過幾日便可把幾個丫鬟接回來,苑中隻有你一人,倒也疲累。”聽雨未言其它,隻淡淡點頭。
於是二人乘著馬車出逸王府,先去買了些布匹首飾,又轉道帶了些糕點,直奔宅子。
趙惜芙抱著日漸大起的肚子,正坐在後院中刺繡,柳玉坐在一旁伺候著花草,一邊給自家妹妹說些話本裏的故事,瘦弱的小姑娘文文靜靜地坐在一旁,聽得臉上綻笑。
阮卿竹進院子時,聽書三人還在鋪子裏,得了消息趕忙衝回宅子,關了鋪子,連生意也不做了。
三人看見阮卿竹的時候,都滿臉的熱淚盈眶,嚇了阮卿竹一跳。
隻聽書還算沉穩些,卻也一臉多日不見的愁緒。
阮卿竹失笑:“哭什麽,這不是來接你們回府了?”
聽畫聞言立馬展開笑顏,阮卿竹摸了摸她依舊帶著薄紗的臉,掀開一看,上頭的結痂都已脫落大半,露出微紅的臉頰,因為太嫩,所以似乎隨意一碰便能留下印子,但最先開始脫落結痂的地方,此時已經恢複了往日的白皙,甚至比一開始的肌膚更顯稚嫩。
阮卿竹手指尖輕掃而過,笑道:“看來聽畫恢複地不錯。”
她直接將聽畫臉上的麵紗揭開,露出她整張臉蛋,一旁眾人紛紛一愣。
“這……”最稀奇的大約要算趙惜芙,她是商人之女,平日裏雖然用的東西不算多好,但見過的好東西可不少,那些進貢入皇宮的美容聖品,也比不過阮卿竹的這“奇藥”。
最不敢相信的是聽畫自個兒,她每日每日都看著鏡子,滿是絕望,隻以為就算疤痕淺些,也是要留下痕跡的,但近幾日才開始真正有信心,每日塗著藥膏,再看那愈發白皙起來的肌膚,沒有留下一絲的痕跡,讓她不敢置信。
直到現在,她還有些不敢相信。
大約聽畫一直未揭下麵紗,而上一次看見時,聽畫麵上還有這一大塊深紫色的結痂,所以這一對比,頓時讓幾人倒抽口氣。
聽雲湊近了看,還羨慕地說道:“日後若是聽雲也毀了容,那可不怕了!”
阮卿竹聞言乍然失笑:“你這是也要拿著火燭來燒一燒自個兒的臉不成?”
聽雲的頭連忙搖的和葫蘆一樣:“那可不會!奴婢還是很怕痛的。”
聽畫聞言睨她一眼,轉身飛快對著阮卿竹磕了三個頭:“娘娘大恩,聽畫永生難忘。”
女子最在意的,便是容貌,說著她抹抹淚:“聽畫今日就隨娘娘回府伺候。”
阮卿竹一頷首,她掛著眼淚的雙眼又彎起,臉上綻開濃笑。
宅子裏一片和樂融融,熟不知逸王府門口,铩羽而歸的三姨娘,撞上正好出門的夏念芷,而皇宮大院中的密道閣樓裏,一個盤坐於閣樓底部的老者,身披黑袍,忽而吐出一口黑血。
天上的雲還是那麽白,微風漸漸變作大風,一刮,便推走大片雲彩,露出巨大灼熱的驕陽,陽光一下,曬得人睜不開眼。
京中南郊的商鋪中,正視察完畢的賈大仁,剛走出商鋪便遇見了一個全身包裹的女子,隻一眼,他便認出那熟悉的身形,乍然間,眼底閃過一抹邪笑,他屏退左右,隨著那身影跟了上去,二人兜兜轉轉,最後進了郊外一座破廟中。
“行了,出來吧。我知道是你。”他走進破廟,左右一掃不見人影,便將目光放在那正中央的佛像上,故作大聲而道。
聲落片刻,從佛像後走出一個一身白色紗衣的女子,她頭戴鬥笠,以薄紗蓋下,自然遮住了全身,但那身形卻叫賈大仁十分熟悉,他一個撲身上前,兩隻肥豬手立刻摟住了那女子腰身,狠狠一揉。
嘴裏露出邪笑:“怎麽想起來找我了?”
那身子一僵,化作柔軟的蛇般纏上賈大仁,在他懷裏扭了一陣,才發聲道:“與阮家的婚事,你去退了。”
賈大仁短眉一挑,興致盎然地看向麵紗下的臉:“吃醋了?”
“不行……反正你不能娶她!”那女子似有幾分嗔怒,賈大仁便一手撥開她頭上麵紗。
“我要了你,再要了你女兒,母女二人一同伺候,豈不快哉?何樂而不為?”他一手伸進衣口中,聞了聞那脖後的香氣,滿足一笑,“何況,若是我不要,這京中還會有誰要?”
說著,他雙手狠狠一推,女人便“啪”地一聲被擲扔在地,冒出一聲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