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入獄之災
小廝早就嚇得腿軟,趕忙拿來鑰匙,阮卿竹聽著屋內似乎變大的聲響,讓小廝門鎖一開,輕快地推門而入。
“吱呀——”一聲,阮卿竹推開門,掃視一眼屋內,見那茶壺被丟在地,椅子也翻了一個,頓時眉眼一跳,擔憂道:“這房中怎會如此亂?聽畫?聽書?”
一邊叫著,阮卿竹一邊查看屋中,身後的人群雖不敢進入屋中,但卻一個個伸長了脖子探看,恨不得背個椅子來站著。
阮卿竹轉悠到床榻邊,看那被上略有痕跡,抿唇一笑,眼角餘光瞄見了一小塊碧綠色的衣角。
站了一會兒,她跨步離去,走到門邊,皺了皺眉:“臣女兩個貼身伺候的丫鬟也不知所蹤,不知可有兄台能否替臣女在這樓內找一找?”
美人請求,還這般客氣,自然是不會有人拒絕,一些年紀大的姨娘們,也口口相傳讓樓中熟人幫著找找,阮卿竹是未來的逸王妃,沒人不樂意賣這個人情給她。
“多謝各位。”阮卿竹輕輕一盈身,看得眾人受寵若驚。
隻是對阮卿竹的印象,也變得極為地好。
和煦大方,善良有禮,難怪會被聖上看重,賜給逸王當王妃。
很快,便來了消息,有人在後院中找見了兩個丫鬟,昏迷在後院井旁,腦後勺被人給打了一棍,阮卿竹大驚失色:“怎會?誰要害臣女兩個丫鬟?”
她心中冷然,回頭看著那案台上盯了半晌,對著那小廝道:“麻煩小兄弟去找些樓裏的人來,將這房間好好搜一搜,這屋中或許會有線索。”
“好嘞,小的這就去。”小廝跑走,幾個姨娘便拉著阮卿竹的手安慰,雖也有拉攏之意,但現在的阮卿竹,正好用得上。
可這一招過後,還不過片刻,屋裏就傳來動靜。
阮卿竹耳朵一動,背對著房內,眼前的一些一娘們卻臉色一變,拉著她往後指了指。
阮卿竹心中有數,往後看去,見是三姨娘,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三姨娘怎麽在這兒?”她還確實有些驚訝,畢竟她以為出來的人會是阮卿粟。
隻是不知道她昏過去後發生了什麽……墨寧軒救了她,那是不是這裏的一切也是墨寧軒幫她的?那個和淩世焰苟合的人是誰?總不會是三姨娘吧?
答案呼之欲出。
阮卿竹往前挪了幾步,站定在三姨娘麵前,轉頭往那床榻方向望去,見三姨娘一瞬間變得緊張的神色,輕啟紅唇道:“三姨娘剛才躲在哪兒了?竹兒找了很久都沒發現姨娘蹤跡呢?”
一個“躲”字足以說明一切。
門外之人目光一變,各種猜測在腦海中盤旋。
三姨娘微顫雙唇,看向阮卿竹,眼底劃過一絲冰涼,:“大小姐說笑了,姨娘不過過來看看你。”
阮卿竹怎麽看怎麽覺得她是在故作鎮定,實則心虛得很,便一轉身朝著她走出來的方向走進去,見她略顯僵硬地跟在自己身後,便在床榻前停下,目光停留在那床榻上。
半晌,她忽然轉頭,被她目光看著的三姨娘,就像是一隻受驚的老鼠。
阮卿竹看她許久,目光中的銳利幾乎讓三姨娘崩潰,終於——在她臨近崩潰的邊緣時,阮卿竹笑了。
笑聲清淺又脆亮:“三姨娘這般緊張作何?可是有什麽不妥?”
阮卿竹此時淺笑模樣在三姨娘看來,卻和地獄惡鬼沒有什麽不同,她眸中透著瘋狂的害怕。今次這事,若是鬧得沸沸揚揚,她的粟兒便不要做人了!
三姨娘的麵色在青白之間流轉,最後乍頓於蒼白,目帶哀求地瞧向阮卿竹。
“這房中隻我一人。”她壓低了聲音,麵帶乞求地對上阮卿竹的臉,阮卿竹輕吸口氣,見她以從未有過的卑微姿態請求,心中卻無絲毫憐憫之意。
今日若遭殃的人是她,三姨娘可還會這般好話說與她聽?
再者,她還未和三姨娘算下毒之事,這便求饒了?
“姨娘說笑了,竹兒聽聞有男於房中行苟合之事,此非兒戲,名聲為重,還是仔細著好,孰是孰非需得查清,否則竹兒如何交代?”她一句話說完,對上三姨娘死咬的牙關,輕一抿唇,“姨娘放心,此事查清,可有門外的好友們一同作證,定不會汙了阮家名聲。”
伴隨著她話落,門外跑進來幾個小廝,全數為堂中訓練過的老人,一個個人高馬大的,看得三姨娘眼神恍然,目帶驚恐。
“拜托各位了。”阮卿竹轉身,朝著幾人輕聲道,那幾個小廝頓時一抱拳,恭敬地彎了彎腰:“小姐放心。”
翻找聲與腳步聲如尖利的刀子,懸在三姨娘頭頂,仿佛隨時都會刺下。
終於,看著有人欲接近那床榻邊,三姨娘的最後一根神經就要崩裂!
“這是在幹什麽?”阮卿竹正享受著三姨娘驚恐的表情,就聽門口響起一聲年輕男子的低沉詢問。
三姨娘轉頭望去,正巧看見了門口的阮卿禮跨步進來,眼帶驚喜,猛地一個起身,衝了上去。
阮卿禮聽著三姨娘在耳邊的低語,將目光轉向阮卿竹,略帶清冷。
“大姐可出現了,父親正找你呢。”
阮卿竹笑道:“先前偶遇逸王殿下,便為水中相救之事道謝,誰知回來以後突然出了這什麽事……大姐也正鬱悶了,也不知是什麽人,哪兒不好去,偏偏來我這屋……”她的表情看起來還有幾分鬱悶。
阮卿禮狐疑看她一眼,柔下語氣:“既如此,那大姐便先去見父親吧。”
他的語氣略帶強硬,身後還跟著幾個人,阮卿竹見是官兵,便揚首道:“可是三弟請的官兵?”
阮卿禮見她如此問,心中暗道許是她心虛,眼皮一眯道:“自然,出了這等事,自然是要嚴查。”
誰知,下一刻,阮卿竹臉上就笑開了花:“還是三弟周到,姐姐這也正要去報官呢,也不知是哪個天殺的,竟然將我兩個丫鬟都打暈了,仍在後院的井邊,還將我房中弄得這般亂,實在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