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祖宅被燒
從宅子裏出來,阮卿竹便寫了藥單派聽書去買,跟著阮卿竹上街幾次後,聽書對這京城中的藥堂,早已十分熟悉。
而阮卿竹則帶著聽雨,改了道去宅子中。
柳玉祖宅中,此時正是焦黑一片,阮卿竹走近院子時,還能文件那焦臭的氣味。
“看來這兒燒得很厲害。”阮卿竹轉頭側身,瞧著旁的鄰裏都一片安好,目光轉回那尤剩幾根焦黑主子的殘破小屋,走進那堆殘骸中,細細探勘。
“聽雨。”
“是,娘娘。”
阮卿竹站在一對黑色的廢棄物前,輕聲問她:“你可看得出什麽?”
聽雨掃了一眼:“人為縱火。”
聞言,阮卿竹挑眉瞧她,見她神色篤定,輕撩開耳邊的碎發,“哦?一眼就瞧出來了?”
聽雨頷首,“屬下以前受過些訓練,所以知曉一二。”
阮卿竹眸中訝異一閃而過,想不到墨寧軒隨便一個手下,竟還是這般本事。
看她半晌,阮卿竹收回目光,緩緩走出燒得焦黑的屋子架。
“有趣。”踱步出院子,阮卿竹抿唇一笑。
“殿下說,可吩咐你做任何事?”
“是。”
阮卿竹揚起唇角,繼而忽然收了那笑,眸光中露出一絲精光。
“去查一查柳善生前幾日,去過什麽地方。”
逸王府中,阮卿竹剛進墨苑,便遇見了等在院門口的趙飛塵。
“娘娘,殿下吩咐,讓娘娘一回來,便去墨樓。”
阮卿竹瞧他一眼,看不出什麽線索,便低低點頭,跨步朝墨樓而去,身後聽雨走過時,與趙飛塵交換一眼,無聲地跟了上去。
走進墨樓,阮卿竹身後丫鬟便被攔住,阮卿竹瞧著樓口左右兩個侍衛,再瞧身後被攔住的兩個丫鬟,疑惑道:“聽書是我的丫鬟,便也罷了,聽雨也不能進?”
她這話更像是對著聽雨問的。
聽雨往後退了一步,“娘娘上樓便是,這是殿下的規矩。”
阮卿竹無聲挑眉,轉身一步步上了樓梯。
二樓,打開的幾扇窗戶中,光亮照進房中,四通八達的小樓裏,比那日阮卿竹出來時所見,寬敞清晰許多。
“臣妾見過殿下。”阮卿竹一眼瞧見坐在書桌邊看書的墨寧軒,他微垂著頭,看起來十分專注。
輕步踱至他身前桌案,阮卿竹屈身一拜。
“起來吧。”墨寧軒抬起頭,“明日解蠱。”
阮卿竹微愣,“姑娘身子養好了?”
他點點頭,又垂眼看那竹簡,似乎再無其他吩咐。
阮卿竹瞧他半晌,低聲應道:“是。今日臣妾會準備好。”
見墨寧軒毫無反應,阮卿竹便行了一禮:“那臣妾先告退了。”
“嗯。”墨寧軒輕哼一聲,阮卿竹抿起唇角,直接轉身走下了樓。
樓下的聽雨聽雲二人見她如此快便出來,紛紛一怔。
“聽雨,去備些草藥。”阮卿竹快步至房中,寫了一張單子交給聽雨,又從聽雲手上接過那幾包藥,顧自關上了門。
聽雲一瞧便知道她這是要開始研製藥粉,便與聽雨說道幾句,聽雨轉身去買藥,聽雲便拉了小凳子坐在門口,手上拿著一方帕子,緩緩在繡著各式花樣。
阮卿竹是為聽畫做擦臉的膏藥,在減輕她臉上傷勢同時,還能最大程度恢複她臉上的傷。
她這一鼓搗,便一路到了夕陽西下,才捧著個玉盒子出門來,將膏藥扔給聽雲,阮卿竹高舉雙手,伸了個懶腰。
理了理衣袖,她又恢複到平日裏溫婉大方的模樣,隻那稍顯淩亂的發絲,泄露了她的疲倦。
“讓人送到宅子裏。”阮卿竹吩咐一聲,肚子便咕嚕嚕叫起來。
聽書收了玉盒子,正要備菜,便聽身後傳來一聲稟告。
“娘娘,殿下傳娘娘一同用膳。”那一瞬,阮卿竹仿佛瞧見了聽書比夕陽還要亮的眼。
“娘娘去吧,聽書這邊派人去送藥。”聽書也改口,隨著其他人一同喚娘娘,那略帶催促的模樣讓阮卿竹無奈。
“殿下在小樓中用膳?”阮卿竹轉眉問道。
趙飛塵頷首,“殿下在後院羅亭中等娘娘,請隨屬下來。”說著,他側著,一手為阮卿竹指出方向。
阮卿竹眉頭微動,轉轉眸,跟在趙飛塵身後。
“帶路吧。”
繞過墨樓,阮卿竹便瞧見一條嶄新的長廊,一路走過那長廊,瞧見的便是一片寬敞的後院,花花草草多不勝數,阮卿竹倒抽口氣,一臉震驚地瞧著那院子,還有那被花草包圍的亭子,中間一條小路便是與人行的。
阮卿竹一眼掃過去,眼花繚亂般景象讓她屏住了呼吸。
每一步,都異常小心。
趙飛塵見她如此模樣,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殿下吩咐了,娘娘若是有需要的草藥,可來這兒自取。”
阮卿竹看著腳下小路旁的枝葉,每一步都不敢隨意,生怕踏壞了分毫,聽趙飛塵這句,更是愣愣怔住。
“我可以隨意來這兒取草藥?”她不敢置信地問道。
趙飛塵頷首,阮卿竹隻覺得被天上砸下的餡餅給砸中。
“這麽多的珍奇草藥,你們殿下怎麽會當花草一般種在這兒?”阮卿竹下意識便問出口,無他,她實在太好奇了。
趙飛塵一頓,低低的聲音從身前傳來:“殿下心焦小姐的病,所以這些年派人培植了無數的珍惜草藥,隻為了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場,既如今娘娘能解了小姐的毒,殿下說這些草藥便無用了,小姐可自取。”
阮卿竹笑得眉眼彎彎:“當真是暴殄天物啊!”
話雖這樣說,但她表情卻又不是這般說。
“哎!小心!”眼見著趙飛塵一個不注意就要踩到一株絳珠草,阮卿竹忙輕拉了他一把,那癡迷的眉眼讓趙飛塵無奈低頭。
“請娘娘恕罪。”
沒多久,便到了正中央的亭中,阮卿竹走進,看見坐在亭子裏的墨寧軒,和他身後亭子外更多的草藥,一雙清亮的雙眼直得移不開目光。
“臣妾拜見殿下。”阮卿竹行了一禮,眼睛卻離不開那些草藥,亭子後方,比她來時還要有更多的草藥,這後院的空間極大,比起前院來,大了不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