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 治不了
眾人一聽到杜曉天的話,都微微一驚,有些疑惑,有些不太理解。
三念大師會站出來?
還會揭發自己的罪狀?
這怎麽可能嘛!
如果剛剛杜曉天說的都是真的,那三念大師可就是個謀財害命、情節嚴重的騙子,甚至可以說是殺人凶手啊!
這麽嚴重的罪行,除非拿著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否則,他會主動承認嗎?
實在有些令人難以想象。
不過……麵對眾人訝異與懷疑的目光,杜曉天卻是神秘一笑,也沒有仔細解釋,道:“沒事,最早今天,最晚明天,他一定會那麽做的。你們就等著看吧。”
……
與此同時。
三念意療館裏。
房間依舊是那個房間。
但此刻的房間裏,已然是一片狼藉。
桌椅、木櫃,有不少都已經被摔得破損了。
屋子裏的大多數瓷器,已然成了垃圾桶裏的碎塊兒,地板上還依稀可以看到一些由於顆粒太小而沒有及時打掃的陶瓷碎屑。
至少其他的各種裝飾物和器件,也都被砸壞了大半,茶壺裏的茶水都將牆上染得有些發黃。
看看這陣勢,就知道這房間裏肯定發生過相當激烈的事情。
而床上……三念大師依舊躺在上麵。
不過,此刻的他已經被五花大綁、被尼龍繩綁在了床上,動彈不得。
他的臉色既透著蒼白,又透著一份淤青,總而言之就是非常難看、淒慘。上麵還有些淚痕,以及細微的傷痕,看上去就像是被人給折磨了一樣。
可事實是……這裏沒人折磨他。
是他自己折磨了自己。
從昨天開始,每隔幾個小時,那陣瘙癢的感覺便會再度襲來,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加猛烈,令人抓狂。
三念大師根本就抵抗不了這種恐怖的瘙癢感。一開始,他雖然滿地打滾,但也不至於太過暴躁。但後來,隨著那種感覺愈發強烈,他的精神簡直都要失常了,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了,如同一頭狗一樣瘋狂地在屋子裏亂竄、亂爬、亂摔東西。
徒弟們見狀,都很驚慌,想要幫他安定下來,可根本做不到。一番嚐試之下,有幾個兄弟還被三念給抓傷了。
他們無奈之下,才將師父綁在了床上。
此刻……
一群徒弟們依舊站在這裏,神情複雜地看著師父。
黃雲峰猶豫了一下,道:“師父……您……感覺好點了嗎?”
三念目光有些呆滯,久久不應,顯然已經有些懷疑人生了。
良久。
他才顫抖著、嘶啞著聲音,開口道:“送……送我去醫院!我……我要……要做全方麵的檢查!”
眾徒弟都是一驚。
去醫院?
不對啊!師父可是從來不去醫院的啊!
師父自己就是六大名醫,什麽毛病解決不了?哪裏用得著去那些凡俗的醫院?
一個徒弟忍不住問道:“師父……您……還需要去醫院嗎?您醫術那般高超,哪裏還需要那些吊兒郎當的普通醫生啊。”
三念聽到這話,不由微微尷尬,隻能找個借口道:“這……不是有句話,說……醫者難……難自醫嗎?我……我當然看不好自己的病!”
黃雲峰想了想,道:“那要不……師父,我們這些徒弟一起給您治療一次吧?我們都是您親手培養出來的,對意療術的理念也都比較了解,信念也比較堅定,肯定能產生作用的吧?”
其他人一聽,也覺得有道理!
“是啊,師父,我們來給您治療一次吧。”
“對啊,咱們可以給您治療啊。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
“師父,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利用所有您教給我們的知識,將你治好的!”
……一眾徒弟紛紛表忠心。
然而三念聽到這話,卻是懵了,心中一陣慌張!
他那套治療理論,是怎麽回事,他自己心裏當然是非常有逼數的。
若是讓這些傻徒弟們給他治,那有效果才怪了!更大的可能,恐怕是,他被自己親手研製的那些茶水搞得暈暈乎乎、痛不欲生吧?
“別別別!不用!也……也不會有用的!”三念連忙道,“我……我……我以前已經說過的,我的意念是最堅定的,所以你們是沒辦法給我治療的,知道嗎?好了,快送我去醫院!”
眾徒弟們聽到這話,都有些懵逼。
師父有這麽說過嗎?
怎麽聽上去……像是臨時編出來的啊?
不過……麵對師父的要求,他們也沒辦法違逆了,隻能點了點頭,送三念去醫院……
……
仁樂醫院。
在一個多小時的商量和討論之後,會議結束了。
大部分的事情都已經徹底敲定了,隻待明天正式執行。
無論是焦院長、趙副院長,還是五位名醫,臉上都露出興奮而期待的笑容。
作為中醫的支持者,他們當然都對明天的事情充滿了期望。畢竟,這也算是打響中醫名號的第一步。
杜曉天又和他們聊了幾句,便準備轉身離開,回家去了。
可這時……一個人卻悄悄地、快步走過來,小聲叫道:“小天,等等。”
杜曉天停下腳步,回過頭一看……是劉賢。
這家夥今天可有點不對勁。
他作為吳廣川的徒弟,一直站在吳廣川身後。
可杜曉天剛剛就發現,這丫一直偷偷瞟自己,目光還有些奇怪,和一般的看還不太一樣。
所以杜曉天頓時有些警覺——這個家夥,不會是看到小爺我太帥了,想找我搞基吧?
我可對男人沒興趣啊!
所以杜曉天一臉嚴肅地看著劉賢,道:“怎麽了,找我有什麽事嗎?”
劉賢卻是一臉含蓄,甚至看上去有點畏畏縮縮的,像是有什麽不忍啟齒的事情似的,壓著聲音、扭扭捏捏地道:“這個……我們到門外說吧。”
杜曉天一看到他這陣勢,頓時更加警惕起來。
這麽個大男人,忽然變得這麽忸怩,像個女人似的,一看就不對勁啊!
他不會是真對我有什麽想法吧?
噫……一想就惡心啊。
於是杜曉天立馬搖頭道:“不不不,有什麽事情不能當眾說的。你直說吧。”
劉賢這段日子可是不好過啊。
自從上次陪師父來到仁樂醫院,讓杜曉天給他紮了一針之後……他就徹底萎了!
回到針王府之後,他抱著僥幸的心裏,私下嚐試了各種方法,想打破這個魔咒。可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
無論用何種方法,甚至是偉哥都用上了……他的身體上依舊沒有任何該有的反應。男人的雄風,真是一去不複返了。
這下,他就徹底慌了,也恐懼了起來!
要知道,這方麵的能力,對於任何男人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
這不止關乎到各方麵的“幸福”,關乎到男人的尊嚴,還關乎到子孫後代啊!
要是斷子絕孫了,他怎麽去跟家裏的父母交代啊!
所以……從那時起,他便迫不及待地想來天海市找杜曉天,也不停地催促師父,求師父快點操辦完該辦的事情。
這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在憂鬱與痛苦中熬過了那幾天,等到師父帶自己來天海了……他卻忽然發現——杜曉天居然離開天海市,去東林市了!
這簡直是晴天霹靂啊!
但,他又沒有任何辦法,總不能再跑到人生地不熟的東林,去找杜曉天吧?萬一還沒找到,那家夥又回天海市了呢?
所以……他隻能陪著師父待在天海,等杜曉天回來。
於是……他又在痛苦與絕望之中熬了好幾天,真是一個覺都睡不好啊。
直到今天,他終於見到杜曉天了,心中真是“淚流滿麵”啊!
可,剛剛,一係列的過程中,都有那麽多名醫、長輩在場,還和杜曉天相談甚歡。所以他當然不好意思上去和杜曉天提關於下半身的事情啊——那多丟人啊!
於是……他隻能一直等,一直等,等到現在,會議結束了,總算能偷偷找杜曉天談一談了。
但此刻,麵對杜曉天的幹脆拒絕,他又有點懵了。
“這個……不好吧?”劉賢有些為難地道。
畢竟是涉及下的事情,要在這會議室裏、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講,實在很是尷尬啊!
可杜曉天看到他這為難的樣子,便更加堅定地覺得這家夥是對自己有企圖了。
所以杜曉天更加嚴肅起來,還故意擴大了音量,道:“有什麽不好的?都是熟人,有什麽不能講的。有話直說吧,不然我走了啊!”
會議結束之後,會議室裏雖然本就有人說話,但大家聲音都不大。
此刻,杜曉天這麽大聲一說話,眾人的目光自然都被吸引了過來,集中到了杜曉天和劉賢的身上,有些好奇是什麽事情。
這下劉賢就更僵硬了!
媽呀,本來在這會議室裏說那事,就已經夠不忍啟齒的了。結果這家夥居然還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了……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劉賢頓時滿臉尷尬,更加猶豫起來,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
可杜曉天也不給他猶豫的機會,等了幾秒鍾,便道:“不說是吧?那我走了哦。”
說完,杜曉天還真就轉身要離開了。
劉賢一下子懵了,心裏一緊!
好不容易才等來這家夥,若是不把那魔咒給解開,鬼知道以後還會出什麽岔子呢?
所以劉賢猶豫了一瞬,終於是不得不開口了,道:“等等!就……就是那……那個穴位的事情!你快幫我解開吧!”
杜曉天停下腳步,回過頭來,一臉茫然地問道:“嗯?穴位?什麽穴位?”
劉賢微微一愣,道:“就……就是那個穴位啊!你忘記了嗎?”
杜曉天聳了聳肩,道:“人身上穴位這麽多,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哪個?”
劉賢一臉焦急道:“就是那個啊!就是上次那個!”
“哪個啊?上次?什麽是上次?”杜曉天問道。
會議室裏的眾人也都聽得雲裏霧裏的,不懂這劉賢到底在說些什麽。
而劉賢,本來還想盡可能含蓄一點的。可見杜曉天這麽“沒靈性”,頓時沒轍了。
猶豫了好一會兒,終究還是不得不坦白了,道:“就是……就是讓我那啥,那啥不行了的那個穴位,你忘記了嗎?”
杜曉天聽到這話,自是不可能想不起來了,一臉恍然大悟,道:“哦!就是讓你陽痿的那個是吧?哎呀,我差點都忘記了,幸虧你提醒我了。”
這話一出……整個會議室裏都是一驚,然後……大家都忍不住哄笑了起來。
“噗——還有這麽回事的嗎?”
“我去……陽痿?還有這種穴位的嗎?”
“噗……哈哈哈哈!”
……一陣哄笑聲傳來。
劉賢瞬間臉都紅了,紅得都有些發紫,眼中都充滿了羞恥與尷尬,一下子僵在那裏,都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還好,杜曉天還算比較仁慈,沒讓眾人的笑聲折磨他太久,便道:“好吧,那我現在就給你解除了吧。”
說完,他便掏出針包,拿出一根銀針來。
劉賢頓時一愣,心中大喜,但又有些吃驚,道:“就……就在這裏?”
“是啊,”杜曉天微笑道,“又不是什麽複雜的大手術。隻是簡單地針刺幾個穴位就行了。”
杜曉天示意劉賢坐下、將衣服掀起來,然後拿起銀針,給他針刺了三個穴位。
整個過程非常輕快,不到半分鍾就結束了。
然後杜曉天便收起了銀針,道:“好了。”
這話音還沒完全落下……大家便忽然發現,劉賢身上出現了很明顯的某種生理反應。
這下大家都非常確定——的確是好了!
然後……又是一陣哄笑!
“哈哈哈哈哈哈……”
……
解決了劉賢的事情之後,杜曉天便離開了醫院,回到出租屋。
今天本就是星期六,葉婉欣她們應該是放假的,多半也在家。
杜曉天回到家門口,拿出鑰匙打開門,一走進去,便大喊一聲:“寶貝們我回來啦!”
然而這時……他卻忽然發現了什麽不太對勁的地方。
準確的說……是多了一個不太對勁的人!
沙發上,除了葉婉欣,葉婉婷,於圓之外,還多了一個小姑娘,並且還被三個女孩圍在中間。
而這小姑娘,金發碧眼,白嫩可愛。
正是ay!
此刻的ay和之前見麵時還不太一樣。
她那一頭美麗動人的金色卷發,正微微濕潤地披散在身後,看樣子,像是剛剛洗完、還沒幹。
她的身上也換了一套衣服,是一件淡粉色的可愛睡裙,看著還有點熟悉。杜曉天略一回憶便想起來——這不是葉婉欣那幾條睡裙中的一條麽?
不得不說,本就精致可愛、宛若洋娃娃的ay,此刻穿著這樣卡哇伊的睡裙,也更顯水靈嬌,讓人很難抗拒其魅力。堪稱男女老少通殺!
而三個女孩,顯然也都沒有扛住這份魅力的撩撥——此刻她們都圍坐在ay身旁。
葉婉欣輕輕摸著ay柔嫩白皙的小臉蛋,驚歎於其白皙柔。
於圓則是輕輕撫摸著ay那漂亮的長卷發,覺得實在是太好看了,眼裏都充滿了羨慕。
而……這個還更過分,不停地盯著ay的,時不時抬手戳一戳,心想這家夥年紀看上去比婉兒還小,為什麽這裏發育這麽好呢?難道是外國小妞的天然優勢?
ay倒也不反抗。乖乖地坐在那裏,任由三個女孩對自己“毛手毛腳”的,還露出一副很呆萌的樣子,仿佛無知的小姑娘。萌得三個女孩更是愛不釋手——這分明就是個活過來的可愛洋娃娃嘛?誰能不喜歡?
一直到杜曉天的話語聲傳來……幾個女孩才微微一驚,轉過頭來,看杜曉天。
“咦,回來啦?”
“小天你回來了?”
“喲,你還知道回來啊?”
三個女孩都以不同的方式給出了問候。
若是以往,杜曉天肯定會嬉皮笑臉地道一句“想我了沒”。
可現在,看著坐在那邊的ay,他暫時沒這心情,有些無奈地道:“這……是什麽情況?”
葉婉欣聞言,便解釋道:“你是說這個小姑娘對吧?事情是這樣的。大概是四十分鍾前吧,我們在這裏玩撲克,忽然聽到門外有女孩子哭泣的聲音。我們打開門一看,就看見這女孩坐在不遠處的台階上哭。當時她灰頭土臉的,頭發淩亂,衣服也沾了很多灰塵,還破損了不少,看著就好可憐。”
“我們很奇怪,便過去問了問情況。她隻說英文,說她來自國,說她是來旅遊的,結果和親人走散了,在街上流浪,還差點被壞人欺負,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現在根本不知道怎麽聯係自己的親人。我們看她可憐,怕她再在外麵遇到危險,就讓她進屋,讓她洗了個澡,給她吃了點東西。”
聽完這番話,杜曉天一下子就明白了情況。
大家都是非常善良的人,遇到這種可憐的小姑娘,自然忍不住出手援助。這是非常合情合理、很正常的事情。
可……
ay會出現在這裏,還那般灰頭土臉、狀貌可憐,就非常不正常了!
要知道,她雖然身子柔弱,沒什麽武力,但她的腹黑狡猾、才智手段都是毋庸置疑的,更何況她還是名堪稱神乎其神的黑客。
這丫頭,除非是遇上“天上掉下來一塊石頭正中她的小腦門”這樣的不可預知的事情,否則,怎麽可能陷入這種讓人覺得可憐的境地啊?