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她的喘氣聲
打量了阮卿竹兩眼,見她臉色發白,頓時著急道:“小姐臉色怎這般白,莫不是被為難了?”
阮卿竹笑睨她一眼:“不曾,回吧。”今日太妃與她的態度,比她預料地可要好多了。
殊不知三人離開後,華清苑便出現了一黃一粉兩道身影,朝相反之處而去。
阮卿竹想來想去,要準備的不過是一些防身的藥粉,以及可將雪蟾草入藥的工具,剩下的,便是對付血蟾蜍的東西。
雪蟾草生長於極地高山,雖不至於說冰山,但也必定是開在極為險峻的懸崖邊,采摘本就困難,而取這雪蟾草的另一大難處,便是守護雪蟾草的血蟾蜍。
蟾蜍身上有不少好東西,從其身上采取的蟾酥和蟾衣是極為稀缺的藥材,而血蟾蜍與之不同的,除了那通身如血一般紅的體表,便是那血蟾蜍體內的劇毒了。
血蟾蜍的形成十分難得,數百隻蟾蜍中也難找見一隻血蟾蜍,體型越大的,蟾蜍的藥性就越大,可毒性也就越大,越難對付。
墨寧軒的手下功夫不俗,或許這一次取雪蟾草,還能順帶讓她得些便宜……
阮卿竹打著這主意,帶著聽畫聽書二人往街上去了。
明日還有一日,她決心趁著那一日,再多做些毒藥粉出來。
百草堂中,阮卿竹一入堂中,便遇上一個熟人。
“掌櫃的,這是藥單。”阮卿竹掃了眼,未看見上次那藥徒,便叫了掌櫃,誰知一走到櫃台邊,看見的卻是一雙清澈如水的雙瞳。
阮卿竹眸中一訝,怎麽是他?
那白衣公子接過阮卿竹手上的藥單,看了眼,便利索地將藥給她抓起了。
“製毒?”他問了一句,目光直白得很。
阮卿竹一驚,身後聽書聽畫二人還在,這些事二人不知,而她暫時也不打算讓她們知道。
“聽書聽畫,你二人去布閣買些布匹,讓人送回府中做新衣裳,記得,花樣顏色要挑地新穎些。”見二人麵色無異地接了銀子望外去,阮卿竹才轉回頭。
看見那人直直望過來的雙眼,心中詫異何等人家養出的孩子。
“公子怎麽在這裏?”她問了句,看見對麵高她半個頭的人皺了皺那秀氣的眉。
“百裏如風,我記得告訴過你我的名字。”
阮卿竹無奈失笑:“是,百裏。”
“那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何在這嗎?”她看著他,再度發問。
他眼眸一動不動地道:“你先說。”
阮卿竹看他眼裏閃現的固執,再瞧了眼他手上的單子,點點頭道:“是,要去取一樣東西,所以需要這些東西。”
誰知,他卻脫口而出:“你要去取雪蟾草?”
阮卿竹呼吸一漏:“你怎麽知道?!”
他眉眼當即笑得開開:“這些藥能製成的毒,剛好都是血蟾蜍的克星,而血蟾蜍又是常年守護在雪蟾草周圍的,我記得……應當是在龍緲山。”
他撐著下巴靠在櫃台上,一下便湊近了阮卿竹的臉。
阮卿竹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看向他:“既然知道了,可有什麽必勝法寶推薦一番?”
他眨了眨眼,雙眼晶亮地望著阮卿竹,似乎被她這一問給問得愉悅了,反手遞出一個小木盒。
阮卿竹一看,發現和他上次在別院丟給她的木盒子相同,便接過來打開一看,一股清香便彌漫出來,她吸了一口氣,隻覺得通身舒暢,頓時一臉神奇地看向他。
“這是保命神藥,若是真的被那蟾蜍傷了,便服下這個,保你死不了。”他眨眨眼,模樣看來純真地很。
阮卿竹手上一緊,想起他上次給的那個生血丹,暗道這手中的必定也不是什麽凡品,頗為心動的,便將那盒子放在手心上,藏進袖中。
“那這藥我就收下了,算欠你一個人情。”阮卿竹挑了挑眉,拿過那些藥材給了銀子,轉身出了百草堂。
身後白衣男子站在藥台前,看著她背影許久,皺了皺鼻頭:“不是還要問我為何在這兒嗎?”
可隨即他便轉了注意力,神情認真地在那草藥櫃前摸索一番,似尋了什麽東西,一個閃身進了內堂。
而阮卿竹,一出百草堂,剛好碰上買了布匹的二人在逛那首飾鋪子,便輕步走過去。
“這鐲子真好看。”乍一靠近,阮卿竹便聽見了聽畫的那聲低吟。
笑了笑道:“老板,這鐲子我要了。”
話落,一塊碎銀子丟在那攤子前,聽畫轉過身來,看見是阮卿竹時,一臉呆愣。
阮卿竹趁機拍了拍她額頭:“傻愣著做什麽?還不快拿著?”
“多謝小姐!”聽畫一臉開心地接了那鐲子,套上手腕左看看右看看,滿臉喜色。
阮卿竹轉頭看向聽書:“可有喜歡的?也挑一樣。”說著又吩咐聽畫,“也挑一樣,帶回去給聽雲吧。”
那小攤販此時一雙眼亮地和小太陽似的,咕嚕嚕一轉,彎著腰,略帶諂媚地開口:“是呀,兩位姑娘多看看,這批貨都是新進的,其他攤子上可還沒有的新鮮貨呢!”
阮卿竹笑笑,對這些外表花哨的首飾沒什麽興趣,隻是眼剛好一掃,略過那攤子上一個小巧的金色小鳥,頓時目光一停,伸手將那金色的小鳥給拿了起來。
“小姐好眼光,這鳥兒啊是我從路過的商隊裏淘來的,這京城啊,隻有這一隻,獨一無二呢!”
路過的商隊?
阮卿竹默然,伸手在那鳥身上輕輕摩挲,隻覺得這鳥熟悉地很,似在哪裏見過,卻想不出是在何處。
“這鳥,我要了。”阮卿竹見聽書挑了隻紫色水晶鐲,還有聽畫挑給聽雲的一對白青玉鑲銅耳墜,便一同付了銀子,三人大包小包地回了阮府。
剛一回到屋中,阮良翰便親自來了暖香齋。
“如何?與太妃……”
阮卿竹累得很,便趁機打斷了阮良翰的話:“爹爹放心,今日女兒見到逸王殿下和太妃了,太妃對女兒的態度比女兒預料的要好上一些,想來應當是無甚大礙的。”
“好好好,那就好!”阮良翰輕手一捋嘴下胡,麵色滿意地看著阮卿竹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