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鐵證”如山
小芹，便是在華清苑時，被胖丫鬟指證的小芹，阮卿竹從問萍嘴裏聽到這名字，便冷下了臉麵。
“你可有證據？”
“奴婢帶著那兩個丫鬟去找了小芹，她害怕，便說出了一切實情，是華清苑中的乃容嬤嬤吩咐她出府去城中的茶樓散布這個消息的。”消息本身阮卿竹倒是不意外，但她意外的是，這個問萍的本事。
小芹在太妃麵前都未曾開口言明，倒是在問萍手底下說出了話，她眸光一閃，揚聲吩咐：“來人！去將小芹帶來！”
她想到什麽，將目光轉向問萍：“你既然帶著那兩個丫鬟去找小芹，那那兩個丫鬟呢？”
問萍坦坦然：“奴婢讓她們兩個看著小芹那丫頭，以免她出了事。”
阮卿竹眉頭一挑，對這問萍頗為意外，但過了片刻，侍衛帶回來的，卻隻有兩個顫巍巍的丫鬟，隨行的還有華清苑的乃容。
問萍一瞧見三人，身子便顫抖起來，像是意識到什麽一般，眼帶驚恐，阮卿竹將這些全都收進眼裏，默默無聲地眯了眯眼。
“嬤嬤怎麽來了？”阮卿竹笑著說了一句，對上乃容那陰沉的老臉，接過聽書遞過來的茶，抿了一口。
乃容隨著侍衛們走到阮卿竹身前，對她行了一禮：“老奴正好瞧見這兩丫鬟在湖邊鬼鬼祟祟，便瞧了兩眼，誰知正好抓見她們兩個將小芹推下了湖。”
語驚四座。
至少問萍聽了這話，是如天打雷劈般的。
“我不是讓你們兩個看著她的嗎？怎麽會！”她有些瘋狂地喊了出來，身子剛一動，便被身後的侍衛給強行壓製住。
阮卿竹見此，瞧了那兩個麵色蒼白的丫鬟一眼。
“問萍姐，你哪裏……你分明是讓咱們偷偷將人推下湖，你再來娘娘這兒，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死人身上，這樣你便能脫罪了啊！”兩個丫鬟中，大些的那個一臉可憐兮兮地說道，小的那個則一直顧著哭。
雙方就這麽互相爭執，到最後問萍怒身而起，卻又被武力強行押回，最後隻能瞪著惡狠狠的一雙眼，死死地瞧著乃容。
“王妃，老奴瞧著，是這問萍胡言亂語，此時還暗害人命，罪該萬死。”她說得平淡，語義裏卻有不可置疑的意味。
阮卿竹終於開口：“嬤嬤這話就不對了，這兩個丫鬟與這問萍是敵對的關係，嬤嬤瞧見這二人將小芹推下水，怎麽評定就是問萍指示的呢？”
乃容一愣，阮卿竹便指著跪地的雙方：“這兩個丫鬟殺人的名頭，既然有嬤嬤作證，那就是坐實了，可這指示一說，雙方為敵，問萍如何指示？先前在苑中，她們可是吵得快鬧翻天了。”
乃容僵著臉看向阮卿竹，那目光中的幽深讓人害怕，阮卿竹卻絲毫不為所動。
“自古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雖說這兩個丫鬟是王府中的人，但決不能讓王府落得個枉顧禮法的名聲，且那小芹又是華清苑的人，也不能受此委屈。”輕呼口氣，阮卿竹揚聲。
“將這兩個丫鬟綁了送去官府，以殺人罪判處！”王妃發話，將人送到王府，這事可算是做得公道地很，那兩個丫鬟一聽，麵色當即驚慌起來，紛紛看向乃容。
見她黑沉著一張臉，卻沒有絲毫要開口相救的意思，頓時大聲哭喊道：“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
其中一人仿佛有話要說，可一對上乃容的眼，便隻能強忍下來。
“娘娘，此事為王府家事，鬧到衙門去，不好吧？”乃容僵著臉，回頭低眼瞧著阮卿竹。
她吹著涼涼習風，麵色冷峻：“嬤嬤這是什麽話，死了人哪裏能說是家事，若是草草了事，傳出去豈不是壞了殿下的名聲？”
她嚴厲的話語讓乃容無話可說，此事鬧到太妃麵前，她也是無錯處的，反倒是自己，會惹人懷疑。
乃容瞧了眼被壓出苑外的二人，左右她們有“誣陷”問萍的先例，此後若是說出她，也不過就是風言風語，誰會相信？
想到此，乃容便放下心來。
“那就全聽娘娘的。”她彎了彎身，站在一旁瞧著問萍。
阮卿竹回過神，看向跪地的問萍：“你可還有什麽要說的？”
問萍此時臉色慘白，這殺人的罪，差些就掉在了她的頭上，可謠傳這事，當真不是她所為。
她眼角餘光瞧著乃容似有若無地瞧過來的目光，心中一動。
“謠傳一事，奴婢實在不知！小的雖然之前與夏小姐有過幾次摩擦，但萬萬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還請娘娘明察！”
她心中明了，此事到此，已經是個死局。
問萍決絕的目光死死盯著乃容，像是要與她同歸於盡，乃容見了心中一跳，心中思量再三，倒是轉了話頭：“娘娘，依老奴看來，這丫鬟久居偏院，倒也觸碰不到這樣的事，且手頭上也沒銀錢，要傳得滿城謠言，倒不如那兩個丫鬟方便。”
阮卿竹似笑非笑。
乃容這意思，是要將那謠傳的鍋扔在那兩個丫鬟身上了？
阮卿竹頷首：“嬤嬤如此說，倒也有道理。隻不過……她們謠傳又是為了何目的呢？”
乃容還未作答，苑外就風風火火地來了一道人影。
“還不是心腸歹毒之輩！”這怒氣滿滿的話冒進苑中，惹得所有人都望了出去。
乃容一抬頭，瞧見走進苑中的夏念芷時，目光頓時柔和起來，趕忙迎上去，將人帶進了苑中，夏念芷滿臉怒氣地在阮卿竹身邊坐下，瞧著那跪在地上的問萍，轉頭瞧向阮卿竹。
“那兩個丫鬟呢？”
阮卿竹瞧她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頓時好奇：“怎麽了？那兩個丫鬟推了小芹下湖，本宮讓人將其捆了，送去衙門。”
夏念芷滿臉的怒氣像是找見了發泄口，一臉委屈地靠在阮卿竹身側：“嫂嫂不知，這兩個丫鬟我也曾見過幾次，對她們也算不錯，可竟然為了一己私利來謠傳。”
“不過是因她兩懈怠曾訓斥過幾句，竟然便對念芷如此懷恨在心，嫂嫂……你定要為念芷做主啊！”她苦著一張臉，阮卿竹眉峰微隆，“哦？念芷知曉那謠傳是誰傳播的了？”
念芷收了收眼淚，“正是那兩個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