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終於出現的她
羅方最終還是被拉開，隻是喬雙晗還未來得及發作，便有堂外守著的侍衛進來稟告。
“大人，西郊一戶農家從湖中撿來一個女人，查驗之下發現是莫家嫡女莫纖衣。”這話比驚堂木還管用，突如其來的消息不僅僅讓羅方愣怔住，同時也打了蔣臨照一個措手不及。
“哦？莫小姐可還好？”阮卿竹沒聽見屍體二字，便斷定莫纖衣還活著，侍衛的回答果不出預料。
“既如此，那便極好，派人去將莫小姐帶來一問，這信的事就清楚了。”阮卿竹開口，喬雙晗便忌憚地看向她。
阮卿竹掃過蔣臨照：“大人派一對人馬去吧，聽雨，你也一同去。”
這話一出，蔣臨照眉頭狠狠一皺，不言地看向阮卿竹，眼中壓迫慎重。
阮卿竹了然一笑：“大人莫誤會，不是本宮不相信大人，而是實在怕這莫小姐再出了什麽事，您看這案子審了這麽久，和本宮可有上一分關係？唯一有些牽連的便是這位家丁的一麵之詞，也屬猜測範圍，毫無證據所為，如今莫小姐還活著，那此事更是與本宮無關了，本宮這也是被牽連怕了，做事總得仔細些。”
此話蔣臨照無法反駁，便派人去帶莫纖衣，隻是那臉色，著實稱不上好。
莫纖衣是被人抬進堂中的，羅方被壓著沒跑出公堂，可看見莫纖衣時，整個人都是愣怔的，跪在一旁仿佛心如死灰。
阮卿竹不知怎麽便覺得二人之間不止是那羅方一廂情願的緣故。
她頓時微微挑眉，靜觀其變。
喬雙晗似很嫌棄，站得頗為遠些，蔣臨照問了幾句，莫纖衣便開始全盤托出，她哭訴地十分傷心，可也條理清晰。
“回大人，推我入湖的便是喬小姐的貼身丫鬟！”此言一出，滿堂轟動！
這麽直白的言語，阮卿竹也沒吃住，她知曉莫纖衣恨喬雙晗，但喬雙晗如今對她動手……不是過於顯眼麽？
“此中為二。”還未等蔣臨照開口詢問，莫纖衣就將動機徐徐道來，“一，是因淩世焰。此人為丞相門生，本與阮家四小姐為夫婦，卻為了榮華富貴與小女訂下婚約，小女被人設計失身與他，不得不從，誰知這禽獸竟心中還喜歡著這喬小姐，哈！”
她冷冷一笑，“他們奸情被我發現，便要殺人滅口。這二，便是因為鴻運賭坊之事，此事與喬家也脫不了幹係，當今丞相才是背後主使者！他們要殺人滅口！我爹爹便是第一，知情的我便是第二！”
阮卿竹眉眼一跳，莫纖衣就這麽說出來了？可那玉佩還在她手上，她無證據……下一刻，阮卿竹便瞧見她從胸口中掏出兩塊一模一樣的玉佩來。
刹那間，胸腔中狠狠一震，阮卿竹腦中一片混亂。
怎麽回事？這玉佩怎麽又會在莫纖衣的手裏？
難道是……墨寧軒？
“這玉佩便是證據！丞相手中有一模一樣的一個，是在京中最大的玉器首飾店——翟羽閣中所打，大人可去查證！”
一口氣將所有說出，莫纖衣已然是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阮卿竹知她是豁出去一切，但心中又疑惑墨寧軒到底做了什麽，才會讓莫纖衣這麽絕望地來公堂之上和盤托出。
要知道，今日她開了這個口，必定無好下場，且她的落湖，真是喬雙晗的貼身丫鬟所為嗎？
而喬雙晗的臉色，終於按耐不住要慌了。
“你別胡說！你說本小姐的貼身丫鬟要害你，當真是胡言亂語！”喬雙晗怒而辯駁，“還有淩公子，他乃父親門下門生，與我雖為好友，但我兩從未有過任何不儀之舉，反倒是你，新婚第二日就上門……”
她頓一頓，目光十分隱晦地掃過太妃。
“總之，你莫要汙蔑！”
莫纖衣躺在地上，冷冷一笑：“誰說我是汙蔑？我有證據！”
莫纖衣緊緊攥住的手心中有一片碎布料，那是一塊淡粉色的布料，看起來不是什麽好料子，但是十分新。
喬雙晗冷哼，“一塊破布而已，能證明什麽？”
莫纖衣白唇露出一絲淡笑：“這是我被推下湖時，不小心扯住的，這塊布料便是你貼身丫鬟身上扯下來的，這，就是證據！”
喬雙晗還要反駁，阮卿竹卻驟然開口：“人證物證俱在，派人去將那丫鬟帶來一看便知，這沒什麽好爭辯的。”
“來人！去將喬小姐的丫鬟帶來。”蔣臨照一聲令下，莫纖衣便舉起手往喬雙晗身旁一個粉衣丫頭指去：“便是她。”
喬雙晗轉眸，那丫鬟大驚，似乎還未回過神來，不知怎麽就轉移到她身上。
侍衛快步上前，舉起那丫鬟的袖子，果然被撕了一塊。
阮卿竹見那丫鬟一臉茫然失措，頓時佩服地朝莫纖衣望去一眼，正好對上她掃過來的目光。
絕望中帶著解恨。
“大膽！婢女，報上名來！”蔣臨照沉聲一喝，那丫鬟頓時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巡捕大人，奴婢冤枉啊，奴婢也不知道這衣裳怎麽就破了。”那丫鬟被嚇得哭起來，蔣臨照卻不為所動。
“本官讓你報上名來！”
“奴婢名為碧青。”一身淡粉色衣裳的碧青跪在地上，低垂著頭顱，滿臉害怕。
“好，本官問你，現如今莫小姐指證你推她下湖，認證物證俱在，你要如何辯解？”碧青此時都快嚇傻了，那還能辯解什麽，喬雙晗站在一旁見她嚇愣，頓時恨鐵不成鋼地瞧了她一眼。
“大人，碧青乃是臣女的貼身丫鬟，一直都在丞相府中，怎麽會跑出去呢？”
喬雙晗此話一出，碧青的臉色當時就白了。
“喬小姐，本官問話的是碧青。”警告似得看了一眼喬雙晗，蔣臨照穩了穩，複又開口道：“既然你說你無辜，可有人為你證明清白？”
“本小姐就是證明！”喬雙晗氣急敗壞，阮卿竹見她如此，淡淡開口：“喬小姐，蔣巡捕自會審理清楚，你不用這麽著急替你的丫鬟脫罪。”
“你！”喬雙晗氣得眼紅，可看見太妃皺起的眉頭，又隻好壓下心頭的話來，蔣臨照見她安靜，才轉回眸，隻是那眼底的鄙夷，遮也遮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