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莫家聯姻
罷了,不過是喂藥,有何羞怯的?
手指一動,阮卿竹將那藥丸送進嘴裏,伴隨著一股清香,濃重的草藥味頓時彌漫在整個口腔中,她雙眼一亮,將那藥丸嚼碎,隨即慢慢俯身,靠近了那張帥地天怒人怨的俊臉。
本小姐的初吻,便宜你了。
阮卿竹心中暗暗想道,顯然是忘了在龍渺半山腰的那意外之吻。
兩人的距離漸漸靠近,不過一紙之隔時,阮卿竹瞧見了他長地過分的睫毛,炸了眨眼,她輕微地將嘴唇貼上他的。
不同於他全身的滾燙,那方寸之地冰涼地很。
輕輕推開他的唇瓣,阮卿竹用舌頭攪著口中藥碎,一點點推進他的口腔中。
口鼻尖交纏的氣息,炙熱滾燙,一呼一吸,仿佛要燙進人的心肺去。
好不容易將口中的藥碎全數喂進墨寧軒嘴裏,阮卿竹絮絮鬆了口氣,正要起身,腰後卻蓋上一片溫熱,她陡然一驚,一抬眼,瞧見的是他毫無動靜的臉,嘴中一抹濕滑如遊龍般滑進來,嚇得她猛地一合牙關。
腰後驟然一緊。
“啊!”阮卿竹驚聲一呼,抬眼看見那緊皺的眉頭,眼中茫然。
“扣”
“扣”
兩聲門響,驚得她猛地醒過神來。
阮卿竹欲往後退,腰間桎梏著的雙手卻愈發緊起,她一掙紮,身後的傷處便蔓延出疼痛,還不等她痛呼,整個身子便被迎空抱起,一個翻滾,落入滾燙堅硬的懷中。
阮卿竹悶哼一聲,側臉敲打在那精壯胸膛,砸地她生疼,嘴角一抽,她抬頭,後脖子蔓上一陣摩挲,她整個身子登時酥軟下來。
“吱呀——”一聲,門外之人推門而入。
那腳步聲沉穩有力,一聽便是男子的。
阮卿竹心下大赦,貼著墨寧軒的身子離不開,便開口道:“穀風!”
那腳步聲一頓,繼而驟然加快,三兩步來到床榻前,猛地停住。
趙飛塵看著床榻上此時情景,被嚇得釘在了原地,一雙眼掙得老大,滿眼愕然地看著床榻上人。
“阮小姐……”
阮卿竹瞧見是趙飛塵,也顧不得先問他傷如何,便著急道:“趙侍衛快幫幫臣女!”
幫?幫什麽?
趙飛塵一臉懵然地將目光掃過兩人,見自家主子兩隻手緊緊梏著那後背與脖頸,睡顏上不見絲毫厭惡,反倒睡得平穩,頗有幾分香甜之味,頓時心起滔天巨浪。
主子即便是沉睡,一向都是不允人近身,可今日竟主動抱著另一個女子?
阮卿竹見趙飛塵愣在原地,呼喊道:“趙侍衛!”
誰知這一聲,卻像是警告一般,喊得趙飛塵當即一個後退:“小姐不知,主子是向來不允人近身的,屬下莫不敢違抗主子的命令。”
說罷,他一個箭步出了房門,阮卿竹隻來得及聽見那關門聲,傻眼地轉了轉眼珠子,身軀剛一動,身後手臂便愈發加緊,嚇得她不敢動彈。
站在門外的趙飛塵輕吸了一口氣,看了眼身後,總覺得有幾分心虛。
房中,阮卿竹僵持著身子不久,便全然軟下身軀來,索性破罐子破摔地躺在他胸膛上發呆,漸漸地竟睡過去。
素白纖細的手臂緩緩抱上那精壯的身軀,溫暖的氣息覆蓋著全身,阮卿竹舒服地蹭了蹭,冒出一聲清淺的低吟,人卻猶在睡夢中,不知夢見什麽,嘴角溢出一絲淡笑來,看起來滿足得很。
墨寧軒便是在這樣的輕蹭中醒來,清晨的日頭照在窗戶上,白紙透出的光讓人有些晃眼,他甫一睜開眼,瞧見的便是那藍色的床罩頂。
緊接著而來的,便是手上那細膩溫暖的觸感,手指微動,他眯了眯眼,忽然間猛地低頭,瞧見胸膛上靠著的人,散落的碎發包圍著那小臉,微紅地正睡得熟。
眨眨眼,墨寧軒看著身上熟悉的麵孔,眼神掃到自己的雙手,眼底陡然透出幾抹怪異。
“嗯……”抱著的人,似乎要蘇醒,墨寧軒頓了頓,閉上雙眼。
阮卿竹一臉饜足地醒來,腦子裏還在回味著那個夢,嘴角含笑地睜開了雙眼。
誰知,看見的卻是一片漆黑的胸膛。
嘴角笑容一頓,她抬了抬頭,發現脖子上的手竟不像昨夜桎梏地那般緊,頓時心下一鬆,小心翼翼地便要起身。
阮卿竹先將脖子上的手拿開,又複手到身後,將後背的手也輕輕拉開,等做完這一切,已是半身虛汗,緊接著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脖頸,放下心。
“看來那藥還很管用嘛……”阮卿竹瞧著閉眼的墨寧軒,見他安靜睡著,陽光透過窗紙,灑在他俊朗的臉龐上,那一向淩厲的線條也顯出幾分柔和,反倒更添幾分懾人的俏,看得阮卿竹一呆。
她下意識伸手,似乎想撫摸那臉龐,離那臉頰隻餘毫厘之距時又猛然頓住,眼中浮現一抹懊惱。
她這般,豈不是和那些孟浪公子無二?
可這是她未來的夫君,摸一摸怎麽了?
腦袋裏似有兩個小人兒在打架,僵持之間,阮卿竹對上一雙乍然睜開的雙眸,那眸子帶著淡淡的涼意,此刻正直直望進她眼裏。
房中空氣似乎都在一刹那靜止。
良久。
“看夠了嗎?”他輕啟唇,淡淡問道。
而她的手,還停留在他臉頰外不到一寸之地。
“我……”阮卿竹下意識咽了口口水。
理智轟然回神,阮卿竹一個顫身,往後坐起,但卻因此扯到腰後傷口。
她霎時臉色一變,滿臉虛汗地咬緊了嘴唇。
墨寧軒一眼便掃見她腰後又滲透出的血跡,兩眼一黑,一個旋身起來,片刻間便已離了床榻。
阮卿竹見他一個閃身離開房內,呆了呆,扶著腰趴在枕上,臉上滿滿懊惱。
鼻尖還是他的氣息,充裕著整張床榻。
因扯到了傷口,午間大夫又來替她包紮了一次,阮卿竹再沒見到墨寧軒,再見時已是第二日正午,他們要啟程回京了。
不如來時的匆忙,這一程回去,速度慢了不少,阮卿竹躺在寬闊的馬車內,雖有些搖晃,倒不至於觸及她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