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窮追猛打
喬雙晗臉色慘白如鬼，死死瞪著莫纖衣，莫纖衣則是轉眸瞧向蔣臨照。
“大人，莫家與鴻運賭坊一事雖扯不開聯係，但是此事主事人乃是當今丞相大人！”
喬雙晗深呼口氣，“父親被判刑斬首前，曾給小女一封信與兩塊玉佩，這玉佩乃是鴻運賭坊主事人，小女之父以及丞相大人手中的那一塊，隻要蔣大人派人去丞相府中搜查，必能查出線索！”
“那信呢？”蔣臨照看著擺在桌上的兩塊玉佩，目光明明滅滅，不知思量幾何。
阮卿竹瞧他神情，心中也難以判斷，身為九門提督之子，他未必沒有壓一壓權傾朝野的喬丞相之意。
莫纖衣微低頭顱：“信被人搶走了，但小女有理由相信，定是被喬丞相派人搶走的。那是家父的血書，他心知自己必定難逃一死，特意在死前寫下這份血書交與家中。”
莫纖衣有理有據的模樣已經讓大多數人相信了此話，畢竟就算是汙蔑，莫纖衣也得拿出證據才是，何況她死裏逃生，如此悲慘，總不會都是自導自演吧？
阮卿竹若知道他們想法，恐怕會嗤笑一聲，一個人為了仇恨能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是無法估計的，莫纖衣為此死，連自己都能搭進去，自導自演算什麽？
隻是讓阮卿竹疑惑的是，從莫家事發，再到莫纖衣找上門，直到現在，也不過幾日的光景，這麽短的時間內，莫纖衣要摸清楚喬雙晗身邊人的情況，再加以“陷害”，並且將這些“證據”都聯係在一起，絕非一日之功。
定有人在背後相助。
至於背後之人是誰，不得不說，看見那兩塊玉佩的第一時間，她懷疑的是墨寧軒，墨寧軒要對付丞相，倒也說得過去，但是……墨寧軒真地會選在這麽一個時期出手嗎？
還是說，他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對付丞相？
莫纖衣說到這份上，蔣臨照還不派人去丞相府中，當真說不過去。
他聽得莫纖衣言辭振振說完，也不在意多得罪一個丞相，當即便派人去丞相府中搜查，兩對侍衛轟轟烈烈地騎馬而去，引起一片風塵，也在人群中灑下轟隆的種子。
“這丞相也要倒了？”
“鴻運賭坊背後主事者竟然是喬家，京內這幾日又有新料傳了。”
“這喬家小姐、丞相千金，怕是也要跌下枝頭成野雞咯。”
嘲諷話語聲聲，無人阻止，隻有人添油加醋，在公堂前都能說成這樣，明日裏這喬家定又如過街老鼠，被全城嘲笑議論了。
喬雙晗毫不理解，不過是來公堂做個證，沒想阮卿竹分毫未傷，反倒是被莫纖衣潑了一身的髒水，還有她貼身的丫鬟碧青……
有氣無處撒，碧青跪在一旁苦苦氣氣，頓時讓喬雙晗暴躁起來。
“閉嘴！哭什麽哭！”她厲聲一喝，卻正好被人聽見，碧青被那麽一罵，頓時更加害怕，喬雙晗心煩得很，此時壓根注意不到別人對她的注視，哄鬧的人聲中，她習慣性地伸腳踢了一腳。
碧青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哭得更厲害了。
“啪！”蔣臨照的驚堂木阻止了喬雙晗的第二腳，也讓她清醒過來。
“公堂不得喧囂！”蔣臨照沉了眸，看著坐在一旁玩弄中手指豆蔻的阮卿竹，牙關一緊。
阮卿竹趁著這份空隙，抓緊了機會：“莫小姐，昨日喬小姐與你的家丁都斷定你曾進過王府，都以為你是來找本王妃的，可本王妃確實未見過你，今日既然你在此，便說一說吧，昨日你是否進過王府？”
莫纖衣望過來，聽見阮卿竹的發問時，特意往夏念芷的方向看過去，阮卿竹隨著她的目光望過去，瞧見夏念芷皺起的眉頭，暗道這莫纖衣還真是奸詐。
她頓了頓，才慢悠悠轉過頭去，但這多餘的動作顯然已經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並無，小女與逸王府又無甚關聯，去府中做什麽。”地垂下的頭顱帶著一抹沉靜，但就是莫名地讓人覺得那眼神裏透著隱情。
若不是時機不對，阮卿竹都想誇這莫纖衣一句，以往不知，現如今看來，她的智謀心機，比喬雙晗高了不知幾個段位。
阮卿竹接下這話，滿意看向蔣臨照：“大人明鑒，無論是莫小姐是否有恙，亦或者鴻運賭坊，可都和本王妃沒一分關係，大人此次案子查清，可莫要再來抓本王妃第三次了。”
這開玩笑一般的語氣，猶如冷厲的冰霜，帶著刀鋒一般尖銳的嘲諷笑意，衝向蔣臨照的門麵。
耳刮子可就要在這種時候給。
阮卿竹抿唇一笑。
“待本案查清，本官定上門給王妃賠罪。”蔣臨照黑著臉，沉聲道。
阮卿竹笑笑：“賠罪倒不必，蔣巡捕也是心係國家大事，替皇上處理此事嘛，本王妃隻是提醒大人一句，辦案要謹慎罷了。”
話落，小隊便回來了，為首的侍衛還帶回了一些碎屑。
“回大人，卑職進丞相大人書房搜查時，隻來得及拿到一些香爐裏的紙屑。”那侍衛手捧著一些隻看得出偏旁的碎紙片，邊緣處早已灰黑，那字看來雖然是紅色的，符合“血書”一稱，但那上麵的字，壓根無法聯係起來。
莫纖衣的臉色，頓時敗如山倒。
倒是阮卿竹，眼尖地發現那不是人血。
“可有搜到玉佩？”
那侍衛搖搖頭，第二小隊的侍衛長則是端著一個木盒子上前來，蔣臨照打開一看，裏麵果然有幾件首飾，看來老舊，但是確實有幾樣首飾刻著丞相府的字樣。
即便鴻運賭坊的事毫無證據，但是淩世焰和喬雙晗這事兒……算是徹底說不清楚了。
“來人！將丫鬟碧青收押！至於鴻運賭坊一事，擇日再審！”蔣臨照最後拍板宣判，阮卿竹還以為莫纖衣會據理力爭，她卻沒有絲毫動靜，不禁讓阮卿竹懷疑，這事還沒完。
“卑職恭送太妃娘娘，王妃娘娘。”蔣臨照起身來到太妃麵前，對著二人微一躬身，恭敬無比，太妃聽了這許久，發現什麽事，與逸王府一點關係也無，可阮卿竹被人咬著不放，到底還是讓太妃有幾分不悅。
在她瞧來，若是自身潔淨，誰能汙蔑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